葉翎起晚了,但心情很不錯。
吃早飯的時候,葉翎說,等會兒要給葉塵一個大大的驚喜。
“是美人叔叔要來帶我飛飛嗎?”葉塵眸子一亮,激動地拍起了小手,“我喜歡!”
葉翎腦海中不期然浮現(xiàn)出**的南宮珩在天上飛,八塊腹肌飄來飄去的畫面,神色有些不自然,輕咳兩聲說:“寶寶,別惦記他了,是小姨給你的驚喜。”
“那是什么呀?”葉塵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跟葉翎撒嬌,要馬上就知道,飯都不想吃了。
“好好吃飯!”葉纓蹙眉,葉翎和葉塵同時埋頭喝湯……
吃過早飯,葉翎抱著葉塵走到凌云院正中。葉纓和葉旌站在廊下圍觀。
“寶寶,先閉上眼睛。”葉翎語帶笑意。
葉塵小手捂住眼睛:“閉好啦!”
下一刻,葉翎身姿輕盈,飛身出了凌云院。
“輕功?二姐怎么會的?”葉旌追出來,葉翎抱著葉塵已經(jīng)沒影兒了。
“寶寶,睜開眼睛吧。”葉翎笑著說。
葉塵拿開小手,就看下方樹影掠過,離地面好遠(yuǎn)。他眼睛瞪得圓圓的,驚呼一聲,緊緊摟住葉翎的脖子:“小姨,我們是在飛飛嗎?”
葉塵說著,一只小鳥撲棱著翅膀,從眼前飛過,他小臉激動:“真的飛起來了!好好玩兒啊!”
葉塵比昨夜剛學(xué)會輕功的葉翎還要興奮,熱愛在空中飄的感覺,不肯停下來。葉翎就順著他,抱著他在戰(zhàn)王府到處飛。
再次落在一個屋頂上,葉翎笑靨如花,不經(jīng)意低頭,才發(fā)現(xiàn)這是云修的院子,因?yàn)榇藭r云修就站在院中,微微仰頭,看著她和葉塵。
四目相對,葉翎笑意轉(zhuǎn)淡,立刻收回視線,抱著葉塵跑了。
云修在原地站了許久,蓮蕊喚他數(shù)聲,才回頭進(jìn)了房間。
而躲在暗處的百里夙,聽著葉塵的歡聲笑語,真希望這份快樂是他給的……
跟昨夜一樣,臨近子時,葉翎做好茶香雞,提著食盒,往花園去。
云修從凌云院外一棵大樹后走出來,看著葉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次沒有再跟上去。
葉翎到花園,假扮秦徵的南宮珩已在碧玉風(fēng)荷亭中,坐等宵夜了。
“小丫頭,聽阿珩那個臭小子說,昨夜你去驛館尋他了?”南宮珩一邊享受美味,一邊“不經(jīng)意”地問。
“嗯,路過。”葉翎點(diǎn)頭。
“他讓老夫轉(zhuǎn)告你,輕功練得不錯。”南宮珩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若你夜里睡不著,可以找他一起看星星!”
葉翎嘴角微抽:“呵呵,不必了,我睡得著。”跟裸男一起看星星,她怕長針眼!
“小丫頭,那個臭小子都承認(rèn),他看上你了!”南宮珩嘿嘿一笑,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一臉八卦,“老夫覺得你倆很般配呀!雖然他是個紈绔,一事無成,但勝在長得好看,你為何不喜歡?”
南宮珩戲精附體,狠起來,連自己都吐槽。
葉翎正色道:“秦老前輩,是我配不上您的愛徒。”
“小丫頭你就是糊弄老夫,當(dāng)老夫看不出來?”南宮珩輕哼一聲,“算了,這種事,不好強(qiáng)求,讓那個臭小子自己傷心買醉去吧!”
葉翎愣了一下,傷心買醉?南宮珩?不可能吧……
下一刻就聽“秦徵”說:“昨天大半夜,那個臭小子喝多了,不穿衣服開著窗戶看了一夜的星星,今日就染了風(fēng)寒!真想打死他!沒出息!”
昨夜南宮珩**看星星是因?yàn)楹榷嗔耍克疽詾樗麄兪恰昂推椒质帧保瓉砟蠈m珩的平靜,都是裝的嗎?
看到葉翎秀眉微蹙,南宮珩心中樂開了花,他就知道,小葉子肯定是在乎他的!
南宮珩把茶香雞吃完,葉翎詢問,是否可以教她修煉內(nèi)功,這很重要。
南宮珩搖頭:“老夫修煉的功法,不適合你!等碰到合適的功法,再贈予你吧!”
葉翎心中遺憾,但還是鄭重其事地起身,對南宮珩行禮道謝:“多謝秦老前輩的幫助和指點(diǎn)。秦老前輩何時想吃晚輩做的菜,盡管過來。”
“好說!”南宮珩點(diǎn)頭。他修煉的功法的確不適合葉翎,但他知道,他師父秦徵那里有一本秘籍很適合,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
葉翎目送南宮珩離開,收拾了食盒,回到凌云院,想起“秦徵”說的話,還是無法想象南宮珩那樣的人會傷心買醉。
葉翎換了身夜行衣,推開門,一只腳邁出去,皺眉,又收了回來。若是南宮珩真因她拒絕而傷心,那就更不該再去找他,否則就越發(fā)糾纏不清了。
想到這里,葉翎果斷決定,回去睡覺!
而南宮珩回到驛館,立刻薅了胡子摘掉假發(fā),換好衣服,拿來一壇酒,喝了一點(diǎn),往身上倒了不少,一身酒氣,坐等葉翎來看他。若是葉翎來了,就說明葉翎喜歡他,關(guān)心他!
結(jié)果,南宮珩抱著酒壇子癡等一夜,把本來不打算喝的酒都喝光了,葉翎也沒出現(xiàn)……
“小葉子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南宮珩這下是真醉了,走到床邊,一頭倒下,抱著葉翎的被子,拍了一下,“等你嫁給我,我要你好看!”
第二天夜里,葉翎不知道“秦徵”會不會再來,她還是精心準(zhǔn)備了宵夜,子時前去花園等候。
子時過一刻,不見有人來,葉翎回去,進(jìn)了霽雪院。
葉旌睡得好好的,被葉翎掀了被子,揪住衣領(lǐng),拽了起來。
看清葉翎的臉,葉旌眼中戒備消失,神色絕望:“二姐,你夢游嗎?我要睡覺!”
“睡什么睡?我數(shù)三聲,把衣服穿好下來!”葉翎話落,放開葉旌,張口就是“一二三”,數(shù)完了。
葉旌欲哭無淚,手忙腳亂地穿好外衣和鞋襪,站在葉翎面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就被葉翎拽著胳膊往外走。
“二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做什么?為什么?”葉旌靈魂三連問。葉翎不理他,他無語望天,跟著葉翎進(jìn)了花園中的碧玉風(fēng)荷亭。
做好的宵夜還熱著,葉翎拿出來,往葉旌面前一放:“吃掉!”
很香,但葉旌握住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弱弱地問:“不會有毒吧?”大半夜抓他來吃宵夜?真見鬼!
葉翎一個眼刀子過來,葉旌立刻埋頭開吃。自家親姐給的,有毒也得吃!
葉旌吃完,放下筷子,正想問葉翎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就聽葉翎說:“教你輕功,學(xué)不學(xué)?”
葉旌精神一震,眼睛賊亮,點(diǎn)頭如搗蒜:“學(xué)!”葉翎的輕功好厲害,他超想學(xué)。
不過葉翎并沒有墨綾做輔助,她選擇的方式是,把葉旌拎到亭子頂端,讓他跳下來……
葉翎站在下面,葉旌閉眼,縱身一躍,以為葉翎會抱住他,但葉翎選擇的方式是,在葉旌即將與大地親密接觸的時候,飛起一腳,把葉旌踢開,以達(dá)到緩沖的效果。
第一次被葉翎踢到一邊兒,沒摔到,撲了個狗啃泥,葉旌手腳并用爬起來,簡直懷疑人生,一臉控訴:“二姐,你抱我一下會死嗎?”
“你是不是男人?”葉翎一句反問,直戳葉旌心靈,讓他無語凝噎。
于是,葉旌一趟一趟被送上去,一次一次掉下來,葉翎一腳一腳地踢。
不知過了多少次,葉旌再一次跳下來,即將墜地的時候,身子一轉(zhuǎn),踉蹌兩步,站在了地上。
“二姐!我會了!”葉旌大喜。剛剛終于找到感覺了!
“還差得遠(yuǎn),再來!”葉翎又把葉旌扔了上去。
沒過多久,葉旌就掌握了訣竅,可以穩(wěn)穩(wěn)地從亭子頂部飛下來了,又學(xué)會了從地面飛上去。
然后葉翎就看葉旌跟個瘋了的猴子一樣,在花園里不停地上躥下跳。
“二姐!我練得怎么樣?”葉旌從一棵樹上飛下來,興沖沖地問。
“叫我美麗的二姐!”葉翎敲了一下葉旌的腦門兒,“睡覺去了!”話落擺擺手,轉(zhuǎn)身就走。
“美麗的二姐要做個好夢哦!”葉旌沖著葉翎揮揮手,他毫無困意,還想再練練。
葉翎回去睡,當(dāng)真做了個“好夢”,又是那個青面獠牙的鬼,她拼命地跑,他狂笑著追,無休無止……
葉旌學(xué)會輕功,葉塵最開心了,因?yàn)椴恢剐∫炭梢詭w飛,小舅也可以!
葉纓按時服下最后一枚解藥,經(jīng)歷最后一次極致的痛楚之后,她的毒,終于徹底解了。不過解毒之后,身體很虛弱,還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
“秦徵”沒有再出現(xiàn),葉翎想著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楚京了。
南宮珩也沒有再現(xiàn)身。葉翎近日都沒出過門,覺得南宮珩許是回東晉去了,如此也好。
但南宮珩還沒走,就在楚京,因?yàn)樗扇巳で蒯纾呀拥较ⅲ蒯绫揪鸵﹣恚诘取_@幾日沒有去見葉翎,一直在驛館中修煉。
這日深夜,南宮珩正在睡覺,察覺房頂有動靜,眼眸一凝,坐了起來。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臭小子,為何不回東晉?讓為師白跑一趟!”
一人破窗而入。只見他身材矮胖,須發(fā)花白,一身布衣,腰間掛著酒葫蘆,和一把破菜刀。這位,就是南宮珩的師父,真正的秦徵老頭。
“秦老大,好久不見!”南宮珩笑容滿面,張開雙臂要抱秦徵,秦徵抓起菜刀朝著南宮珩的面門就扔了過來!
南宮珩側(cè)身避開,伸手抓住菜刀刀柄,感覺虎口微微一震:“秦老大,你功力又精進(jìn)了。”
“別提了,到了突破的關(guān)口,就是死活沖不過去!所以為師打算閉關(guān),找你回去為我護(hù)法!”秦徵坐下,看桌上擺了一盤點(diǎn)心,抓起來往嘴里塞了一塊,又吐出來,“真難吃!”
“秦老大,大師兄小師妹都在,為何非要找我?我很忙,沒空!”南宮珩拎著菜刀過來,在秦徵對面坐下,甩手把菜刀釘在了桌子上。
秦徵瞪著南宮珩,下一刻低頭抹淚:“為師可是白疼你了!算了,為師就不該來!你忙你的,為師回去,若是這次沖關(guān),走火入魔死了,你記得清明給為師燒紙……”
南宮珩扶額:“秦老大,別裝了行不行?干嚎不見淚,當(dāng)我瞎啊!”
秦徵大力一拍,桌子立刻四分五裂,他抓住菜刀,沖著南宮珩揮舞了兩下,沒好氣地說:“那還不是因?yàn)槟闶菫閹熑齻€徒弟里唯一一個會醫(yī)術(shù)的!這次很關(guān)鍵,萬一為師真出事,有你在還能撿個命!不然你以為老子樂意大老遠(yuǎn)跑來找你,這鬼天氣凍死個人,路上都沒吃飽過!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都不知道心疼你師父,一把年紀(jì)了,容易嗎?”
“秦老大,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要不過兩年再沖關(guān)?”南宮珩跟秦徵打商量。
秦徵皺眉:“臭小子你是怎么回事?為師哭也哭了,鬧也鬧了,你竟然不為所動?你在這破地方忙什么呢?什么事能比為師更重要?你說!”
“秦老大,跟你回去的事,咱們再商量。你先把玄陰心法給我!”南宮珩對秦徵說。
“玄陰心法?那是女人練的,你要來干什么?”秦徵愣了一下,“而且為師出門,怎么會帶那種東西?”
“沒帶就現(xiàn)寫,反正你都記著。”南宮珩取了文房四寶,又搬了張新桌子過來。
“不寫!”秦徵搖頭,表示拒絕。
“那就是你年紀(jì)大了腦子不好使什么都記不住了!”南宮珩用激將法。
“你少激我!你先答應(yīng),最遲明天,跟我回逍遙谷,不然打死都不寫!”秦徵冷哼了一聲。
“行行行!明天就跟你走!快寫!”南宮珩把筆塞到秦徵手里。
秦徵把酒葫蘆扔給南宮珩:“聽說南楚的貢酒不錯。”
南宮珩抱著酒葫蘆,進(jìn)宮去給秦徵偷酒。
秦徵提筆,嘀咕了一句:“這臭小子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不然要這門神功秘籍干什么,他又不能練……”
是夜,秦徵和南宮珩師徒二人久別重逢,喝了頓酒。
秦徵喝多了,趴桌上呼呼大睡。
南宮珩輕輕晃了晃秦徵的肩膀,沒反應(yīng),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換裝去了。
不多時,南宮珩再次裝扮成了秦徵,懷中揣著秦徵默寫的玄陰心法,悄悄離開了驛館。
南宮珩剛出門,秦徵就坐直了身體,眼神清明,哪里還有一絲醉意?
“我倒是要看看,這臭小子搞什么鬼……”秦徵拎起菜刀,悄無聲息地追了出去。
葉翎已經(jīng)睡了,聽到有人拍窗戶,立刻清醒,坐了起來。
“小丫頭,老夫在花園等你!”熟悉的聲音,是“秦徵”。
葉翎麻利地起身下床,穿好衣服,運(yùn)起輕功,往花園去。
碧玉風(fēng)荷亭,身形高大的老者轉(zhuǎn)身過來,從懷中掏出一樣?xùn)|西,朝著葉翎扔過來。
葉翎下意識地伸手接住,是一疊紙,天色暗,看不清楚。
“小丫頭,這是老夫?yàn)槟阏襾淼墓Ψǎ愫煤眯逕挘豢尚傅。嗖豢杉边M(jìn),知道嗎?”南宮珩聲音嚴(yán)肅。
“多謝秦老前輩。”葉翎躬身一禮。
“老夫今夜就帶阿珩那個臭小子離開了,你要再跟他告別嗎?”南宮珩說這話的時候,盯著葉翎的眼睛。
葉翎微微垂眸,沉默了片刻之后,搖頭說:“請秦老前輩幫忙轉(zhuǎn)告南宮兄,希望他保重。”
“唉!罷了!老夫會轉(zhuǎn)告他的!”南宮珩心中微嘆,這小沒良心的,他都要走了,葉翎連當(dāng)面告別都不肯!真不想走,但他師父大老遠(yuǎn)找過來,有正事,他也沒辦法。等事情辦完,再回來吧!
“秦老前輩慢走。”葉翎拱手。
南宮珩又深深地看了葉翎一眼,正準(zhǔn)備離開,就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出現(xiàn)在葉翎身后。腰間那把菜刀,在夜色下散發(fā)出詭異的光芒。
南宮珩神色一僵,真正的秦徵來了!
“秦老前輩,你的眼睛怎么了?”葉翎就看南宮珩眼睛跟抽筋了一樣,使勁眨啊眨。
南宮珩輕咳了兩聲:“沒事,老夫偶爾就會這樣。”
“那……秦老前輩還不走嗎?”葉翎想著“秦徵”不走,她不好提前離開,但“秦徵”站那兒又不動,怪怪的。
真正的秦徵就站在葉翎身后,葉翎并未察覺。南宮珩一個勁兒地給秦徵使眼色,讓他趕緊離開,不要壞了他的事。
結(jié)果下一刻,葉翎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小丫頭,初次見面!巧了,老夫也姓秦!”
葉翎愣愣地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矮胖版的秦徵站在她背后。須發(fā),衣服,酒葫蘆,菜刀,包括那張臉,都不陌生……
葉翎猛然回頭,就見高大版的“秦徵”眼神躲閃,而他的身高,跟南宮珩,一模一樣!
這下葉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認(rèn)識的“秦徵”,從頭到尾都是南宮珩假扮的!這個矮胖的老頭,才是正主!
南宮珩放棄掙扎,一把薅掉臉上貼的胡子,輕咳了兩聲說:“小葉子,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而秦徵再次把手中的菜刀朝著南宮珩甩了過去:“臭小子,竟然敢假冒為師,招搖撞騙!還偷了為師的神功心法,拿來送人!為師今夜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秦!”
南宮珩也沒跑,他抓住秦徵的菜刀,又被秦徵抓住,拳打腳踢。
葉翎默默地看著,直到秦徵轉(zhuǎn)頭,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過后,輕哼了一聲說:“長得倒是真不賴,怪不得能迷住這小子!小丫頭,老夫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他沒有經(jīng)過老夫同意,把玄陰心法送給你,你若想要,可以!就一個條件!”
南宮珩擰眉:“臭老頭你干什么呢?別鬧了!”
秦徵瞪了南宮珩一眼,掐了他一下,壓低聲音說:“你閉嘴!笨蛋!為師是在幫你!”
葉翎蹙眉:“秦老前輩有什么條件請直言。”
秦徵把南宮珩朝著葉翎推了過去:“老夫這個徒弟,白長了一張好臉,這個年紀(jì)連女人的手都碰過!他喜歡你,但老夫也不能因?yàn)橐槐久丶鸵竽愀『芎唵危阒恍栌H他一下,秘籍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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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馬上來,么么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