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驟然間出現(xiàn)的兇案,和不知道是誰,讓原本寂靜的別院變得人心惶惶,他們都集中在大廳外的空地議論紛紛,每個人的神情都驚恐不已,這個別院雖然說是別院,但是人手卻足以和一座五進五出的院子相比,當(dāng)下這二百左右的人把大廳外的空地擠的滿滿的。
只是那些人當(dāng)中,有睡眼朦朧剛被叫醒的,有看過尸體的驚恐的腿都軟了,只能相互攙扶著要不早就趴了下去,有茫然不知的偷偷詢問身邊的其他人,看發(fā)生什么事了,要半夜召集,他們各有所思的等候南宮老爺他們的到來。
不時有小小聲的議論聲傳來,有些人驚聞有人死了,并且死的異常恐怖,也都不由臉色即變,都驚慌的看著眾人,看著眾人同樣沉重的臉,也跟著沉重起來,一股沉重驚慌憂愁的氣息就這樣,在眾人的身邊纏繞。
“各位可能都聽說了,現(xiàn)在就按照各個院子的人站好,各個院子的管事立即清點人數(shù),少了人立即來報,快點開始。”
為了節(jié)省時間,那名中年管事直接把任務(wù)分解下去,因為他也知道各個院子里的人還是沒有來齊的,因為郡主和大小姐他們的人都不會來,因為他們要留下來服侍主子,不過至于少了什么人,每個院子里面的管事是知道的,所以交代下去是最好的。
“回稟管事,我們沒有少。”
“回稟管事,我們也沒有少。”
“回稟管事,我們少了一個粗使婆子,就是王媽媽。”
“回稟管事,我們沒有少。”
“回稟管事,我們少一個倒夜香的婆子,叫魯媽媽。”
陸陸續(xù)續(xù)各個管事都清點人數(shù)完畢,都紛紛的上前回報,一共少了兩個婆子。
“立即傳令下去,畫出那兩名婆子的畫像,全力通緝,至于那無名尸體是不是魯媽媽,要盡快落實。”聽聞那名管事的報告,南宮老爺立即吩咐下去,接著好像想到什么般,立即抓著那名管事詢問。
“這個王媽媽還有魯媽媽是怎樣買進府里來的?”
“回稟老爺,這個王媽媽和魯媽媽都是院子里面的老人了,王媽媽更是干了七八年,魯媽媽也有五年了。”那名管事額冒冷汗的回道,要是她們真的是其他人安插的眼線,那么那個人還真的老謀深算,這么久之前就安插人手在他們南宮府的別院,連一個別院都這樣,那么說南宮府里面不是一樣有他們的人嗎?
不但是他,就是南宮老爺和南宮少爺也想到這個,當(dāng)下他們的臉色都變的非常之不好。
還有就是賀蘭御和賀蘭辰他們的臉色也不好,一來他們的心中也想到這個問題,他們的府里想必也有其他人安排的人了,一個人要是在七八年前或許更早的時候,就想到安排人在其他人的府里,并且還成了府里的老人,這需要多大的權(quán)利和財力,才能讓人這么的為他買命,想到這些他們能安心嗎?臉色能好嗎?
另外一個就是線索來到這里就斷了,要是沒有找到這個王媽媽,或者這個王媽媽一直是其他人冒充的,那么他們也就不可能找到她了,一個婆子要是再換了其他人的面貌,他們怎么找?并且他們還不知道這個王媽媽的面是不是真的,還有他們還想不明白這個王媽媽怎么會在南宮別院當(dāng)差,也能在天牢當(dāng)差?這其中一定有著什么關(guān)聯(lián)。
想到這里賀蘭御轉(zhuǎn)頭面向南宮老爺:“南宮老爺,世侄想問一個問題,這個王媽媽和魯媽媽一直在院子里面當(dāng)值嗎?還是曾經(jīng)在那里干過活?”
南宮老爺臉色一沉,他也想到賀蘭御早之前說的,在天牢里派送伙食的是他別院的人,當(dāng)時他也想以次反駁,但是他心里也懷疑是府里把人買出去了,有人見過是他們府里的人,才會找到這里來,所以他就沒有當(dāng)場反駁,現(xiàn)在經(jīng)賀蘭御一問,他就轉(zhuǎn)頭望著那名管事,讓那名管事回答。
“回稟老爺,她們一直都在后院干活,就連歇息也是和其他人一起,平常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院子的,采買有采買的人,她們是沒有幾乎出去的。就連休息的時候,她們也都沒有出去過,一直在院子里很安分,當(dāng)年買下她們的時候,奴才是看在她們沒有家人牽掛,并且還算忠厚老實才買了下來,一直在府里的表現(xiàn)也很敦厚老實,和他們相處的人都是這么說的。”那名管事當(dāng)即把自己知道的回復(fù)。
其實他買人回來,還是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考察才會安排事務(wù)的,一般都是從無關(guān)緊要的職務(wù)開始,不過她們兩人不知道是太過老實,還是怎么地,一直干的都是最辛苦的活,對管事的安排沒有一分一毫的怨言,所以才會干粗使婆子,和倒夜香等沒有人干的活。
乎地賀蘭御眉頭一皺,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現(xiàn)在他有點明白為什么這個王媽媽會那么安份了,安份到好像沒有存在一般了,因為她不想給人看到她和在天牢任職的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擁有同一張臉的人,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樣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也就沒有今天這一切的發(fā)生了。
看來他們一直在別人的監(jiān)視和算計之中,只是不知到各自的府里會面對什么事,這里已經(jīng)找不到需要的線索,賀蘭御也就不浪費時間,他向南宮老爺拱拱手行了一個禮后告辭,而南宮老爺爺答應(yīng)他一定盡快給他答復(fù),不過就算他給不給,賀蘭御也猜到那個沒有臉的大概就是那個魯媽媽了,而王媽媽則逃了,或者換了其他人的面貌匿藏起來,要找這個王媽媽還真難,這邊的希望斷了,希望宮里那邊能有消息了。
這時天牢里面云拂曉寂靜的躺著,蒼白的臉色正慢慢地恢復(fù)紅潤,像兩片蝶翼的眼睫輕輕地微顫,那極輕的顫動仿佛根本就沒有動一樣,讓趴在床前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李玲,以為自己眼花了。
但是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了,安郡王說服了百解丹之后一個時辰就會醒來,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了,為什么還沒有醒過來呢?
呃!她沒有眼花吧,應(yīng)該沒有,因為她再一次看到三少奶奶云拂曉那像蝶翼般濃密的眼睫,確實輕輕地眨了眨,那微微想往上掀開的眼睫不正像要轉(zhuǎn)醒的跡象嗎?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快醒醒,奴婢是李玲啊,您聽到嗎?聽到就再次眨眨眼。”李玲激動的一把握住云拂曉已經(jīng)變成常人溫度的手,她激動的對著云拂曉叫道,但是她不敢大聲的叫,而是小小聲的叫道。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守在旁邊的眾人依然聽到,眾人都圍了過來,都緊張的看著石床上的云拂曉。
安郡王也是一臉緊張的瞪大那雙擔(dān)憂的黝黑眸子注視著云拂曉,他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張握辰拳頭,他就這樣緊握著手,緊繃著差點就要繃斷的神經(jīng),一眼不眨的看著。
已經(jīng)回來的賀蘭御憋著氣,他聚精會神的看著云拂曉,等著她醒來,等著她張開雙眼,他的心情是從來沒有過了緊張,就算面對厲害的殺手,他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緊張過。
相對于他們兩的緊張神情,只有賀蘭睿和賀蘭辰他們最平靜,他們在一旁小聲的繼續(xù)討論案情,討論疑點,不時的轉(zhuǎn)目看向云拂曉。
云濃密的眼睫輕輕地,輕輕地扇了扇,仿佛在回應(yīng)李玲的問話一樣,輕輕地動了動。
“啊!三少奶奶回應(yīng)我了,三少奶奶醒了。”李玲激動的叫了起來,她激動的一把抱住站在身邊同樣緊張的瞪著云拂曉的李珊,兩個人興奮激動的抱在一起,而那邊紫竹和紫玉也含著淚花和她們擁抱在一起。
因為她們都看到云拂曉那緩緩地睜開的眸子,再次看到那雙清澈透亮如黑水晶般閃亮耀眼的眸子,她們都興奮的叫了起來。
那興奮的神情比她們見到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還要激動,還要興奮。
云拂曉眨了眨眼,等著迷蒙的眸子變得清晰,變得不再那么怕光,她才把眸子轉(zhuǎn)向站在床前的一排人影。
呃!他們怎么都在這里?
她只記得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她感覺到心仿佛在被火燒,而四肢卻要變成冰棍。
但是現(xiàn)在好像都沒有這個感覺,難道她好了。
當(dāng)她的眸子看到安郡王的時候,她就猜到一定又是安郡王救了她。
“謝謝安郡王。”她向著安郡王邊點頭邊說謝謝,但是她的頭根本無力抬起,也不用點頭了,而她以為很大的聲音,其實是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是那嘴巴張合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