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又是一疊聲的叫好,但卻也不覺得有什么稀奇,蕭辰這小子,本來就是才高八斗,話說當(dāng)年燈元會上,他都醉成那個樣子了,還將幾個東瀛小鬼子對的直翻白眼兒……
“演離合悲歡當(dāng)代豈無前代事?”馬武明來了一句頗有深意。
“看抑揚(yáng)褒貶座中常有劇中人!”蕭辰這一句也有意思。
你品,你細(xì)品……
“唉……世上人生皆如戲?!睂O志道。
“嗯……天下英雄有幾多?”蕭辰道。
“文中有戲戲中有文識文者看文不識文者看戲?!睂O志又道。
“音里藏調(diào)調(diào)里藏音懂調(diào)人聽調(diào)不懂調(diào)人聽音!”蕭辰對道。
“哎呀,我瞧孫先生才華足以比肩蕭辰哪!”李世笑道,“真可謂格調(diào)清遠(yuǎn),曲高和寡,若非蕭辰,只怕我們誰也對不上來?!?br/>
“王爺謬贊,小人殊不敢當(dāng),蕭大人可是當(dāng)世才子,名震寰宇,小人卻連個功名都沒有,只是一個義塾生員,非廩,非增,非附。”孫志后面這話,也是一個上聯(lián)。義塾就是私塾,說他只是上過學(xué)讀過書,但卻并非是鄉(xiāng)生,縣生,府生。
“孫先生是太過自謙了,義塾生員,也可是白衣卿相,卿相者,曰清,曰慎,曰勤?!笔挸诫S口便給他對上。
“嗯,蕭大人見教的是?!睂O志道,“小人既然是白衣,那么,‘無多事,無廢事,庶幾無事乎?’”
“白衣如此,信如是也,但若我輩者,則要,‘不徇情,不矯情,乃能得情也?!笔挸綄Υ鹑缌鳌?br/>
“大人所言極是,只是身在王府,心在家鄉(xiāng),常想的是,‘十口心思,思父思母思妻子?!睂O志道。
“先生在野可思家,但我在朝當(dāng)思國,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是以我與先生不同,心存的是,‘寸身言謝,謝天謝地謝君王!’”蕭辰道。
“大人才思敏捷,冠絕當(dāng)世,小人遠(yuǎn)遠(yuǎn)不如?!睂O志道。
“先生這是客氣話了,我也只是有感而發(fā),直抒胸臆而已。”蕭辰道。
“蕭大人,你既然這么厲害,我有個絕對,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對的上?”一旁的劉鵬舉表示不服,就看不慣這廝裝逼的樣子。
“世上無語不成對,劉將軍且說來聽聽?!笔挸降灰恍?,依然裝逼裝的很厲害。
“岷州郡有一個百年飯館,叫做是天然居,我這個對子就是從此而來,叫做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劉鵬舉也是聽他門下清客們偶然提起說這是個絕對,所以拿出來為難一下蕭辰。
就不信那么多人都對不上,偏他能!
“呵呵,這不過就是個回文聯(lián)而已,算什么絕對?”蕭辰大笑,“據(jù)我所知,瑯琊郡有個大佛寺來著,那不就可以作為下聯(lián)對上了?‘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br/>
嗚呀!眾人聽了都是大聲贊嘆,臥槽的這還真能對上昂,對的還真特么的工整!
“還有江南郡有個云隱寺不是?那么‘僧游云隱寺,寺隱云游僧?!痪洌鼛滓部蓪ι??!?br/>
還什么絕對,蕭辰隨口就對出了兩個。
劉鵬舉瞠目結(jié)舌,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可惡,又被他裝到了!
“雕蟲小技,聊為戲而?!笔挸叫Φ溃暗棺屩T位見笑了?!?br/>
“哎呀呀,你們大家伙聽聽他這話,見沒人夸他,自己還吹起來啦,這哪是自謙的話呀,分明就是瞧不起咱們這些人,不過今日聯(lián)句頗多妙文,也殊為難得,那個誰,你都記下來沒有?回頭抄寫一份送給皇上解頤!”李世道。
因為今天是他請客,而剛才大家伙都說了聽說不合時宜,甚至不合規(guī)制的話,將來傳到父皇耳中,只怕多有不妥,與其如此,不如大方一點(diǎn),直接將這些句子都呈給皇上御覽,那就沒事兒了。
李世心思就是這么細(xì)密!
當(dāng)即便命戲臺開唱,就從慕容恒老公爺點(diǎn)的《鳳還朝》唱起!
鑼鼓聲樂中,大家伙都瞧的喜笑顏開,似乎剛才的一些不快,全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其實好戲早就開場了,而且現(xiàn)實中的戲,也遠(yuǎn)比戲臺上的戲要精彩,精彩的多。
當(dāng)晚賓主盡歡而散,李世還要安排車馬送慕容恒回去,但慕容恒說自己還沒有老邁到那個程度,再說騎馬都騎慣了,可也坐不了什么轎車,太過憋氣。
李世也就一笑作罷,叮囑蕭辰將老公爺送回去,蕭辰自是欣然允諾,正好可以跟借這個機(jī)會跟慕容恒說說話。
“丹秋這孩兒甚是胡鬧!”慕容恒命自己的隨從遠(yuǎn)遠(yuǎn)跟著,他與蕭辰并駕齊驅(qū),只有兩人,說話也就隨便了。
“我瞧她也是在宮里無聊憋的?!笔挸叫Φ?,“好在沒什么事兒,老公爺可也教訓(xùn)了她沒有?”
“這孩子從小就主意正!”慕容恒道,“犯了錯她心里也知道,只是個不做聲,讓她認(rèn)錯,千難萬難!”
“嗯,我瞧丹秋也是外柔內(nèi)剛的性子,這也不怪她,說到底還是將門生虎女嘛?!笔挸叫Φ?。
“哼,我瞧她就是有點(diǎn)虎!”慕容恒也笑了。
“老公爺你怎么又決定來了?”蕭辰道。
“我是覺得既然都走到半路,忽然折返的話,就怕李萬疆生疑,唉……其實我也不該來,兒女私情,總是會壞了大事!”慕容恒道。
“父女連心,這是天性,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大的?”蕭辰不以為然。
“爺,我回來倒也沒什么的,現(xiàn)在李萬疆還不敢輕易動我,但你怎么也回來了?”慕容恒沉聲道,“我和丹秋父女生死其實并不重要,但你的安??墒顷P(guān)乎咱們多少人的性命呢!”
“這也正是我想要跟老侯爺說的,現(xiàn)在我還不打算跟大周正式開戰(zhàn),上次李豐大軍犯境,我都忍了……老侯爺,你是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的人,也該知道咱們兩家大戰(zhàn)一起,又會死傷多少將士,害了多少百姓!”蕭辰道。Xιèωèи.CoM
“話是這么說,但若不打仗,如何恢復(fù)大漢?”慕容恒道。
“我是想著另辟蹊徑,看有沒有和平解決此事的辦法?”蕭辰道。
“呵呵,自古以來,也沒有不動一刀一槍,就能改朝換代的。”慕容恒笑蕭辰幼稚。
“其實是有的?!笔挸降?,“當(dāng)年宋太祖趙匡胤,不就黃袍加身,直接做了皇帝?”
“誰?”慕容恒都沒聽過誰是趙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