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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見錢國南派人守住了機場和火車站,方詩雅頓時有些慌了,她轉頭愣愣的看著我,直到此時,她也發現了她剛剛給錢國南打的那個電話是多么愚蠢。
我苦笑著嘆口氣,站在賓館的門口默默點上了一根煙。
我靜靜的吸了兩口,方詩雅有些著急,問我怎么辦,我無奈的看看她,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對她說:“姐,你別著急,我覺得現在錢國南有些狗急跳墻了,他這是擺明了不想讓我們走出去,趁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在哪里,我們趕緊找輛車,先離開大理,等離開了他的地盤后,我們再想辦法離開也不遲。”
“唉,看來只好如此了。”方詩雅說著,一臉愁眉不展。
她拿起手機,猶豫了片刻,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李姐,我是詩雅。嗯嗯,我在云南呢,你還好嗎?呵呵,是這樣的李姐,我……我帶個朋友來的,我們想出去轉轉,你……你能不能給我安排一輛車呀?”
方詩雅口中的李姐,是大理本地的一個旅游公司經理,方詩雅是洪氏集團銷售部的部長,她一年在全國各地路跑,自然在每個地方都有一些朋友。
這個李姐就是方詩雅的朋友之一,她們兩個是在麗江認識的。
聽見方詩雅讓她給我們安排一輛車,李姐很納悶,她問方詩雅這么急嗎,方詩雅笑的很尷尬,說了一聲是,李姐問方詩雅在哪,方詩雅把我們所在的地點告訴了她,李姐這人倒是很爽快,埋怨了方詩雅幾句,說她來云南也不找到,隨后笑呵呵的告訴方詩雅車已經安排了好,說半個小時后準到。
方詩雅對李姐表示感謝,急沖沖的掛斷了電話,我一旁看著她,問她:“姐,你怎么不找謝華彬呢?找這個李姐……靠譜嗎?”
“都不靠譜。”方詩雅看向我,面露苦笑:“畢陽,你要明白咱們兩個現在不能相信任何人,這個李姐雖然和我沒什么深交,但我覺得她比謝華彬強。你想啊,謝華彬在云南也好幾年了,沒準他與錢國南有什么來往,所以我不敢找他,要是讓他給我們派車,我怕咱們分分鐘就會遇見麻煩。”
“嗯……是這個道理。”聽了方詩雅的話,我點點頭,覺得她說的很對。
李姐說她安排的車三十分鐘內準到,結果那個開車的司機還挺快,二十分鐘不到就趕了過來。
看著面前這輛印著“春暖花開旅游社團”字樣的面包車,我用眼神詢問方詩雅,問她是這車嗎?
方詩雅也有些猶豫,她皺著眉頭帶我走了過去:“請問,是李姐安排的車嗎?”
“哦,您就是方小姐吧?您好您好,我叫何哲,是李姐安排的司機,今天專程為您服務的!”
面包車里坐著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看起來和我差不多,與云南本地人不同,這小子皮膚白白的。
見這輛車果然是接我們的,方詩雅對著車里這個叫何哲的年輕人點點頭,隨后沖我擺手,示意我們上車。
我們兩個沒有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面包車的空間很大,我們兩個在車廂里隨便找了位子坐下。何哲這個人挺能聊,一看就是個自來熟,不過這也難怪,搞旅游的嘛,要是不能說,那還帶個屁團呢?
何哲告訴我們車里給我們準備了水和飲料,都說是李姐安排的,我和方詩雅禮貌的笑笑,誰也沒有去動那些東西。
我們一路往城南的方向走,何哲問我們準備去哪里,方詩雅沒有說話,轉頭看看我,我遞給何哲一根煙,笑著對他說:“兄弟,我們老板想去別的地方轉轉,咱們先離開大理,這周邊還有什么好玩的嗎?”
“嗨,兄弟,你這話問著了。”何哲從我手里接過香煙,咧開嘴與我聊了起來。
通過何哲的介紹,其實大理周邊玩的地方并不多,一般人都以為大理好玩,其實只有本地人才知道,那些旅游景點乏味的很,真正好玩的是周邊的苗寨,還有一些少有人知道的自然景點。
聽著何哲一路侃侃而談,我和方詩雅不時眼神交流一下,覺得保山是個不錯的逃離地點,哪里離大理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而且旅游的人也不少,交通發達,我們覺得只要我們兩個能到了保山市,即便錢國南在大理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的這么遠。
聽我們要去保山,開車的何哲不由的愣了一下,他推薦我們去楚雄,說保山玩的地方并不多。
我和方詩雅哪里是來旅游的?所以有些話是沒必要和這個小子說的,方詩雅不想說話,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我對何哲笑了笑,告訴他我們就去保山,只要他把我們送到保山,他就可以收工。
面對我們的要求,何哲覺得有些奇怪,但他終究沒說什么,因為他今天是李姐派來的司機,而不是我們的導游。
大理距離寶山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和何哲聊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索性閉上眼睛準備睡一會,我把兜里的煙丟給了何哲,告訴他到地方喊我們,何哲憨厚的答應了一聲,倒是沒有多說什么。
半躺在座位上,我的腦子很亂,一直再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感覺人要倒霉的時候,真是太奇妙了,誰能想到我們千里迢迢飛到云南,腳還沒站穩,就遇見了錢國南這件事呢?
不過話說回來,錢國南這個人也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他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難道人有錢有勢之后,就真的沒人能管他們嗎?
我想當然不會這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錢國南……遲早會倒霉的!
我心里憤憤的想著,不知不覺迷糊了過去,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感覺面包車有些搖晃,我心里疑惑,睜開眼睛,先看向一旁的方詩雅,發現她還在睡,我抬眼向前方打量,只見我們此時竟然開上了一條土路,何哲正駕駛著小面包沖浪似的顛簸著。
“我擦,哥們,這是那樣,你怎么跑這來了?”看著周圍全是大山和田地,我嘴里裝作不在意,眼睛卻警惕的盯住了何哲。
我的話把方詩雅吵醒了,她看著窗外也很疑惑,何哲沒有發現我們的不對,他一邊開車,一邊笑笑:“那邊過不去了,修鐵路,我們穿村子過去比較快,這條道也就十幾里地,等出去了,就能回主路上了。”
“哦,那……那你開穩點。”
聽了何哲的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畢竟我們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就這么又過了幾分鐘后,開車的何哲表情突然出現了疑惑,他嘴里“咦”了一聲,轉頭看向左側的倒車鏡,對我說:“哥們,你看看后面那幾輛車,是云南的嗎?剛才從岔路口就一直跟著我們,咋還跟到這來了?”
“什么?”何哲的話讓我不由的一愣,我腦子短路的死機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有車跟著我們。
如今我和方詩雅可謂是驚弓之鳥啊,那錢國南能干出什么事來我們不知道,所以我們不得不處處多加小心。
我探著身子向車后看去,果然發現有兩輛灰色的面包車在跟著我們,云南的車牌簡稱是“云”字,這一點我自然知道,結果我張望了半天,卻發現后面的車根本沒掛牌子,確切的的說,他們的車牌用一條黑布給擋上了。
媽的,有問題!
看到后面的車輛遮擋車牌,我腦子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事不對。
我轉頭看向前方,發現土路上沒有其它車輛,我對方詩雅擺擺手,讓她小心,隨后對著開車的何哲說:“我說兄弟,后面的車把牌照擋上了,這事……有點不對吧?”
“啥?擋了牌子?”何哲說著,表情有些緊張:“我靠,咱們不會遇見筒子了吧?兄弟,你們兩個坐穩了,咱們得加速了!”何哲說著,一腳油門差點踩到底,我們這輛在土路上顛簸的小面包車差點沒飛起來。
方詩雅嚇的一聲驚呼,連忙系好了安全帶,我緊緊的扒著前方的車座,瞬間有些慌亂,問何哲什么是筒子。
筒哥,是當地人對車匪路霸的一種稱呼,云南多山,地勢險惡,有很多不法分子專在偏僻的小路上劫過往的車輛。
這些人作案時一般都拿著雙套筒獵奇,這也是本地人為什么管他們叫做“筒哥”的原因。他們典型的特點就是用黑白遮住車牌號碼,等把過往車輛攔住后,直接掏槍要錢。
要是遇見明白事的,給錢也就算了,要是有人說不給,這幫人可不管你是誰,直接就敢開槍打人,搶了財物救走,連警察都拿他們很是頭疼。
我聽這何哲對我們解釋這些事情,心里那個郁悶就甭提了。
我心說他媽媽的,人倒霉怎么就這么背呢?
剛躲開了錢國南,現在就遇到了“筒哥”,我和方詩雅這是走霉運嗎,這霉運敢不敢再猛點?
你還真別說,我當時心里發苦想著這句話,卻沒想到這話真的成真了!
就在何哲把車速提到八十邁的時候,我們前方的路口突然闖出來一輛車,那是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它直接一個甩尾擋出了我們的出去。何哲嚇的嘴里一聲驚呼,連忙猛踩油門,我和方詩雅在車里一陣搖晃,險一險差點摔在地上。
“停車,都給我滾下來!”
就在我們的車在土路上打橫停穩之后,前方的沃爾沃里迅速下來兩個人。
他們穿著花襯衫,帶著京劇臉譜面具,一個男人手里拿著鋼管上來砸我們的車玻璃,而另一個男人的手里,正端著一把雙筒老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