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似乎并無什么變化,便微笑著道曰:“看來二哥將這龍居,還有三弟四弟他們照顧的相當不錯。”“爾小子,也膽敢打趣老夫。”“少野可不敢,您可是天地間頭一位龍天至尊強者,得罪了您還能有少野好受?”
“話說回來,妖影不會無故邀少野至此,可是有何大事發生?”聽聞對方關切發問,恢復嚴肅道曰:“吾也是剛回龍城,且未聽聞有事發生,不知龍霄宗可有什么消息傳出?”“他們能有什么消息,倒是少野的玉坊閣,也查無所獲?”
“您也知曉,妙言身前創立玉坊閣時就規定過,玉坊閣只管江湖中事,縱然吾接手過來,這規矩也是不能隨意改動的。”“想來有大哥鎮守在戰龍界,縱然有事也定是于那異界宵小有關,且以少野及龍城實力,定能再次化險為夷。”“真是這樣就好了。”
兜兜轉轉來到那放滿各種卷軸的房間后,只見老者神情嚴肅拿過一特殊卷軸,朝著空中一拋,其竟自己緩緩打開,接著就見一股強勁吸力將他們瞬間帶入到卷軸內部,看著這里鳥語花香,各種奇珍異獸滿山亂竄,真是好一舒適美境。
接著就朝那坐于石桌旁,不被周圍這奇異世界所影響,且獨自安靜喝著酒水的俊男望去,見龍野他們到此便伸手招呼:“爾等終于來了,此乃吳雄最新煉制酒水,要不要嘗嘗。”
見他這么的悠然自得,龍野同老者意味深長的對視過后,便來到兩邊坐下,接過妖影遞來酒水,品飲完后龍野便率先開口:“此酒清涼,香氣濃郁,最主要的竟是一點都不烈,這可不向是吳雄的作風,他不是自詡自己只煉制天下烈酒嗎?怎么就煉制出此種酒水。”
老者品飲過后也覺得奇怪,但他卻沒有過多表情,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妖影的身上,反看妖影展露神秘笑顏看著龍野,接著口中數道:“七、六、五、四……”
待數到最后,龍野竟然控制不住自身搖晃,頓時感到天旋地轉,最后彎腰嘔吐,神情很是痛苦,待艱難起身,臉色猙獰望向妖影:“這怎么回事,頭疼得似要炸裂般,渾身難受。”
老者望向他痛苦模樣,抓緊吐出含在口中酒水,頓感舌頭發麻,急忙運轉修為將此感驅散,繼而詢問:“此酒莫非就是〖風中醉〗”見對方說出酒水名稱,妖影很是高興道曰:“不錯,此酒正是風中醉,且本太子是在潛入天妖龍界的異界雜碎手中獲得。”
果然,妖影找龍野至此絕非喝酒這般簡單,可沒有想到的是異界盡然膽敢再次潛入天妖龍界,且手中還有這風中醉,不免就令龍野他們倍感擔心與疑惑。
“可這風中醉,怎么也不可能落在異界手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見龍野著急發問,完全不在意,慢慢悠悠品著風中醉言道:“那就只能說明,堂堂龍界太子已與異界勾結,除此便再無其他可能。”
妖影這番話雖然是笑著說的,可絕不是什么玩笑,因為他的眼中已經閃過一抹殺意,而龍野聞此勃然大怒,起身便不客氣道:“放屁!本將數萬兄弟全為異界所害。”說著直接抓住對方胸前衣襟,用力將對方提著站起,眸中噴涌著怒火似要吃人般怒道:“怎么可能去與那些雜碎勾結!!”
雙方此時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起手來,而老者卻視若無睹般,低眼望向身前的風中醉,皺眉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妖影見對方抓住自己衣襟,瞬間就來了火氣雙目怒視道曰:“放開!”龍野見此繼續死抓著不放,并釋放煞氣火冒三丈道曰:“不放!”說完,兩人便就此打將起來,雙方所釋放的修為瞬間就令畫中一切全部消失,天雷地火接連不斷,沒過多久,天空化為陰暗雷池,大地化為裂土巖漿,僅有老者那里愣是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好在這僅是畫中的世界,不過就算是如此,這也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這卷軸本身就是一個傳送陣法,它可以隨著主人的心意,傳送到宇宙任何一個真實存在的空間,只不過被傳送者的修為會大打折扣,不能完全發揮。
突然,就在這時老者瞬間站起,取出卷軸便將三人帶回龍居,緊接著,就見那卷軸之內的空間發生特大爆炸,隨后就化為塵埃,散落在某宇宙角落,而發現回來的兩人,還要繼續戰斗,急忙上前制止:“爾等已毀了一個空間,還想再毀了這個天妖龍界嗎?!”
“他侮辱本將,侮辱龍城將士,就該死!”“自那次大戰,風中醉便細數存于左衛軍,爾等若不勾結異界,他們怎么會有!”“天地這么大!難免有遺漏!本將還懷疑乃天妖勾結異界,欲奪回霸權!”“爾胡扯!”“風中醉本就天妖釀制,想要再釀又有何難!”
你一言我一語,看著他們喊聲震天的爭來吵去,老者無奈搖頭收起卷軸退出房間,并以結界隔音,免得被他人聽到雙方所爭執之事,從而再度給這天地帶來恐懼和災難。
退出房間看著碧藍蒼穹,沒想到竟然過去這么久,于是大步朝前往三弟四弟房間而去,正好找他們商量商量這風中醉之事,走出回廊,突然一道巨響傳來,轉身望去就見先前存放書籍房間已變為空曠不毛之地,接著兩道身影飛到空中,繼續展開戰斗。
看著僅存的那一頁紙張飛到眼前,正欲伸手去抓,結果就成了粉末,這些可是龍霄宗自成立來收集到的所有情報,現在全都沒了,正欲發火,便抬掌至胸前,繼而壓制住體內那股沖動,緩緩降落腹部丹田位置。
努力的做到不生氣,不然自己再加入戰斗,那就真的一切都完了,想到這一個瞬移,就將龍野他們分開:“現在事情不明,兩位太子殿下,便先起內訌,小心著了異界宵小之道。”
這一點,他們又怎會不知,可只要聽到對方侮辱自己兄弟和族人,體內那股火氣就再也控制不住,好在被老者制服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以免自己離開后,雙方再次動手,干脆就帶著他們一同去見三弟四弟,來到吳雄房間,意外發現四弟也在,這就省了去找他的功夫,拿出風中醉便遞給他們道曰:“爾等看看此物。”吳雄他們從未見過眼前三人這般狀態,便疑惑的接過。
經仔細查驗,最終得出結果:“此確實乃天妖釀制的風中醉,可這些不是全被左衛軍繳獲,現存放于龍城之中嗎?怎么會在這出現?”“此乃妖影從潛入的異界宵小手中獲得,看來確實乃風中醉無疑了。”
說這話時,三人包括妖影皆同時看向自己,這不免就來了火了:“爾等此乃何意!難不成當真懷疑本將勾結異界?那敢問本太子所圖為何?”“南方勢力初定,緊接著龍言就要迎娶薛雅,可卻被爾半路截獲帶回龍城,不免引人深思。”
反正這里全是自己人,也不會想著害自己,所以也就不再隱瞞細數道曰:“本太子同薛雅兩情相悅,在龍言將軍的相助下……”
說到這腦海之中不禁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而眾人從未見對方這般驚恐,便急忙詢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對勁?”
倘若事實真相真是同現在龍野所想的一樣,那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被算計了,可就算其他的都是那樣,他也決不會相信那一件事。
眸中充滿著驚慌與懼怕,眼見對方朝自己靠攏過來,嚇得快速退出房門外伸手制止道:“都別過來!”老者見此知曉對方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并且面臨著生平最大的一次信任危機,伸出雙臂攔住想要繼續靠近的眾人,望著那已消失天際的身影,意味深長道曰:“想來他已知曉事情所有真相,現在爾等誰都不能去打擾他。”
妖影面露擔憂:“話雖如此,可是就這么放任他不管,就當真不會有事嗎?”“放心吧,那小子吾等是看著一步步到現在的,倘若這么容易就被擊垮,他也就不是他了。”這還是首次見年輕男子對龍野這么的充滿自信。
“是啊,記得那次他以江湖身份帶著龍冰來到此地時,想著為對方親手煉制鍛造一柄羽麟劍,那時的他,可是將全部希望都寄托于四弟身上,可途中卻遭楊風百般戲弄,最后不也都挺過來,且成功將羽麟煉制成功了嘛。”
“可那次與現在怎么能夠相提并論,就算前輩如何戲弄于他,卻并未背叛過他,且還成功讓他學會煉器法門,可現在他卻面臨著雙重背叛,并發現自己竟然一直都被對方戲弄,而未有察覺,這種心里落差,又有誰能夠接受得了。”
“妖影說的不錯,但是吾等除了相信他外,又能做些什么呢?誰都有需要獨自去面對的事情,倘若每次他遇到此事,吾等便前去幫助,若有朝一日吾等均不在了,他再次面臨此種情況時,又有誰去幫他呢?”
老者的話語,講的在情在理,妖影也被打動決定留在此地等他回來,他總會回來的,畢竟有些事情他還需要來找自己。
還是那個地方,還是那個手拿酒壇坐在旁邊喝酒的人,但不同的是,此時夕陽西下,長長的影子被那余暉拉得老長,更有涼風吹過,將不知何處刮來的落葉,吹到他的面前,看著這孤獨的落葉在這空曠的平原蕩來蕩去。
不自覺便脫口而出:“爾是在找尋自己的家人嗎?可他們已經拋棄了爾,不過只要汝能繼續在這世間飄蕩,想來定能尋到汝想尋者。”
落寞的坐在石碑前,高高將酒壇舉起,酒水肆意的朝口中奔涌,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可惜這黃河之水卻并未全部奔向大海,有些不聽話的,竟然朝著對方身上跑去,縱然有修為能將衣物烘干,但那渾身的酒氣,以及展現的醉意卻怎么也烘不散。
此時,又一道長長的身影出現,低眼皺眉望向那坐在地上的醉酒男子,面帶關心來到身邊詢問:“怎么又是這副狀態,難不成又種了幻龍蠱?”說著便開始查看,發現對方僅是單純的醉酒后,便坐在旁邊不悅道:“還以為又是中蠱,害吾白擔心。”
狂放的笑聲中,透著一股悲涼,轉頭笑臉相迎詢問:“原來爾也會為吾擔心嗎?”說著又是狂放大笑,整個臉部均被酒水打濕,根本就分不清那緩緩流下的,到底是酒水還是----汗水。
將臉轉過一旁,盯著那正緩緩落下太陽,原來它不刺眼的時候,是這樣的一種狀態,看著那似乎很柔軟的身軀,盡力的釋放最后的余光來隱藏自己,白日高高在上,光芒耀眼還以為有多堅硬,可沒想到卸去偽裝后,竟然這么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