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們肯定會說我們不是有秦嬤嬤在嗎?但是嬤嬤是什么人你們比我還清楚,她為人善良、忠直,但是太容易相信人了,要是有人故意接近她,她未必看的出來,所以我們在王府也不一定能安然無恙。我們可以沒有害人之心,但是一定要有防人之心,至少我們在王府要有自保的能力,而可以讓我們無后顧之憂的就是韓嬤嬤,至少她陪著老太太嫁進侯府這么多年,經過的事情肯定比我們任何一個人,包括秦嬤嬤都多,可以說她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還要多,所以我才會想著招攬她,但是無緣無故的她怎么可能離開老太太呢。所以我才會想著先探探她兒子的口風,那個書桓就是韓嬤嬤的兒子。不錯,我是在利用你……”
聽到云拂曉這么清楚的說出利用紫竹,她們都微愕,但是再看到云拂曉那光明磊落的神情,就知道她絕對沒有算計和陷害紫竹的意思。
“那天我看出這個書桓對紫竹和對其他人不一樣,而對于這書桓的人品和為人,我哥哥是贊不絕口的,所以我才會想著讓你和他多見幾次面,看你和他有沒有緣分,要是你對他有那么一點意思,而他對你也是一樣的意思,我會親自出面說服他過來幫我管著我的鋪子,做鋪子的管事怎么也比奴才好一些,另外讓他出面勸告他母親比我們求她還有快,也更直接,但是要是你對他沒有半點意思,我絕對不會勉強,我會親自去求老太太把她讓給我,不會讓你為難。為了不使你尷尬,我才沒有說明,要是我對你明說了,你還怎么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呢?你肯定會為了完成我的事,而特意去接近他,這樣你就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了,要是這樣,不是害你終生嗎?”
云拂曉這么一說她們都懂了,其實在她們的心里也知道王府雖然不能說的刀山火海,但是絕對是龍潭虎穴,一個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尸骨無存,有著韓嬤嬤的幫襯,她們可以安心很多,再則云拂曉要是直接要紫竹去色誘書桓,那樣臉皮薄的紫竹連自己這關也過不去,如何與書桓相處呢?
那樣或許是她的良好姻緣也毀于一旦,云拂曉這樣也是為她,畢竟書桓的模樣和性格在府里也是一眾奴才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也是一眾丫鬟心儀的目標,尤其他的母親在老太太面前是有頭有臉的,以后跟著他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就算不靠他的母親,跟著大少爺他也會有出頭之日,跟著他絕對不虧,秉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云拂曉才會設計書桓和紫竹。
這邊她們各自想著,那邊云拂曉繼續說道:“我可以在這里先對你們說個清楚明白,你們到了婚嫁之時,我一定會為你們挑一門好親事的,或者你們自己有喜歡的可以告訴我,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為你們安排,一定會讓你們風光出嫁。要是你們想離開也可以,我會為你們脫離奴籍,給你們找一個合適的人家,要是想留在我身邊也可以,婚后做我的管事婆子。好了,要說的我已經說清楚了,要說你覺得自己還是無法自然的面對他,我就自己去求老太太,我想只要我態度誠懇一點,老太太或許會答應的。”
“碰”的一生紫竹直直的在云拂曉面前跪下:“小姐,奴婢知錯了,請小姐原諒,奴婢以后不會了,奴婢保證以后對小姐絕對言聽計從,小姐要奴婢做什么我絕對不會再有半點意見,就算要奴婢立即死,奴婢絕對無怨無悔……”
“停!”云拂曉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她深深的盯著紫竹看,卻沒有再說話,只把紫竹看的心慌慌,心里毛毛的,還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她求助的看向紫玉李玲,但是她們同樣是茫然不解的神色,只有李珊好像想到什么一般,但是卻不敢肯定,只是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聽聽大小姐怎么說。
“你們要是只知道愚忠,那么王府還是不要去了,我要的是聰明人,能為我分擔之人,而不是要我保護之人,我不求你們保護我,但求你們懂的保護自己,做事要懂得變通。要是能夠做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更好,對人對事不但要多看多聽多了解,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要學會用腦子。你這樣只想表示自己的忠心,而不會分辨,這怎么算聰明人呢?你難道沒有想過,有些時候,我就算要責罰你們也未必就是不信任你們,有些時候輕的責罰反而會救你們一命,你們要學會明哲保身。有些時候,我身為主子,就算我犯了錯,受得懲罰不會致命,但是你們卻不行,隨便一個罪名就可以要你們的命,所以有些時候,我不需要你們保護,也不需要你們表示忠心,把一些無謂的罪名攬上身,我只希望也只要求你們保護好自己,讓我無后顧之憂,這些你們到底明不明白。”
這些宅內的事她雖然不懂,但是宮斗的戲看了不少,只是電視畢竟是電視,不過她有信心,憑她的智商還斗不過一些古人?
云拂曉擲地有聲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她們驟然清醒,是啊,她們要是連自己也保護不了,怎么保護小姐呢?
小姐嫁進王府肯定步步為營、戰戰兢兢地,要是還要分精神保護她們,她怎么斗得過王妃她們呢?
她們聽了云拂曉的話之后,都沒有說話,默默低著頭想了好一會才齊齊跪了下來,神情肅穆的說道:“小姐,我們明白了,我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小姐不要擔心。”
“嗯,只要你們記住今天我說的話,不管任何時候,第一件事就是保護好自己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是性命也沒有了,再說什么也是廢話,懂嗎?”云拂曉不放心的再次重申。
紫竹她們聽了都很嚴肅的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門外守候的秦嬤嬤在門口揚聲通報。
“大小姐,老太太派人通知,今天是王府過大禮的日子,恭親王妃一會就到,請你過去見見。”
說的請云拂曉過去見見,其實就是要她跟這些長輩打好關系,因為以后世子繼承王位的時候,她就是王妃了,那樣待人接物還是要早些開始學比較好。
而這幾天大夫人有空就教導她一些中饋的事情,而她每天一早在大夫人分派各事的時候,她在一邊學習,其實這些難不倒她這個高才生,只是她要是不假裝努力學習,大夫人一定會傷心,她一直在為自己這幾年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而懊悔不已,所以她一定要每天必到,還在必要的時候顯示她的聰明,一點就通,讓大夫人放心。
“嗯,我知道了,就說我隨后就到。”
那邊紫竹紫玉她們打水的打水,梳頭的梳頭,挑衣服的挑衣服,各司其職,分工合作,不見一絲慌亂,讓云拂曉看了直點頭。
當云拂曉裝扮好帶著紫玉李玲李珊來到宜福院的時候,三姨娘和四姨娘都到了,她們各自帶了四小姐和五小姐,正陪著老太太在說話,奶聲奶氣的五姑娘把老太太逗的呵呵笑,隨后大夫人和二夫人,還有云惜柔云可兒跟著就到了。
“啟稟老太太、大夫人,侯爺的侍衛來報,恭親王妃、瑞親王妃、丞相夫人、威武將軍夫人和送禮的隊伍已經出發了,還有一刻鐘就要到了,請老太太、大夫人準備。”
“好,我們知道了,快打開中門迎接貴人,大廳都收拾好了?”老太太聽了,就算她閱歷無數,久經風霜還是激動的連手和聲音都帶著顫抖,她還沒有見過聽過那戶人家能夠請的這樣陣容的全福夫人,能不激動和榮幸嗎?而她后面那句是對著大夫人詢問的,接大禮的地方怎么地也要在正堂大廳,才顯得莊重和得體。
“回母親,已經準備妥當,也吩咐備下御賜的大紅袍和點心果鮮待用。”
“好,你辦事我放心,來我們到大門迎她們去。”老太太說完扶著韓嬤嬤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這邊老太太她們高興不已,那邊二夫人她們羨慕妒忌恨交集,二夫人臉色黑沉,雙唇緊抿,冷冽又憤恨的目光直直的盯著云拂曉和大夫人,眸子里隱隱有殺意飄過。
而云惜柔更是一副要吃了云拂曉的模樣,臉色陰沉可怕,尤其那雙滿是陰霾的眸子更是死死地盯著云拂曉,她的心在吶喊,在嘶叫,這一切的榮耀都是她的,憑什么被她這個賤人奪取,憑什么,她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