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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水患無疑是“人患 ”
(謝媛的“記者調(diào)查”,以自己事件唯一目擊證人,和當事人的
雙重特殊身份,以無可辯駁地事實證明:這明是一場人同自然
斗爭的河災水患;實是一場失卻公德,良心道義,手握重權官員
人為造成的災難。因此說,它亦是人與人之間的是非正誤之爭。)
這已是謝媛加盟市報后,以“本報記者”身份,調(diào)查撰寫的第一篇,洋洋灑灑近萬字的《記者調(diào)查》,在市報頭題位置發(fā)表三天之后。便當即不僅在事發(fā)地津水;且在全H市笵圍內(nèi),都獲得了較大反響。在當初的那些日子里,該事件似乎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中心話題。無論認識或不認識,了解或不了解的,均對文中兩個主要當事人:津水縣委書記鐘景良,和縣長周定元;都會給予恰當合理的鑒別和評判。無不贊賞頌揚并同情前者的胸懷大局,公而忘私,舍己救人的壯舉;而鄙視嘲弄并痛罵后者,茍于一己私利名位,竟置津水河沿岸人民生命財產(chǎn)于不顧。
而該篇《記者調(diào)查》,自首先是在事件首發(fā)地,津水城鄉(xiāng)反響則更大。你看,此刻在津水縣委機關,縣委書記鐘景良的辦公室里,自上周一他重回這處辦公室上班理事,掀起首輪同事聚會**之后,這便重又掀起新一輪自發(fā)聚會**。當然,兩次自發(fā)聚會,議論的中心話題,自有各自側(cè)重:若上論是以表達,“重獲老班長領導親切依戀”中心議題的話;則這次卻自然是以《記者調(diào)查》為中心議題了。且這次人們來時都有個共同特點:即手中不約而同的都在拿著,那張登有《記者調(diào)查》文章的報紙;且相互間見面說不上三句話,便又立馬回復到,對“有關報紙文章內(nèi)容”的討論上去了。
“鐘書記,您真是慧眼識珠啊!咋會一個猛子扎到濤濤洪水中去,就盯那么準,一把就救上來個女才子哩?”一向愛開玩笑的紀委書記婁清廉,首先以幽默的話語打開自發(fā)聚會的話題說。“要說吧,這從京城來的女學生謝媛,別看人家年紀不大;且猛一看上去,又顯得那樣單純幼稚;但卻沒想到還挺有思想見地哩。你們看這文章中的思想,是段段閃著機智光輝,句句珠璣呢。”
“是呀,文中披露事件雖是客觀存在的,沒摻雜任何虛構(gòu)和添加成份。”陳姐素云亦很驚奇地說。“但那高度概括和提綱攜領總結(jié)綜合,卻完全靠的是作者智慧和高超駕馭文字能力嘛!”
“您還別說,按說文章中所寫事件,包括某些細節(jié),都是在座的我們都曾經(jīng)歷過的。”葉藍亦深感納罕地說。“可既往我們大家,卻并未感覺到它的嚴重性呢?”
“何止于沒感覺其嚴重性哩?”郝舒韻不禁自責地說。“其實東院那幾個人,早就露出了狐貍尾巴;可當時咱不僅沒能及時識別,卻還一直將其當好人看哩。每想起當初班子分工俺主動讓賢那件事,俺就把腸子都悔青了。俺豈不是又做了次東郭先生?”
“其實舒韻您也不要過分自責;不是還有‘矛盾轉(zhuǎn)換,壞事變好事’一說嗎?”鐘景良及時排解說。“若你那次不讓賢,那人當時當不上代縣長,后亦未扶正,說不定至今還在我等身邊潛伏著呢;那再后暴露說不定危害會更大。”
“但俺若那次不讓賢,他以后主政不了政府,無論是俺或換誰在哪兒,在嗣后根治津水河水患問題上,也就不會同縣委和您書記唱反調(diào)。”郝舒韻痛定思痛地說。“津水河水患若早能根治好,亦就不會再有今夏大水患;和多少人民生命財產(chǎn)的大劫難。僅此當初讓賢失誤這一點,俺亦應引咎辭職。”
“嗨,這就怪了!我們討論來,討論去,咋又討論倒拐回來了?截止目前,造成洪水災難,讓無數(shù)人民生命財產(chǎn)受損的元兇,目前尚還逍遙法外;而一個不爭地位不爭權利的優(yōu)秀干部,卻因一次毫無意識的主動讓賢,反要為間接的損失承擔責任?還需主動引咎辭職?”婁清廉大為不滿地說。“那以后誰還再敢主動讓賢哩?不就鼓勵爭權奪位嗎?要說讓東院那人竊取政府要位,省市黨委和縣人大首先要負責------”
“俺這個班長亦有一定責任。”鐘景良亦自我總結(jié)說。“盡管當初提名代縣長人選時,俺就沒下他的米;但若當時俺再堅持一下,他就壓根沒戲。”
“好了,好了。那都是歷史舊賬,不要繼續(xù)再糾纏不休了。應該說每個人的言行首先應由自己負責。”葉藍倒很冷靜,便及時提醒并建議說。“往事已已,老糾纏也無用。有這充沛精力和時間,還不如多探討探討今后怎么辦哩。”
“今后怎么辦?那不是明擺著嗎?”婁清廉又當即心急地說。“謝媛的《記者調(diào)查》文章,最后不都給我們省地縣三級黨政領導,提出具體建議來了嗎?”她邊說邊念起文章結(jié)論道:“------組織人事工作的經(jīng)驗教訓,應使我們的各級領導者愈來愈聰明,而不是愈來愈麻木;它還讓我們懂得:用錯一個人;尤其是用錯一個手握實權大人物;遠比一場突如其來特大洪水,更為歷害十倍;損失更超百倍千倍!痛定思痛,難道我們還能讓,那居心笸測的人繼續(xù)竊據(jù)高位嗎------”
“如果在前我們尚未識其真面目也就不說了。”葉藍以組織工作者敏感意識,適時地提醒說。“現(xiàn)既已經(jīng)大量事實證明:對方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機會主義者;我們就再不能姑息養(yǎng)奸養(yǎng)虎遺患了。”
“說的很對。我們再不能坐等,必須立即行動。舒韻同志再辛苦點,暫在家主持工作;清廉、素云、新誠同志協(xié)助。”鐘景良當機立斷說。“明天俺就同葉藍同志一起,赴市去省,向有關領導送報紙呈報告,以‘反對根治津河水患,造成今夏大水,沿岸受災嚴重’,及‘乘同事遭難圖謀篡位奪權’為據(jù),堅決要求將那人就地罷免;或戴罪調(diào)出,立功考驗。”在場諸人當即鼓掌贊成。
事隔三天之后,某日上午。在縣政府辦公二樓。縣長周正元寬大辦公室內(nèi)。周正元正神情沮喪地在室內(nèi)來回踱著步子。那張登有長篇《記者調(diào)查》文章的市報,就擺在他的辦公案頭。女記者以客觀報道的話語聲,似在耳邊回響地說:“------記者以津水河7、3特大洪水受害者的身份,和同洪水博斗,并有幸獲救生還者,對被救爾后救人,主要目擊證人的身份;又調(diào)查了被救前后,大量生動事實的基礎上,撰寫此文。意在揭露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發(fā)生在本年夏季的那場津水河特大洪水,及當?shù)攸h政率領群眾的抗洪搶險,表面看是一場人同自然的斗爭;實際上卻是一場人與人之間的斗爭。因為早在津水河洪水大發(fā)的頭年春天,這場洪水及圍繞抗洪搶險斗爭,便早已埋下了伏筆。毫無疑問,在是否‘根治津河水患,功在當前,利在后代’的大是大非面前,縣委書記鐘景良是主戰(zhàn)派;而縣長周正元卻是地道的主降派------”
聽至此處,周正元當即惱怒地“啪”地關閉廣播;并隨即撥通“市報”總編室電話,氣急敗壞地吼道:“王總編嗎?我津水縣長周正元。我問你這總編是如何把的關?你們報社何時從哪兒冒出個黃毛丫頭記者謝媛?她寫的什么狗屁‘記者調(diào)查’?竟把俺堂堂一縣之長,寫成什么‘根治津河水患的主降派’;‘乘人之危搶班奪位的投機商’?她有什么根據(jù)?你們報社若不立即撤掉文章,并公開在報上檢查錯誤,并向我賠禮道歉消除影響;我定向市紀委告你報社誹謗-----”
“好啊,周縣長,您若欲告哪個單位或個人,想給誰羅織什么罪名的話,就無須去市里了。”周正元放下電話耳機一轉(zhuǎn)身,正看到市紀委魯書記威嚴地面孔說。“我是專為你大縣長來的;就暫在你這辦公室坐陣。要告誰,告啥事說吧。”邊說邊一屁股墩在周正元的座位上。
“周正元,你聽著:根據(jù)群眾舉報,和市縣紀委組成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認真調(diào)查;報市委常委批準:從即日起,對你實施‘雙規(guī)’。”隨魯書記一起進屋的津水紀委書記婁清廉,當即威嚴地宣布說。“現(xiàn)馬上向代縣長郝舒韻同志辦一下移交手續(xù)吧。”
“你,你們------”周正元當即沮喪地蹲了下去。“合夥整俺。俺定向省委老K書記告你們------”
“去吧,我們都正等著呢。”鐘景良同郝舒韻相繼進屋后便**地說。“只恐怕某副書記在失察庇護‘王濤案’中,還有極須說清的問題呢!”
可是,就在前情三天之后,當市紀委剛宣布對周正元的“雙規(guī)”,及郝舒韻任津水代縣長《決定》;鐘景良重新上班理事后,亦正在孕育津水縣災后新發(fā)展藍圖時,從省城傳來的又一意外消息,卻又頓時將他們的頭腦震暈------(本章3055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