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大的牢房很快就被這些熱騰騰的東西熏的暖烘烘的,李玲她們的臉都逐漸變紅,仿佛一個熟透的蘋果一般。
李玲更因為離這些火盆比較近,她光滑的額頭微微浸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陳隊長您也來了啊?!痹诿G之間一名獄卒看見自己的頭,連忙打招呼,緊接著陳隊長擔憂著急的話隨之而來。
“世子妃怎么樣了?”
“世子妃正在救治當中,不過情況不怎么好,陳隊長您快去看看?!蹦仟z中神情有點擔憂的說道。
“蹬蹬……”聞言陳隊長心急如焚的沖了過去,那沉重的聲音幾里外都能聽到,其實能在天牢做獄卒或者守衛的人,他們的武功都是不錯的,照理說不會發生這么沉重的聲音的。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里面關押的都是女眷,并且還有世子妃側妃等,要是他們不制造一點聲音讓里面的人聽到,好作安排,或者做好掩飾,讓他們瞧到不該瞧的,那多不好意思啊,因為坐牢是不能出來的,包括大小便都要在牢房里面解決,所以他們都在隊長的吩咐下,都故意遠遠的就出聲,或者發出很沉重的腳步聲,提醒她們,他們進來了。這樣就算方便也會有人用布遮擋,并且一般的時候他們也不會隨意進出。
“屬下參見陳隊長?!?br/>
圍在圍欄前的獄卒和護衛一見到陳隊長立即恭敬的行禮,陳隊長只是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多禮,就大步的走了進去。
“世子妃怎么樣了?好點了嗎?”他關心看著臉色依然詭異的緋紅一片的云拂曉,他小聲的詢問著正在低頭擰布塊的李玲。
“奴婢們已經用熱布來熱敷,還有這么多火盆熱水的,但是三少奶奶的身子依然越來越冰,奴婢怕……”堅強的李玲強忍著哭意說道,但是說到最后她還是擔心又哽咽的說不下去。
陳隊長一見關心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過擔心,會好的,但是他那皺的像小山的眉頭卻實實在在的在顯示他的擔憂,以至于他的勸告沒有半點作用,忽地他微揚濃濃眉,他怎么忘了最重要的一條呢,他快步的走到床前,對著紫玉紫竹李珊揮揮手示意她們下來,朗聲說道。
“你們扶世子妃盤膝而坐,屬下為世子妃驅寒?!?br/>
“對啊,我們怎么忘了呢,陳隊長內功是純陽的內功,最適合驅寒了。”站在牢房外的一名獄卒立即高興的叫道。
練過武功的李玲和李珊當然明白純陽內功的意思,當下連連向陳隊長道謝,一邊和紫玉等把云拂曉扶坐起來,一邊嘴里不住的說著感謝的話,那頭也像磕頭一樣對著陳隊長猛點頭。
因為她們要扶住手腳冰冷差點不能盤坐起來的云拂曉,就只能用點頭來代替磕頭了,她們還記得現在是救云拂曉要緊,其他的禮數放一邊。
陳隊長也盤膝在云拂曉的身后坐下,他運功于雙掌,緩緩地放到云拂曉的后背,一股暖和剛強的內力源源不斷的從云拂曉背后的穴道,和經脈緩緩地流向全身,向著四肢百骸緩緩地推進。
暖和剛強的內力一送進云拂曉的體內立即遇到一股冰冷的寒氣抵抗,讓云拂曉的身子好像冒煙一樣,散發著白白的霧氣。
一冷一熱碰撞就會產生這種類似白霧的水汽,漸漸地白霧越來越弄,而陳隊長的神情也越見辛苦的跡象,好像他正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抵抗寒氣。
“哎呀,不好,陳隊長正被世子妃身上的寒氣反噬,我去幫忙,你們快去找內力屬于陽性的人過來快點?!?br/>
一名見多識廣的統領好像看出陳隊長的不對勁,于是他快速的吩咐,接著他用著急速的速度在陳隊長身后盤膝而坐,他猛地雙掌拍在陳隊長的身后,一股強勁的純陽內力送了過去。
為陳隊長抵抗寒氣的反噬,但是只是一會,他也抵受不了,連他也被那白霧籠罩,而陳隊長比他慘些,臉上像被冰封一樣,白花花一片,那是他的身上的汗珠被凝結成冰了。
那名統領著急的神情感染了那些獄卒和禁衛軍軍,他們紛紛跑了出去,尋找內力是純陽的過來幫忙。
沒一會床上能坐下的地方都做了下來,有些不能坐下的,就站在床前運功。
但是不管他們來了多少人,只要他們的內力長一分,云拂曉身上的寒氣也漲一分,并且那臉色也越來越紅。
天啊,這樣的景象不但李玲她們看呆了,就連見那些獄中和禁衛軍們也都看傻了,而他們呆愣的摸樣,還有牢房里面壯觀的景象,讓剛剛趕到的賀蘭御、安郡王、賀蘭辰等都驚的微張嘴巴。
尤其是安郡王,他驚駭的睜大那雙不管什么時候都淡然無波的眸子,那雙眸子里面現在只有無法掩飾的驚恐,他那俊美的臉龐也被強烈的震撼、震住,整個人仿佛一霎那變成化石,變成一尊雕像,就這么定住,直直的望著云拂曉他們。
“天啊,這到底怎么回事?”賀蘭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的驚呼,只有他只是被震住,還能叫出來,因為他不知道夢斷藍煙的厲害,而賀蘭御則同樣蹙起濃眉,他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線,一直不變的臉上的神情說有多沉重,就多沉重,還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我們快點一同運功把他們分開,否則他們都會被寒氣吞噬,快點。”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的安郡王第一個回復了平靜的神情,但是他語氣里的緊張依然感染著周圍的人。
沉靜冷然的賀蘭御和一樣驚訝的賀蘭辰也瞬即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他們都是武功高強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被反噬之人,重則會死亡,輕則也要臥床休養,現在如果不盡快把他們分開,那么這些人都會被反噬。
不過賀蘭御卻被云拂曉身上的這道詭異的寒氣震住,他怎么也想不通云拂曉身上怎么會有這種強烈的寒氣,這么強烈的寒氣很少見,不對,是前所未見,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心中雖然疑團重重,但是現在不是探討這個的時候,現在是救人要緊。
當下安郡王的話剛落下,他們已經分三個位置站在云拂曉的身邊,安郡王沉重的對他們點點頭。
“我叫一、二、三之后,我們一同出掌,一同把他們震開,你們記住,千萬不要和他們的身體接觸,更不要和世子妃的身體接觸,知道嗎?”安郡王用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的望著賀蘭御他們,無形中牢房內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賀蘭御和賀蘭辰他們明白事情的嚴峻性,都沉穩的點頭,其實不用安郡王說,他們也懂,眼前的一切讓他們不得不慎重起來,所以他們才沒有著急的碰觸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不過只有安郡王懷疑云拂曉肯定中了其他的毒素,否則單單是‘夢斷藍煙’絕對不會變成的這般嚴重,肯定是懂得趨發‘夢斷藍煙’這個毒素的人,給云拂曉下了另外一種毒,兩種毒混合在一起,才會照成這般嚴重的景象。
“一、二、三出掌?!卑部ね蹼m然懷疑,但是卻不敢浪費半點時間,他在看到他們點頭后,立即果斷的喊道。
“碰!”三道渾厚的內力一同打在各人與云拂曉接觸的地方,這個強勁的內力一下子就把他們都從云拂曉的身上分開。
接著陳隊長和那些護衛統領等紛紛地往后倒去,他們都被震倒了,不過他們的小命也撿了回來。
“你們快來扶他們出去治療!”安郡王立即手一揮,他第一個把陳隊長扶了出來,把他交給一名迎了上來的侍衛手里,侍衛也不把陳隊長帶遠,就呆在通道里為他運功驅寒。
陸陸續續的那些侍衛都把被冰的全身打冷顫的禁衛軍和統領都放在通道里當場運功療傷驅寒,這些侍衛都是賀蘭御帶來的人。
這么一番驚天動地的動作早已經把整個天牢里面的人都驚動了,她們都圍在欄桿前拼命往云拂曉的牢房方向看去,雖然看不到全景,但是圍在面前的獄卒和禁衛軍,她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并且他們的舉動也讓她們知道世子妃云拂曉正處于生死關頭,登時把被和其他嬤嬤婆子一起關押起來的韓嬤嬤驚的連連大聲追問她能看到的任何一個獄卒,而其他住在云拂曉附近的牢房的人,她們都安安靜靜的呆在牢房里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唯有二少奶奶神色高深莫測的坐在石床上,沒有好奇和關心的關注事情的發展,對于云拂曉的生死也半點不擔心,不對,她微微低垂的眼簾下掩飾的是喜悅的眸子,就連那嘴角也是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