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身后的洞開的窗戶透進一縷陽光,投射在她的身上,臉上,為她凈白如玉的面龐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也使得那如羽扇的眼睫在潔白如玉的臉龐上落下陰影,這樣的她反而越發顯得她淡然靜宜溫雅,還透露出一股天生的高貴和從容氣質,令她那張清秀雅致的臉龐散發出一股叫人不可逼視的美麗,使得一眾小姐羨慕嫉妒。
這樣從容有度,安寧溫雅,沉著內斂的云拂曉讓一眾小姐不自覺的高看起來,再也沒有剛剛輕視之心。
“寅兒不要胡說,還不快點出去,盡在說胡話。”看著老太太的臉色被賀蘭寅的話震驚的一陣青一陣紅,恭親王妃當即對著賀蘭寅使眼色,讓賀蘭寅快點離開,賀蘭寅見話已經說出來了,也就快步離開不在停留,而王妃接著笑著招呼眾人:“午膳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移步到那邊水榭,我們一邊賞菊一邊吃飯,也學學那些文人雅士。”
“對對,我們一起去,來,我們一起走。”老恭親王妃親自過來挽起老太太的手,親自拉著神情僵硬的老太太領先走了出去。
而等到云拂曉她們吃完午膳云惜柔她們也沒有出現,就連二夫人也沒出現,想必讓恭親王妃派人引到別處了,而老太太為了侯府的名聲,硬是撐到下午各人告退的時候,才帶著云拂曉回侯府。
宜福院大廳。
老太太一回到侯府立即讓韓嬤嬤把侯爺,還有二夫人云惜柔云可兒他們都找了過來。
云惜柔的閨房。
這個時候已經回府的云惜柔一頭撲進二夫人的懷里嚎啕大哭:“娘,我不要嫁給那個狗屁黃公子,。他算那顆蔥,父親只是三品官,連給父親提鞋也不配,我不要,娘。”
云惜柔的話讓二夫人嚇了一大跳,她急忙掩住云惜柔的嘴壓低聲音勸道:“你說的什么胡話,黃大人雖然是三品官,但是管的卻是職掌出納帝命、通達下情、關防諸司出入公文、奏報四方臣民建言、申訴冤滯或告不法等事,是不可多得的職位,在朝廷上舉重若輕。”
原來二夫人還沒有回府的時候,已經命她貼身的嬤嬤給她在安京為官的哥哥帶了信過去,說了今天的事讓他想辦法。
誰知道她哥哥給她帶了一封信讓她一定促成這門親事,所以她才會一改初衷勸告起云惜柔起來。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還有另外一場風波等著她……
“不要,女兒死也不嫁他,不要,要嫁你去嫁,憑什么要我嫁給一個什么也不是的絨褲子弟,嗚嗚……”云惜柔不依不饒的搖著二夫人,把二夫人搖的眼冒金星,她們連午膳都沒有吃的趕了回來,現在被云惜柔這么一搖晃,她當即覺得天搖地晃起來,還好一名嬤嬤把她解救出來。
“二小姐,快松手,夫人要暈了。”
“女兒,娘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事情已經至始了,我們只得認命了。”世子都去報喜了,她們還能怎么辦?
“夫人,老太太請您跟二小姐,三小姐過去。”一名丫鬟小心翼翼的在廳外稟報。
“快點擦干眼淚,我們過去。”聽了丫鬟的稟報二夫人吩咐丫鬟為云惜柔整理妝容,就帶著她們姐妹匆匆往宜福院趕去,她可不敢讓老太太久等。
云惜柔仿佛被她勸住一般,安靜的跟在后頭,只是她低著頭默默的走著,誰也看不到她的神情,誰也猜不到她在打什么注意,而顧著趕路的二夫人也沒有留意,只有跟在云惜柔旁邊的云可兒恍惚間看到云惜柔那嬌艷的紅唇緊抿,那緊抿的紅唇顯示出她堅定的意志,好像打定什么主意般。
宜福院大廳。
二夫人她們走了進去就看到大廳里當中的羅漢床上坐著侯爺和老太太,另外云拂曉低眉垂臉安靜的站在老太太身旁,而韓嬤嬤在看到她們進去之后。就悄悄的走了出去,在大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接近大廳,大廳里就剩下他們六個人。
這樣嚴肅的場面讓二夫人的心砰砰的狂跳,好像要從喉嚨蹦出一般,她忐忑不安的走到老太太跟前正要屈膝行禮,上頭的老太太猛地一拍中間的小案幾,厲聲喝道。
“跪下!”
只從嫁給侯爺之后,二夫人還沒有看過老太太有那么嚴厲的神色,當即心頭咯噔一聲,臉色霎的一白,難道老太太知道今天的事是她所為了?只是這事受害的人可是她的女兒啊,二夫人委委屈屈的望著侯爺,乞憐的哀求著侯爺,只是這個時候侯爺也是一副冰冷面孔,沒有因為二夫人的哀求而緩下來。
“祖母,您要為孫女作主啊,今天是大姐設計害我的,我……”云惜柔可不管老太太的臉色黑如墨斗,當即雙目含淚的就往老太太的懷里撲。
“住口!”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她指著云惜柔怒喝,她再次一掌拍在案幾上,憤然怒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嗎?你說大姑娘害你的?大姑娘如何害你的?人是三姑娘帶去的,要害你的也是三姑娘,三姑娘是誰?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如何說是大姑娘?再說那些人之中可有歐陽齊,歐陽齊是歐陽淑婉的哥哥,你不要說你不認識。不知道!咳咳……”
老太太說的急,一下子喘不過氣來,嗆到了,在那按著胸口猛喘,云拂曉見了即刻上前,一邊為老太太順著胸口,一邊輕輕的拍著后背勸道:“祖母息怒,祖母息怒,孫女看二妹一定是被人蒙騙了,要是真的是她設計的,她也不會和二娘去那里了。”
云拂曉看著老太太稍稍順了氣,連忙倒了一杯茶捧給老太太,而她接著說:“要不是二娘和二妹帶了其他夫人小姐同去,那么今天知道的人也就是自家人,這事定然傳不出去,也就不會影響二妹的聲譽了,唉,可惜了。”
帶了人去?那么說她們不但想毀大姑娘的名節,還想鬧得人盡皆知,這樣不但大姑娘聲譽受損,侯府的名聲也好不到那里去,剛剛才稍稍降下去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當老太太把手里的茶盞狠狠地往二夫人面前的地上砸去。
“碰”的一聲,那繪著纏枝牡丹圖案的茶盞被砸的稀爛,碎片四飛,那溫熱的茶水濺了二夫人一身一臉,二夫人只敢轉過頭去,避開四濺的碎片,對于茶水卻躲也不敢躲。
“祖母……孫女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跟母親是……是……是在半路遇上她們,隨意的在四周逛逛,無意中去到那里的,當時三妹和歐陽小姐已經在那里藏著了,大姐卻不見蹤影,并且那個時候,那些少爺們比我們先一步去到那里的,難道三妹和歐陽小姐自己設計自己?難道她們自己……”
云惜柔吱吱唔唔了幾下,就打定注意一定把臟水潑到云拂曉的身上,她抓住她們到的時候,沒有見到云拂曉,反而世子他們已經在了,而云可兒她們也渾身濕漉漉的藏在花壇后,隨時有名譽掃地,名節不保的機會,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太太和侯爺已經齊齊的呵斥。
“閉嘴!”
“閉嘴,還敢狡辯!”
若說老太太的厲言讓云惜柔心驚,那么侯爺的那聲呵斥則讓云惜柔膽顫心驚,嚇得差點魂不附體,她腿一軟,這次真真的實實在在的“砰”的一下跪在地上,臉色也驟然間慘白如紙,那里還有剛剛的口若懸河,那里還有剛剛的得意洋洋。
老太太和侯爺要是真的給云惜柔這么一段話說動,那么他們一個也不會掌管侯府上下多年,一個也不會從眾多嫡嫡子當中當上了世子,再接任侯府了,他們如何看不出這事她們明明白白的就是為了陷害云拂曉,偏偏讓云拂曉無意中躲過了,反而是自己害了自己,自作自受,這可怨不得人。
只是現在她們不但倒打一把,還意圖把事栽贓到云拂曉身上,不但置侯府名聲不顧,也不顧自家姐妹之情,這就讓侯爺和老太太受不了了。
“娘,侯爺息怒,柔兒無心的,她只是……只是……”一下子著急的二夫人想不出什么借口,只是了那么一會還是支吾的說不出來。
“二娘是不是想說二妹得了痰迷迷幻之癥?醫書上有云,世人若逢巨喜,難免痰迷于心,產生幻覺。所以才會以為有人要謀害她,二妹只要多加休息,不要日思夜想,也不要過多擔心,你的親事跑不了的,你們既然兩情相悅,私定終身,爹爹也不會攔阻的。”看到二夫人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云拂曉好心的為她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