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可以用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小姐一直妒忌您的美貌,恨不得親生毀了,怎么會那么好心給您送祛疤膏來呢。哎喲,都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傷口呢,不行,奴婢還是打水過來。”
說著又腳不粘地的提著裙擺奔了出去,云拂曉看來不由的笑著搖搖頭,表明上她很平靜從容,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的心底很為紫竹感動,有這么一個人關心自己,緊張自己她能不感動?
尤其在她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有這么幾個一心一意,不求回報的為她的人,她不感動才怪。
那邊紫竹去打水,這邊云拂曉才安靜下來好好的把今天的事理順一下,她昨天才得到老太太的準許去看大夫人,她的母親,今天她就出事了。
為的是什么?是不想她去看母親,還是想她出事?
要是不想她去看母親,那么說母親那里一定有著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希望她發現,所以阻止她去看。
要是為了她,那么一定是不希望她幾天后的殿選了。
還是想著一箭雙雕?不但不想她去看母親,還想毀了她,要不也不會找一個老婦人來敗壞她的名聲了。
唉,可惜了,要不是場面那么混亂,她一定要把那老婦人抓住,嚴刑拷打,讓她招出主謀之人。她可不希望她三番兩次的被人陷害,卻不知道是什么人所為。
另外對于她這個院子里面的人她真的要好好順理一下,要不她這邊有什么動作,那邊就立即知道,還想出辦法對付她,她不會次次都這么好運的,只是怎么才能把人找出來呢?
這個院子里面的人,除了紫竹紫玉和秦嬤嬤她們她比較熟悉之外,包括幾個二等丫鬟她都不是很熟悉,該怎么分辨呢?
該怎么防備她們呢?
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她要一次就把她們置于死地才行,讓她們永不翻身才行。
再則現在二夫人被禁足,她都還能出事,這么說二夫人在外院還有同謀之人,否則怎么傳遞消息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云拂曉的腦子了倏地出現云英勛的模樣,是啊,她怎么忘記他呢?
他是二夫人的兒子,母親要他辦事,或者要他幫她,他怎么會拒絕呢?
現在首要的就是找出他們如何傳遞消息,經過什么人之手,看看有沒有可以插手的地方。
這些都需要人去打聽,該讓誰去呢?
“小姐,水來了,快來清洗一下。”就在云拂曉低頭沉思的時候,紫竹打了一盆清水回來,她把水放在鋪著藍底繡著黃色菊花的圓桌上,親自把漾著無奈笑容的云拂曉牽到水盆前,親自押著云拂曉清洗起來。
“紫竹。紫玉和嬤嬤她們好點沒?”現在她唯一能夠的就是她們三個了,所以云拂曉一邊讓紫竹為她擦干手,一邊關心的問道。
“紫玉好多了,差不多可以來服侍小姐了,嬤嬤說她的是皮外之傷,讓小姐不要擔心,她說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來服侍小姐了。”
“恩,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她們。”云拂曉說著就往后面的罩房走去,秦嬤嬤和紫玉紫竹她們為了方便照顧云拂曉,都住在后面的罩房之中,罩房給她們一分為二,秦嬤嬤自己住一間,紫玉和紫竹一間,這樣比鄰而居不但相互方便照顧,還方便照顧云拂曉。
平常她們三個都是亂流為云拂曉守夜,守夜的時候都是住在外間的榻上,要是碰上什么突發事,住在罩房就方便替換,所以后面有專門的丫鬟房,她們也不去住。
“紫玉,嬤嬤,小姐來看你們了。”才剛走到罩房,紫竹就大聲叫了起來,還快走幾步為云拂曉打起簾子,請云拂曉進去。
罩房不大但是里面五臟俱全,罩房中間用一副十二扇屏風隔開,一邊放了一張紅木床,一個帶頂柜的衣柜,和一張小圓桌,另一邊同樣的擺設,只是放了兩張一模一樣的紅木床,不用說這邊是紫玉和紫竹的房間。
這個時候,秦嬤嬤正依在紫竹的床上和紫玉聊天,聽到紫竹的通報聲之后,秦嬤嬤站了起來,而紫玉因為腳受傷只得坐在床上給云拂曉行禮。
“奴婢給小姐請安,小姐要是有話要說可以傳我們過去,不用親自過來。你怎么可以讓小姐來這里呢?”嬤嬤邊屈膝行禮,邊怪責的瞪了紫竹一眼。
“嬤嬤你們快坐下,不用行禮了,嬤嬤不要怪責紫竹,是我要來的,我今天來這里是有話要跟你們說。”說著云拂曉親自扶嬤嬤坐下,而她也在紫玉的床上坐下,順便看了一下紫玉的傷勢,再三交代她們好好休息,之后沉思了一下,深深的望了她們幾個好一會才沉著聲音說道。
“我這幾天發生的事你們也知道,接二連三的被人家算計,我看我們的院子里一定有他們的人,現在我唯一能的只有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夠幫我。”
“小姐盡管吩咐,奴婢一定盡力辦好。”穩重的紫玉神情非常凝重的點頭。
“對,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奴婢都不會皺皺眉頭。”性格直爽豪邁的紫竹拍著胸膛豪情萬丈的說道。
而秦嬤嬤則沉著的點頭。“小姐您有什么打算?不管什么事,奴婢都會支持的。”
“恩,謝謝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夠……”
云拂曉壓低聲音跟她們嘀咕了好一會才和紫竹離開。
這邊云拂曉主仆商議暫且不表,那邊坐在大書桌后的賀蘭御皺著濃濃的劍眉望著手里的供詞,腦子里卻浮現云拂曉那張絕美的嬌容,還有那帶著關切的眼神,使得他不由心頭再次一悸,他微微低下頭,掩飾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的那抹緋紅。
“主子,我們要不要通知一下云小姐呢?”站在大書桌旁侍候的李棋同樣擔心的望著賀蘭御,為什么他們主仆神情都那么嚴峻呢?
原來在他們追趕馬車的時候,早早就吩咐一名統領去追那個老婦人,那天的事他們也親眼目睹,秉著他們的職責,他們也不能放過那個老婦人,所以他們一抓到老婦人就立即盤問,經過他們嚴刑逼供終于把事情的經過了解清楚。
這么一了解反而使得他們主仆的心都提了起來,都不約而同的擔心起云拂曉主仆幾個。
原來那個老婦人的供詞說道她是受人指使,而指使她的人是她老鄉認識的一個嬤嬤,雖然那個嬤嬤沒有暴露身份,但是因為她要她污蔑的人是永定侯府的大小姐,所以她偷偷的尋了機會跟著她的老鄉。
親眼看到她的老鄉和永定侯府的一個嬤嬤打交道,所以她才知道指使之人是永定侯府的嬤嬤,再則從那嬤嬤的穿著打扮看,應該是一個很有體面的嬤嬤,對于大門大戶的一些彎彎曲曲她有所了解,再因為她給的銀兩分外可觀,她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她們。現在她知道錯了,還答應可以做證人指證是那個嬤嬤。所以李棋才有那么一說,到底要不要告訴云小姐?
“什么要不要通知云小姐?哪個云小姐?難道賀蘭兄看上那位姑娘了?云姑娘?難道是……”
沉思的賀蘭御還來不及說話,黑色鐵木大門已經被打開,一名身穿一襲昂貴的銀紋月白長袍的年輕男子,已經自認為瀟灑的搖著一柄玉扇子風度翩翩飛走了進來。
李棋聞聲抬眸看去,只見那年輕男子挺健的身姿如山如松如柏,襯著身后如火的夕陽,矯健的走了進來,就算背著夕陽,依然依稀可見他臉上那抹打趣的笑容,還有那副上至八十歲,下至三歲都喜歡的俊美面容,這不是安京有名的四少之一的賀蘭烈還有誰?
賀蘭烈……瑞親王府二少爺!安京有名的花花公子!
與“冷面公子”賀蘭御,“火爆公子”賀蘭辰,“儒雅公子”賀蘭睿并稱安京四少。
賀蘭辰恭親王府四少爺,賀蘭睿當今圣上的五皇子。
賀蘭御見賀蘭烈打趣他,不由冷著臉白了他一眼,那神情明明白白在說,你好無聊。
“呃,這個云姑娘不會是永定侯府的那個木訥大小姐吧?天啊!千萬不要。”看到賀蘭御沒有反駁,賀蘭烈如見鬼魅的驚呼,“你已經夠冷夠無語了,要是再娶一個木訥寡言的媳婦,到時候生下的孩子我怕他會成為啞巴,會被你們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