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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骨頭打開了我們身上鐵鏈的鎖頭,這對我和方詩雅來說,簡直就是奇跡般的事情。
方詩雅激動的一把抱住了我,瞪著大大的眼睛小聲對我說:“畢陽,我們快跑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姐,你別急,我們現(xiàn)在還走不了。”我說著,小心的看向破爛木門,想要看看有沒有人監(jiān)視我們。
方詩雅有些不爽,問我要等到什么時候,我想了想,對她說:“最少也得等到后半夜,等那幫王八蛋睡著了,咱們就走,現(xiàn)在他們還醒著呢,咱們是離不開的。”
我把話說完,方詩雅陷入了沉默。我知道她此時心情不好,但我又何嘗不是呢?
求生的機(jī)會就在眼前,偏偏不能行動,這種心情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是不會理解的,那種焦慮和不安能夠把人逼瘋,但我們不能亂動,這個機(jī)會對我們來說實(shí)在是太寶貴了,我們只有等,必須等!
我把鎖頭重新掛在鐵鏈上,扣上但沒鎖上。我和方詩雅靜靜的靠在墻上聽外面的動靜,過了能有一個小時后,果然有人過來了。
還是先前給我們送水的家伙,他的出現(xiàn)讓我和方詩雅瞬間緊張,我們兩個低頭不敢看他,這小子得意的一笑,把兩瓶礦泉水丟到我們面前,指著墻角對我們說:“晚上要方便,就在墻角尿,別他媽找麻煩!”
這個家伙罵著,我和方詩雅沒敢說話,等著小子走后,我把地上的兩瓶水拿過來,偷偷藏在了衣服里。
方詩雅問我做什么,我說我們用得著。我看看先前被我喝光的水瓶,也拿過來兩個,把它們壓扁裝進(jìn)了衣服口袋里。
此時夜已經(jīng)深了,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diǎn),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方詩雅的心情越來越焦急,方詩雅不停地問我什么時候可以走,她這個幼稚的問題我哪知道呢?我又不敢嚇唬她,只好不停地告訴她再等等。
對于我這個回答方詩雅很不滿意,她惱火的瞪我,但我也沒有辦法。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院子里開始響起了吵鬧的打牌聲,我心中苦笑,暗罵這群綁匪真是精力充沛,我祈禱天上掉下塊大隕石,能把這群王八蛋一窩砸扁才好。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我聽著院子里的吵鬧聲,無奈的拍拍方詩雅的手:“姐,看來他們一時半會不會睡了,你先睡一會,等能走了,我叫你。”
方詩雅無奈,只好乖乖趴在了我的腿上,她知道我們要走,等下一次睡覺,可不一定是什么時候了。
我靠在墻上,把手搭在方詩雅的后背上,嘴里有些犯煙癮,我嘎巴嘎巴嘴,暗想現(xiàn)在能有一根煙該多好,哪怕沒火,我他媽都能嚼著吃了。
就這么迷迷糊糊想來想去的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以為今晚沒有機(jī)會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院子里吵鬧的聲消失不見了。
我心中一動,連忙清醒了過來,我把方詩雅叫醒,讓她別出聲,黑暗里方詩雅緊張的看著我,我輕手輕腳的解開我和方詩雅身上的鐵鏈,隨后像做賊似的溜到門口,我透過破木門上的孔洞向院子里張望,只見眼前一片漆黑,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好像沒人似的。
我心里大喜,暗想那群王八蛋可能鬧夠了開始睡覺了,我不敢亂動,就在門口靜靜的等著,我站了足有半個多小時,聽見院子里響起了一個個打呼嚕的聲音,我知道機(jī)會來了,把手從門縫里伸出去,摸到門外的那把鎖頭,和我想的一樣,這把鎖頭只是掛著的,并沒有鎖住!
“姐,機(jī)會來了,你把高跟鞋脫下來,我們出去!”
聽我說機(jī)會來了,方詩雅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激動的把高跟鞋脫掉拿走手里,隨后光著腳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看著她那副樣子,對她微微一笑,我示意她不要害怕,更不要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我輕輕的推開了木門,探頭向外張望了片刻,見院子里果然沒人后,我拉著方詩雅,彎腰低頭,小心翼翼的向著院門走了過去。
這一路的距離只有十幾米,但我和方詩雅足足走了一分多鐘,這倒不是我們不著急,而是我們走的很小心,我們一路上沒有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當(dāng)我們終于走出院門口的時候,我和方詩雅早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
謝天謝地,我們終于出來了!
我心里激動的想著,狠狠的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拳頭。
方詩雅此時也很興奮,她拉著我雙眼發(fā)亮,示意我趕緊跑路。我對著她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看向院門口的幾輛車,我琢磨著要不要偷輛車離開,畢竟我們現(xiàn)在是在大山里,如果沒有車,我們靠兩條腿可跑不出去。
我把我的想法小聲的對方詩雅說了,方詩雅想了想,也是很認(rèn)同我這個主意。
我們輕手輕腳的走到院外的車邊,門口停著三輛車,正是白天抓我們的黑色沃爾沃,還有兩輛灰色的面包車。
我試著拉了拉沃爾沃的車門,車門是鎖上的,我又去拉那兩輛面包車,發(fā)現(xiàn)其中一輛車的車門沒有鎖,我興奮的招呼方詩雅,隨后我們兩個就鉆了進(jìn)去。
我在車?yán)镆魂嚪遥魫灥臎]有找到車鑰匙,方詩雅有些著急,問我會不會偷車,我詫異的看著她,搖頭說我不會,方詩雅罵我太笨了,她說電影里不是演過偷車嘛,都是拉開方向盤下面的線盒,把里面的紅線和綠線對一下就著了。
我聽了她的話,當(dāng)時也沒多想,因為能弄到一輛車離開,那對我們來說可是太幸福的事情了。
我按照方詩雅說的,咬牙發(fā)力把方向盤下方的線盒拽了下來,我抽出里面的兩根電線,心想激動,就直接將它們放在了一起。
咔咔兩聲脆響,只見黑漆漆的車廂里冒起了電火花,我眼前發(fā)亮,心說有門,結(jié)果就在我第三次打火的時候,我們坐的這輛面包車沒有發(fā)動,反倒是車?yán)锏膱缶黜懥耍?br/>
那嗡哇嗡哇的響聲可把我和方詩雅嚇得半死,我大叫一聲不好,拉著方詩雅就往外跑。方詩雅也嚇壞了,她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不停的叨咕著這可怎么辦。
我此時也是頭腦發(fā)空,看看遠(yuǎn)處黑蒙蒙的大山,想都沒想,就拉著方詩雅玩命向著大山的方向跑去。
面包車的報警聲很快驚醒了院子里的綁匪,有人大罵,有人把燈點(diǎn)亮,我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院子里的燈光,真可謂嚇的三魂出竅,兩條腿都開始發(fā)飄了。
“畢陽,我們……我們跑不了了!”方詩雅說著,急的哭了出來。
我拉著她不停向前,擦著頭上的冷汗對她說:“姐,別放棄,我們一定能跑出去!”
“可是……可是他們來了我們怎么跑?”我安慰的話沒有起作用,方詩雅依然哭著。
我搖搖頭,口干舌燥的對她說:“不能跑也要跑,那些人是沒人性的,如果這次被他們抓回去,咱們兩個誰也活不了!”
就在我們兩個說話之際,突然身后的院子里傳來了紅臉的罵聲:“草他媽的,那兩個肉票跑了,都他媽起來,帶上槍,給老子追!”
聽見紅臉的罵聲,我身旁的方詩雅嚇的猛一個哆嗦。
我此時也慌了,腦子里不停地想著怎么辦,怎么辦,可是我想來想去只有問題沒有答案,我他媽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辦!
此時我是真急了,我心想就算我被對方打死,我也絕不能再被他們抓回去。
就在我心念急轉(zhuǎn)之際,我突然盯住了方詩雅手里提著的高跟鞋,我伸手從她手里搶過一只,瞧瞧面前的土路,我一揚(yáng)手,把那只鞋遠(yuǎn)遠(yuǎn)的丟了出去。
“我的鞋!你……你做什么呀?”看見我把她的鞋丟了,方詩雅詫異的瞪著我。
我此時也來不及解釋那么多了,拽著方詩雅跳下土路往樹林里跑,方詩雅光著腳跑不快,我連拖帶抱的,好不容易才把她弄進(jìn)了樹林里。
我們剛剛在樹林里藏好,后方的院子里就闖出來七八個人,那為首的一人,正是紅臉,此時這個家伙手里拿著一把雙管獵槍,他站在院門前望著漆黑的大道,惱火的罵了幾聲后,招呼人上車,要過來追我們。
這幫家伙發(fā)動了汽車,我和方詩雅在樹林里嚇的抱作一團(tuán),我默默的祈禱,希望哪位過路神仙開眼,能幫幫我們。
這一次我的祈禱靈驗了,紅臉?biāo)麄冮_車在我們眼前駛過,他們發(fā)現(xiàn)了土路上的那只高跟鞋,一個小子下車把它撿了起來,隨后他們繼續(xù)往前追。
我看著對方離去,心里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我知道時間對我們很重要,紅臉?biāo)麄內(nèi)サ姆较蛭覀儾荒茉僮吡恕N依皆娧畔蛲练颗埽皆娧糯篌@,問我怎么回去了,我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對她笑笑:“他們都走了,現(xiàn)在那里安全,咱們得從房后走。”
我嘴里說著,幾十米的路我們很快就跑到了土房的院墻邊。
我先前推測我們被紅臉帶到了村子里,其實(shí)現(xiàn)在看看,我們所在的地上根本就不是村子,倒像是一個林場公社,周圍除了我們所在的土房,邊上就十幾戶人家,此時因為我們這里大亂,那些人家里早已經(jīng)雞鳴狗叫了。
我拉著方詩雅靠在墻上沒有說話,匆忙的辨別了一下方向,我拉著她就往房后跑,結(jié)果就在我們沒跑出幾步的時候,院子里突然又響起了一道罵聲。
那是云南本地的罵口,我和方詩雅聽不懂,我們兩個被這道聲音嚇的站住了腳步,慌里慌張的靠在墻上不敢亂動。
過了能有幾秒鐘后,我看見一個男人提著一把獵槍從院子里跑了出來,瞧著那家伙的背影,正是先前打我的三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