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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管好你女人

    婚宴散場,陳政和江蓉坐車先回老宅,雅間又鬧了一陣,起哄新郎新娘做游戲,把陳淵折騰得夠嗆。
    十點多,和易名那撥人分開,鄭野開車送她。
    路上,沒話聊,他和一男人視頻,“周源到處找陳淵,揚言報復他。”
    “結梁子了?”
    “為一個女人。”
    他挺詫異,“稀奇啊,陳淵為女人?”
    圈里誰不知道,陳大公子最清心寡欲,他屬于那種,愛哪個女人,特欲,特熱衷,不愛,硬扛著不碰。
    男人說,“周源的老子周秉臣,老家伙在會所辦的,沒辦完,陳淵給救了。”
    鄭野擺弄架在中控臺上的平板,余光瞟副駕駛的沈楨,“是么。”
    除了她,估計沒有別的女人,能請動陳淵插手,得罪周家。
    周秉臣的排面大,和上面有交情,勢力比陳家牛,財力稍遜色。之前國賓半島開盤,開發商親自登門送,送5號院。
    周源和陳淵,打小不合,陳家住4號,屈居之下,周源不樂意,這才沒搬。
    鄭野叩擊著方向盤,這女人,按照盤靚條順的十分制,能打七分。
    顏尚可,條兒確實不錯,比骨瘦如柴的那款手感好,小巧飽滿,整體蠻帶感。
    不過,陳家的兩位公子,包括周秉臣,屬實是攻擊性的美女見太多了,偏好溫柔清淡的風格,沈楨這種美強慘,又撩于無形,對閱女無數的男人很管用。
    擱在普通男人堆里,肯定是倪影這款妖艷紅蓮花,最招風。
    “陳政著急和萬宥良結親,據說周源在針對富誠,搶項目。陳淵惹得禍,可不他自己收場?周家單挑陳家,周源不怵,可陳、萬聯手一艘船,周秉臣就得再三掂量,寡不敵眾嘛。”
    沈楨心臟咯噔一跳。
    敢情,陳淵被逼婚,有她的緣故。
    那筆債,到日子還了。
    他從沒在她面前提過。
    回到國賓半島,沈楨下車,“你住11號院?”
    鄭野升起一截車窗,“我爸住。”
    “進來坐坐嗎?”
    他樂了,“你還是客呢,倒不拿自己當外人。”
    路燈昏黃,沈楨臊得臉紅,“客套話而已,你拒絕就好。”
    鄭野逗她,“盛情難卻,我坐坐。”
    說完,推車門。
    她扭頭跑,“麻煩你了,回見...”
    鄭野坐直,掛上耳機通話,“咱們幫一把陳二。”
    易名大著舌頭,“怎么幫啊。”
    “從周源入手。”
    易名一聽,就懂了。
    關鍵,他挺怕陳大,不止他,他們這群子弟,都怕。
    上一輩口中,標桿式的長子,不如陳二仗義,人穩,精明,手黑。
    像他們,純粹是玩得瘋,手段一般。
    這從來不瘋玩的,不顯山不露水,算計誰,誰垮。
    陳二和他暗中交手多次,非常吃力。
    沈楨途經廚房,傭人在煲湯,詢問她是否吃宵夜。
    她張望四周,“太太出門了?”
    對方遲疑,“您問哪位?”
    “何姨。”
    “和先生在臥室。”
    沈楨又問,“江姨呢?”
    “也休息了。”
    兒子搭上萬宥良這位親家,江蓉的地位不但穩固了,與陳政的關系也緩和不少,在喜宴上出盡風頭。
    至于恩愛的真與假,無所謂,演得真,表面和睦,就行。
    本來,何佩瑜的氣焰見長,幾乎將她拉下馬,而豪門聯姻的好處,就在此。
    娶了萬喜喜,萬家的勢力便歸在長房的陣營,商場是玩資本的,資本硬,內斗贏。
    富誠集團中,那些看好陳崇州的董事,也會向資本妥協,倒戈陳淵。
    何佩瑜的道行,能迷惑陳政,迷惑不了只盯著真金白銀的他們。
    她也明白這點,于是,開始籌謀新一局。
    陳崇州趕到醫院,廖坤正好下一臺手術,“婚宴結束沒?要不我替你上。”
    他脫外套,“不早說?”
    廖坤翻臉,“我剛才前列-腺切除術,我是廖半仙?能算出幾點完事?”
    “我自己上。”他拿過護士準備的手術服,這節骨眼,接到何佩瑜的電話。
    “陳崇州。”
    鄭重其事的語氣,他不由停下動作。
    “再不反擊,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
    他走遠一些,“您不是沒出席嗎。”
    “我和江蓉斗了三十年,她在富誠有眼線,我沒有嗎?”
    陳崇州笑出聲,“您厲害。”隨即,正色道:“母親,您信我嗎?”
    何佩瑜蹙眉,“這次非同尋常,萬宥良的本事...”
    “陳主任!”護士堵在門口,“檢查中發現病人胸腔出血,需要胸外科做連續手術,我們的時間壓縮到四十分鐘。”
    陳崇州立刻關機,戴好無菌手套,離開預備室,“麻醉科,全麻,時效4小時。”
    “血庫,AB型,800c備用。”
    “ICU待命。”他抬腕看表,“兩小時之內,病人可能出現衰竭。”
    陳崇州進入手術室,門上的指示燈亮起。
    老宅那邊,沈楨原本要露一手廚藝,以前周海喬應酬多,她煮得西瓜羹很解酒。
    可傭人說,陳政不吃西瓜這類寒涼食物,只好作罷。
    路過主臥,房門虛掩著,沈楨無意一掃,里頭只有陳政,還沒來得及換掉唐裝禮服,倚在沙發喝茶養神,未見何佩瑜的身影。
    倒是盡頭的天臺,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沈楨挨近,在桅桿處,一男一女糾纏著。
    “你理解我的絕望嗎?我妒忌陳政!他已經有妻子了!憑什么霸占你?”
    “我有苦衷,你冷靜——”女人緊張得不行,“這邊的傭人,是江蓉的人,萬一被她們...”
    “我受夠了!十三年了,我沒有另娶,我一心等你,你還要我等多久?”
    “世巒...你體諒我,好嗎?”
    沈楨如遭雷劈,她捂住嘴,驚慌后退。
    女人是何佩瑜,而奸夫,竟是新聘請的家庭醫生程世巒。
    “我體諒你,你體諒過我嗎?我和程毅替你做了多少事,他把你當親媽一樣看待。”
    何佩瑜哀求他,“你不要吵,陳政還在房里,你希望我功虧一簣嗎?”
    “不是為了見你,我會來陳家?我恨不得他死!”程世巒用力一搪,藥箱摔在地上。
    何佩瑜嚇得一抖,呆滯哭著。
    好半晌,她撿起藥箱塞到他手上,“世巒,我對不起你,我要爭,我不甘心敗給江蓉,她曾經為了搶在我前面懷孕,迫害我第一個孩子,幸好崇州命大,否則也胎死腹中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程世巒痛苦閉上眼,“那我呢,這輩子都不能光明正大擁有你嗎?”
    何佩瑜抱著他,“我心里有你,世巒,你說過,你會守護我,不為難我。”
    沈楨倉皇逃離現場,反鎖門,大口喘著。
    陳政的二太太,背地里藏了一個奸夫,而且還追到陳家私會。
    這簡直,離譜至極。
    何佩瑜的膽子太大了。
    沈楨洗了個涼水澡,平復情緒,正要睡覺,忽然外面的門鎖轉動了一下。
    她以為傭人送宵夜,沒多問,直接打開。
    逆著走廊的光,猝不及防一道黑影降臨,男人只字未言,結實的身軀猶如一面厚重鐵墻,無聲撲倒她。
    裹著巨大的慣力,摔向后面床鋪。
    耳畔,是喑啞的呼吸,床頭,是晃蕩的落地燈。
    一切都危險,禁忌,又不可預估。
    仿佛消沉的火山,驟然爆裂,淹沒她插翅難飛。
    她死死攥住他襯衣,向外推扯,卻無濟于事,男人神志不清伏在她上方。
    “這里是你父親家,陳淵!”
    他醉眼迷蒙,自上而下俯視沈楨,像隔著一層霧,或者,隔著一個陌生的人,一段她不了解的,陌生的故事。
    “函潤。”
    沈楨一懵,撐在他胸膛的手,也僵住。
    “你想念我嗎。”
    陳淵噴出的煙味,比往常濃稠,酒味更甚,連同他的頭發,毛孔,汗液,也濃得逼人。他吻著她脖頸,灼熱的氣息漸漸蔓延到月牙形的鎖骨,以及圓潤細白的肩膀,他是失控的,亦是渾噩的。
    他的吻有一股力量,那股刺疼來自他長出的堅硬的胡茬,也許是他的牙齒,在她皮膚間輾轉。
    “沈楨...”陳淵又喊她名字。
    他時而昏醉,時而混亂。
    唯獨,難以清醒。
    她如此嬌軟,像鮮嫩的豆腐,溫涼的白玉,沒有骨骼,沒有筋絡,綿密流暢。
    一寸肌膚,一池春水。
    激蕩著,蠱惑他沉淪,墮落,瘋狂。
    察覺到他掌心沿著腰肢下滑,拽她的裙子,沈楨大吼,“陳淵!”
    掙扎間,強烈的后勁席卷,酒意令他有些暈眩,他咬著牙,胃里的作嘔感,像顛簸在海浪中央,一撥比一撥難耐,陳淵嘔吐著,從她身上翻下去。
    門外的腳步聲戛然而止,下一秒,萬喜喜踢門闖入。
    沈楨剛站起,她一巴掌掄下來,“趁我不在,迫不及待睡我的男人嗎?賤貨。”M.??Qúbu.net
    她不單單是打,用尖銳的指甲蓋劃,瞬間膨脹起幾縷深淺不一的抓痕。
    火辣辣的。
    萬喜喜蹲在床邊,叫陳淵,他不應聲,睡得極沉。
    她火更大了,“他醉成這樣,你還貼他?”
    “出什么事了。”
    萬喜喜的話音未落,被一個男人沉聲打斷。
    她們同時回過頭,陳崇州佇立在門口,燈光朦朧,他面目被遮蔽得晦暗不明。
    眼睛隱隱露出疲態,更多,是深不見底。
    萬喜喜怒不可遏,“老二,管好你女人!勾三搭四的毛病少在陳家耍。”
    “在陳家。”他不疾不徐睨了她一眼,“輪得著你嗎。”
    她仰起頭,不示弱,“我是陳家的大兒媳。”
    陳崇州騰出手整理衣領,神色不當回事,“哦,嫁了么。”
    萬喜喜冷笑,“看來,你不介意她是什么德行了。”
    他表情,語氣,皆是警告的意味,“她什么德行,有我管。”
    “勾引你大哥,你如何管?”萬喜喜拖起陳淵,他唇色艷紅,是親吻間蹭得暈染開的口紅。
    “老二,我識大局愿意忍,如果我不忍,陳家傳出這樁丑聞,你承擔得了嗎?”
    陳崇州沒理會,朝沈楨走過去,她坐在床上,左臉腫脹,望著他,說:“我沒有。”
    萬喜喜那巴掌相當猛,她厭惡沈楨,又在氣頭上,十成十的發力。
    陳崇州食指挑起她下頜,打量著。
    許久,轉過身,毫無征兆地甩了萬喜喜一嘴巴。
    男人三四分的力氣,比女人的十成,不差什么。
    她錯愕,“陳崇州...你敢打我?”
    “打狗看主人,你出嫁前,萬太太沒教過你在陳家的規矩嗎。”
    萬喜喜渾身緊繃,瞪著他。
    “你親口說這是我女人,你動手,看我面子了么?”
    “那你打我,更沒將萬家放眼里。”
    陳崇州解著袖扣,撣了撣褶痕,“到底是陳淵的錯,還是她的錯,你沒有調查就打她,我自然還你。”
    萬喜喜也撕破臉,“老二,你真把自己當成主子了?你母親不過是一個外室,上流圈有幾個看得起你們?”
    客房亂作一團,驚擾了陳政,他帶著何佩瑜過來,江蓉也從北院進門,目睹這一幕,陳政面孔一沉,“你們鬧什么?”
    “陳淵!”江蓉沖到他身邊,他昏沉得很,近乎不省人事。
    這簍子是陳淵捅的,為圓場,她先下手為強,“賤胚子,果然下作。”
    何佩瑜懶洋洋打呵欠,皮笑肉不笑,“酒后亂性,江蓉姐真是好教養。”
    “陳淵爛醉如泥,他能亂性?”江蓉氣勢橫,“沈小姐為什么不呼救,巴不得傍上我兒子,麻雀變鳳凰吧。”
    她瞥陳崇州,“或許有人設圈套,故意陷害陳淵。”
    陳政倒背手,審視她,同樣審視每個人。
    “陳淵有前科,當年那位喬小姐——”
    陳政始終忌諱這茬。
    因此,她點到為止,轉移話題,“他在感情上,向來不理智。”
    “何佩瑜。”江蓉惱了,“你煽風點火干什么?我早看你沒安好心。”
    “行了!”陳政呵斥,“都閉嘴。”
    他走向萬喜喜,瞧見她的巴掌印了,也知道陳崇州打的。
    但沒問。
    一問,不給說法,過不去這關。
    非要說法,陳政清楚陳崇州的脾氣。
    他既然打,準是怒了,和萬喜喜孰對孰錯,沒法論。
    “等陳淵醒酒,我讓他給你道歉。”
    萬喜喜眼眶通紅,“伯父,我可以給他一次機會。”
    陳政點頭,“委屈你了。”
    他看了一眼陳崇州,沒說話,原路回去。
    緊接著,傭人也攙扶陳淵回屋。
    “跟我來。”
    撂下這句,陳崇州推開客房門。
    沈楨跟進去,他站在窗臺前,沉默抽煙。
    那副背影,陰郁到極點。
    夜已深,庭院里的玉桂樹投映在他眼底,一片漆黑。
    陳崇州臉上波瀾未起,側身凝視她,越是平靜,越是壓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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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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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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