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倚君離了婚,又辭了工作。
溫洪去看過她幾次,每次都心疼的含淚離開。他心想:“不能眼看著孩子倒下去,得讓她做點事兒,只有忙起來,才她會讓開始新的生活。”
這天,溫洪把全家人招到一起,專門研究溫倚君的下一步生活問題。
溫家老少見開全家會議研究溫倚君的事情,一時間各有各的想法。
溫慶年夫婦和溫慶余夫婦想的是:“這溫倚君是老二家的孩子關(guān)我們什么事兒,自家都有自家的事兒,哪管得了這許多,出了事兒就讓我們管,這管不就得拿錢?”
溫慶有雖是溫倚君的親生父親,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這次的事兒,已經(jīng)讓自己丟了太多臉,他不想再管她,生死由她,就當沒生這個女兒。
溫倚藍心眼兒小,見爺爺張嘴溫倚君、閉嘴溫倚君,心里很不痛快,思忖道:“爺爺真是偏心眼,倚君的事兒就當個事兒,自己的事兒怎么就不問,自己也是離婚的,爺爺什么時候張羅大家為自己考慮了。”
這些話,想是想,誰也不敢說。
當天,除了溫倚君,全家都到齊了。
溫洪道:“為什么叫你們來,想必心里都有數(shù)吧。倚君現(xiàn)在這個情況,你們都有什么打算。”
溫慶有聽了,嘆口氣道:“爹,孩子大了,隨她去吧,我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
哪知這句話戳了溫洪的肺管子,他嗷一嗓子跳起來吼道:“放屁!你比老子還老?用不用我叫你爹!”
溫江沒防備,被這一嗓子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滾到地上。
張鳳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伸手扶起兒子。錢小美見丈夫如此膽小,低聲罵道:“瞧你個熊樣,還能出息點兒不。”
溫洪狠瞪了錢小美一眼沒言語。他今天不想理別的事。
見溫洪變了臉,溫慶有一縮脖子坐到一邊。
做人一向圓滑的溫慶年趕忙上前打圓場道:“不能不管,都是自家孩子,出了這事兒能不管嗎,就是慶有不管我們也得管。”
溫慶有瞪了大哥一眼,恨恨道:“爹沒來時也沒聽說你要管!”
溫洪聽溫慶年如此說,笑著點了點頭,道:“你打算怎么管。”
“這……”溫慶年還真沒想好怎么管,他就那么一說。他回頭看了看妻子張鳳。
溫洪見兒子往兒媳婦哪兒看,火騰就上來了,瞪著眼睛吼道:“你瞅她干什么,現(xiàn)在是你爹問你話,她是你爹,還是我是你爹,你的家我當不得?”
溫慶年忙道:“你是爹,我親爹,我的家只有您能當,您說咋辦就咋辦,聽您的。”
張鳳也急忙跟著符聲道:“對對對,聽爹的,我們聽爹的。”
溫洪壓了壓火兒,四下看了看,道:“不是我當老人的難為你們,你們都沒長心。倚君攤上這么個事兒,心里多難受你們想過嗎。她不是倚麗和倚青,如果是倚麗、倚青我不管,她們的性格我了解,都是啥事兒都不怕的主兒,溝溝坎坎都能抗過去,可倚君這孩子從小就懦弱。”說到這兒,他瞅了瞅二兒子溫慶有,恨恨地道:“跟你一個熊樣!”
溫慶有見又扯到自己身上,心里老大不痛快,但也不敢頂嘴。
溫洪接著道:“這孩子要是從小在我身邊就好了,偏偏你們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我能吃了她?倚麗和溫海都在我身邊長大,哪個出去不是個樣兒,你瞅你們養(yǎng)的孩子,個個提不起放不下!”
溫洪停了一下,又道:“算了,現(xiàn)在也不是說她的時候。到啥時候說啥話吧。她現(xiàn)在孤身一人,工作也辭了,你們都說說,往后日子怎么過。”
見沒人說話,溫洪道:“我就納悶,倚君都這樣了你們也能睡著覺,她不是老溫家人?還有你,老二,倚君是你女兒,怎么你就不知愁呢?”
溫慶有低著頭沒說話。心想:“說吧,你只要不打我,愛咋說咋說,反正我不管。”
“這么著吧,你們拿錢讓倚君做個買賣,總不能天天在家呆著。”溫洪道。
聽說讓大伙兒攤錢,屋里的人都抬起頭面面相覷。
老三溫慶余有些疑惑,道:“她能做什么買賣,又沒做過,能行嗎。”
溫洪道:“她沒做過,你們還沒做過嗎,叫你們來干什么!”
溫慶余道:“我搞的是蔬菜批發(fā),這活兒又累又臟,一年有半年在外邊,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一個大學(xué)生能吃得了苦嗎。”
溫洪道:“大學(xué)生就不是人?不用吃飯?苦不都是人吃的?”
王玉見溫洪語氣不對,忙拽了拽丈夫的衣襟,笑呵呵道:“讓她跟我們?nèi)ヘ湶撕昧耍凑覀円踩比耸郑人煜ち司妥屗约鹤觯X我們出,您就甭管了,侄女有事,我這做嬸的還能看著不管?”
王玉有自己的想法,她想的是:“我要說不同意,老爺子一定生氣。我現(xiàn)在讓她跟著我,看你舍不舍得,舍不得可別怪我們。”
溫慶余見妻子這么說,當下明白,也跟著道:“是,是,我們帶著倚君就是了,爹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
溫洪看穿了王玉和兒子的心里,他哼了一聲沒言語。
溫慶年這會兒是使勁往下搭拉腦袋,他心道:“可別問我,她愛做啥做啥,跟我沒關(guān)系。”
溫慶有也不出聲,他有他的小九九:“即然老爺子出面了,那你就管吧,你說的話自然比我說的管用。”
溫洪在心里暗罵道:“這幾個人獸,今兒若不讓你們拿出錢來,就不配給你們當?shù) ?/p>
想到這兒,溫洪忽然笑道:“你們的難處我也清楚,但倚君到底是溫家的孩子,好了是我溫家的榮耀,不好丟的也是溫家的人。所以,幫她也算是幫自己,都是一家人,誰好不是好呢。”
溫洪瞅了瞅溫倚麗道:“你是她姐,幫她好好想想干什么,要我說就幫她開個飯店,這方面你有經(jīng)驗,能幫上她。”
溫倚麗開酒樓十幾年,經(jīng)驗豐富自然不用說。她道:“行,這事兒交給我辦吧,只是資金問題不好解決,少了,開的飯店小,小飯店事情多,妹妹膽子小,怕應(yīng)付不來。錢多就好辦了,開個規(guī)模大的,一切都正規(guī)。店名就用我的,畢竟我這店開了十幾年,客源上也有保障。”
溫洪點點頭,道:“嗯,不錯。”又道:“錢你不用擔心,你大伯、父親、叔叔這不都在這兒,大家分攤些,再不夠,你們兄弟姐妹湊湊,開個飯店沒問題吧。”又瞅著溫海道:“你是大哥,條件好,拿大頭吧。”
“行,我多拿點兒。”溫海道。
溫慶年哥仨聽說要給溫倚君開個和溫倚麗一樣的酒樓,都嚇一跳,那可不是小錢能辦到的事兒,怎么也得百八十萬,這錢怎么攤。
溫慶年、溫慶余同時把眼睛看向溫慶有,心道:“你可樂了,大伙拿錢,你一家得利!”
溫慶有裝沒看見。
溫洪道:“不用開太大的,先投個六七十萬,以后做好了再開大也不遲。”回頭又對溫慶年哥仨兒道:“你們手里有幾個錢我知道,別心疼,我房產(chǎn)也不少,將來不都是你們的?要是你們真不想拿,我也不勉強,我賣個一、兩處的房產(chǎn)就有了,興許還能給她開個大的。”
溫慶年、溫慶余一聽,心道:“可別地,要是把房子賣了,錢可都是侄女的了,那我們哥倆這些年不白忙?還是平攤吧,反正也得還我們。”
想到這兒,溫慶年道:“您不用賣房子,那幾套房留著以后也許還能升值,幾十萬塊錢大家湊湊就有了。”
溫慶余也道:“對對對,先湊湊再說。”
溫洪冷哼道:“這可是你們說的,到時候別說是我逼你們!”
溫慶余點頭如搗蒜道:“我們自愿的,自愿的!絕對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