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很會說話,半點也不提自己剛剛怎么確信這丫鬟的話,還說要休了云拂曉的,現在卻順著云拂曉的話,說是有人指使丫鬟,讓丫鬟污蔑她,并且要大少爺盡快把那名丫鬟整死,免得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來人,把這名刁奴拉出去杖刑一百大板,打到她招供為止。”身為王妃的兒子,對于母親的眼色怎么會看不懂呢,當下對著大廳外喚了一聲,當即有兩名侍衛快步走了進來,拉著那名丫鬟的手,就往外拖了出去。
“二少奶奶救命啊,二少奶奶救命啊,奴婢沒有說謊啊,真的是三少奶奶撕了里衣的,王妃救命啊,奴婢真的沒有看錯啊。”
那名丫鬟聽到要杖打一百當即呼天搶地的哀嚎起來,只是那兩名侍衛二話不說,拖了她出去,押在一條長凳上,舉起木棍,噼噼啪啪的打了出來。
“啪!啪!”
“啊!啊!王妃饒命啊,奴婢都是照著你的意思說的啊……”一直跟隨著二少奶奶做大丫鬟,沒有受過什么苦的丫鬟才挨了兩下,就沖著大廳大叫起來。
王妃聽了臉色一變,她陰狠的沖著大少奶奶輕輕的揚了揚下巴,那大少奶奶當即玉手一揮,沖著嬤嬤婆子吩咐道。
“來人,還不嘟住她的嘴,讓她胡說八道,竟然污蔑母親,給我狠狠地打。”
大少奶奶的話甫落,就有一名婆子沖了出去,而她的手里則迅速的掏出汗巾要去堵那名丫鬟的嘴。
不行,現在還不能讓他們把她打死,也不能讓他們堵住她的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有利益她的籌碼,她怎么可以放過呢,當下云拂曉向著李玲示意,想讓李玲出去阻止那名婆子,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傳來王爺很威嚴的冷喝。
“住手!什么事如此喧嘩?你們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當下杖打的聲音停了,只是那名丫鬟痛苦的哭聲卻沒有斷,想必是還來不及被塞住嘴,王爺就到了。
既然你要鬧,那么她就要鬧大的,云拂曉偷偷向李玲使了一個眼色,向著外邊呶呶嘴,李玲點點頭,也不管王妃要做什么,已經先一步的奔了出去,讓大少爺也來不及攔阻,而她沖到院子的時候,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痛的她眼淚瞬間飚飛出來,她一下子撲到王爺跟前,跪伏在地大聲的哭稟。
“王爺,請王爺為奴婢的三少奶奶做主啊,三少奶奶好不容易才從刺客的手里尋回一條小命,回到院子,竟然就受到這刁奴的污蔑,說三少奶奶衣衫不整,衣不遮體,被人看了身子,是不潔之人,王妃聽了就要休了三少奶奶,請王爺為三少奶奶做主啊。”
“什么?誰要休了拂兒?誰敢休了拂兒?”不等王爺說話,跟著王爺回來的賀蘭御聞言臉色一沉,那雙黝黑深邃如大海的眸子冷光驟現,他周身寒氣暴漲,喝問道。
“相公,嗚嗚……”追隨李玲的步伐而出的云拂曉適時的,委屈的宛如被冤枉的小媳婦般的低喚了一聲賀蘭御,接著就像受了冤枉,的小孩子一般,抿著唇低低聲的抽噎起來,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憐,哼,要裝可憐誰不會。
“怎么了?不要哭啊,快跟我說到底怎么回事。”賀蘭御箭一般的沖向云拂曉,伸出大手小心翼翼的拭擦著云拂曉臉上滑落的淚珠,那小心謹慎的摸樣,好像手里捧著的是價值萬金的古董瓷器。
“我……”云拂曉偷偷地抬眼望了一下王爺,接著就低下頭,好像不敢說下去的模樣,看到云拂曉不敢說的模樣,他當即沖著李玲喝道。
“你來說。”
“回三少爺,剛剛奴婢陪同三少奶奶回來,一進大廳就被王妃喝住,要三少奶奶認罪,說這奴婢看到三少奶奶在一眾侍衛面前衣衫不整,衣不遮體,被人看了肌膚,還說要休了三少奶奶,連給三少奶奶辯駁的機會也沒有。當時三少爺也在場,我們三少奶奶那里有衣不遮體了?后來經三少奶奶澄清液也證明了是這名丫鬟說謊,大少爺就要人把這名丫鬟拉出來打一百棍,打到招供為止,剛剛這名丫鬟招供說了是受了……”李玲口齒伶俐,又迅速的說了出來,只是在說道王妃的時候,好像很害怕,不敢說了出來。
但是剛剛那名丫鬟叫的話,王爺和賀蘭御都聽的清清楚楚,當即他們兩人的臉色都變的非常難看起來。
這個時候,大廳里的王妃和大少爺、大少奶奶都坐不住了,都紛紛的走了出來,就連二少奶奶也跟在后面,只是她目光閃爍,神情復雜莫名,高深莫測,只是她在望向那名丫鬟的時候,向她眨了眨眼,那名丫鬟當即沖著王爺再次哭道。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奴婢冤枉,奴婢不是有心要污蔑三少奶奶的,是王妃逼的,王妃對我們行刑,硬是要逼迫我們二少奶奶,要二少奶奶污蔑三少奶奶,奴婢沒有辦法才做出這樣的事,奴婢說的千真萬確,二少奶奶的斂上還有行刑的痕跡。”
那名丫鬟邊說邊指向唯唯諾諾的低著頭不怎么敢抬頭的二少奶奶,眾人望二少奶奶看去,但見二少奶奶就算側過臉想避開,好像不想給人看到那指印清晰的臉,但是那刺目的紅眾人一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當下那些侍衛看向王妃的目光就變的詭異莫名起來。
而王妃被那名丫鬟當做眾人的面,尤其是王爺的面指了出來,那臉色劇變,但是她還是維持著王妃該有的華貴尊榮,威嚴的沖著那名丫鬟怒喝:“放肆,你竟然如此大膽,竟然敢污蔑本王妃,你可知道污蔑本王妃的可是殺頭大罪?我責罰你二媳婦是因為她目無長輩私下出院子,沒有稟報與我,是為不敬,我什么時候要你們做假證污蔑三媳婦了?都是你為了逃脫罪行,故意詆毀三少奶奶,現在竟然還敢反咬一口污蔑本王妃,來人,把這樣的刁奴拉下去杖斃了。”
王妃說的頭頭是道,說的異常的正直,說的異常的悲憤,好像被人冤枉了而受不了般憤怒。
只是她的話聽在賀蘭御和王爺的耳里卻顯得是在狡辯,因為李玲剛剛清清楚楚的說了,王妃一見云拂曉進去就讓云拂曉認罪,連給云拂曉辯駁的機會也沒有,這不是一言堂是什么?
就算是大少爺的侍衛這個時候也不敢動,何況是那些早已經被王爺黑沉的臉色嚇住的婆子,她們窸窸窣窣的想上前,卻又不敢動,只是低著頭硬著頭皮走到那名丫鬟的身邊,卻不敢把她拉起來,更不敢對她行刑了,當下把王妃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為了維持王妃的儀容,她真想沖著她們大吼。
“母親,不知道媳婦那里做的不夠好,讓您那么的不高興,讓您在媳婦被刺客嚇破膽的時候,還如此的逼迫媳婦,要媳婦認罪,要是媳婦真的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請母親指出,媳婦一定改……媳婦也不希望能夠像大嫂一樣得到你的歡心,但是卻希望母親能在媳婦受到驚嚇回來的時候,就算母親不詢問媳婦受不受傷,關心不關心媳婦,媳婦也絕無怨言,但是卻期望母親,不要在這個時候,要媳婦以不貞不潔的罪名被休離,這會讓媳婦的心傷痛不已……讓媳婦在沒有臉面活下去,嗚嗚……”
這個時候云拂曉裝著非常傷心的模樣,臉上還掛了兩行淚珠,向著王妃筆直的跪了下去,她抬頭臉上帶著濡幕之情,帶著懇求之情,并且她的話里的意思還是那么的懇求,還是那么的卑微,不求王妃能真心喜歡她,只求王妃不在這個時候傷害她,這樣的話聽在耳里,讓人唏噓不已,也讓人同情不已,就連王爺也是一臉的動容。
賀蘭御更是不管眾人的目光一把抱住云拂曉,陪著她跪在一旁,這樣一來,院子的人驚呆了,這是什么場面?
世子也親自王妃?
“這到底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院子外驟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詢問聲……
隨著那道清冷的聲音出現的是兩排并肩而行捧著鎏金托盤的穿著粉色衫裙的宮女,她們手上的托盤上都擱著好些東西,有名貴的藥材,有精致的首飾,還有顏色漂亮精美的衣裙,從她們的模樣看來像是來賞賜或者是慰問,只是她們要慰問的是誰?要賞賜的是誰?
并且在這一群宮女之后出現的人更是讓院子的人都大驚和惶恐的人,因為扶著宮女的手儀態萬千又端莊的昂著頭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