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懈怠的顧笙,積分因為沒地兒花,也積了兩千三百七十九個積分了,這些積分大部分是她考試完美和學習進度十分迅速的獎勵,學習時長只有很可憐的一小部分。</br> 統子很不滿她放慢了速度,找她談了幾次話,都被她懟走了。</br> 統子現在深深地體會到了它的那些兄弟的感覺。</br> 媽的,咸魚宿主什么的,太難伺候了。</br> 別說它這個,雖說算不上咸魚,但比咸魚更折磨人。</br> 顧笙沒管在系統里哭泣的統子,和顧玖翻看著符合這個年代的課外書籍。</br> 對了,還有語錄她爸也讓她們背了一遍。</br> 這可是必須的。</br> 顧建軍收拾好碗筷,天已經黑了下來,他心情頗好的在院子里晃了兩圈,礙了別人的眼,看他們生氣后,心里更加高興。</br> 哎媽,今天保管睡個好覺!</br> 他哼著小曲兒回到二房的屋子里,果然,一夜無話。</br> 一覺睡到天大亮!</br> 他看著身邊的媳婦兒還睡著,小心翼翼的下床,然后看了一眼小巧的鬧鐘,才九點半。</br> 還早,就不叫媳婦兒了!</br> 他躡手躡腳的走出里屋,外面的屋子里,兩閨女也還呼呼大睡。</br> 被子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了兩個小腦袋。</br> 他失笑,輕輕的打開房門出去。</br> 豁!</br> 外面竟然結冰了!</br> 怪不得睡到半夜媳婦兒一直往他懷里鉆,這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br> 昨天看著還以為會晴!</br> 顧建軍冷得打了個哆嗦,他往手里哈了一口氣,瞬間升起白霧。</br> 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他去廚房把火升起,先給媳婦閨女煮碗熱乎乎的粥喝,大冷天的,起來可著不住。</br> 顧家的小院里,炊煙裊裊升起!</br> 要是擱往常,哪怕不上工,顧家幾個兒媳婦也不敢睡到九點半還不起。</br> 只是現在顧老太斷腿躺在床上,她們膽子也大了起來。</br> 而且年后就分家,最后幾天,大家都懈怠了。</br> 顧長根推開房門,看著院子里的泥土都被凍在一起,剛抬頭,就和廚房里出來的顧建軍對上了眼神。</br> 顧建軍咧嘴一笑,“爹,你起了!要洗臉水不?我燒的有。”</br> 顧長根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老二……”</br> “還是我給你打來吧,外面滑得很,萬一摔了,那可要命了。”顧建軍打斷他爹的話,說著就轉身去打水。</br> 他依舊笑瞇瞇的,卻讓人覺得笑意不達眼底。</br> 不過,顧長根心里明白,這不是對他。</br> 但明白使他心里更加不得勁。</br> 顧建軍笑呵呵的,放下洗臉水就走,也沒問顧老太要不要洗臉。</br> 今天不歸二房管。</br> 他走后,顧老太臉色鐵青!</br> 顧建軍又回到廚房,把熬好的白米紅薯粥端到屋子里,媳婦兒已經起來了,兩個閨女迷迷糊糊的,也睜開了眼睛。</br> 洗漱完,喝了粥,天寒地凍的,又不能出門,一家人窩在房里呆了一會兒,就去堂屋里烤火。</br> 這個時候,顧家其他人也都吃完早飯了,看到二房一家進來,都撇了撇嘴。</br> 沒理他們。</br> 當然,二房也不需要他們理,顧建軍笑瞇瞇的讓兩閨女坐下,然后從口袋里掏出兩把炒瓜子,一家人磕著瓜子,只有那么愜意了。</br> 其他人瞪著眼睛,都沒想到顧老二如此不要臉。</br> 兩老都在他們的屋子里,根本沒在堂屋。</br> 顧建軍更是肆無忌憚。</br> “他二叔,你要是不想分給幾個侄子,就不要拿出來惹眼。”趙霞按住三郎,臉色不好。</br> “這是我家,我樂意!”顧建軍把瓜子嗑得更大聲了。</br> 張麗娟看到兒子又要鬧,眼疾手快的一把撈起,回到四房,“砰!”的一聲關上房門。</br> 高翠芬也是,罵罵咧咧的帶著娃回屋子。</br> 瞬間,堂屋里只剩下了大房和二房。</br> 顧建軍閑閑的看著顧老大,眼里露出深意。</br> 顧建國被他看得不自在。</br> 也起身走了。</br> 趙霞實在受不了他們目中無人的樣子,拖著三郎,然后叫上大丫四丫,走了。</br> “哈哈,寬敞了,老子終于伸開腿了。”顧建軍哈哈大笑。</br> 走到門口的幾人差點吐血。</br> 沒臉沒皮的顧老二,太討人厭,幸好,幸好立馬就要分家了。</br> 她們忍!</br> 堂屋里,一家四口惡劣的笑起來,然后舒舒服服的烤火。</br> “這些柴大部分都是笙笙背回來的,便宜他們了。”顧建軍撇嘴。</br> “不便宜,分家的時侯咱們把柴拖走。”顧玖眼睛一轉,說道。</br> 她想起上一世分家,自家吃的虧,心里就忍不住想罵人。</br> “聽我閨女的,咱們拖走!”顧建軍舉手支持。</br> 不是想占便宜嗎?他毛都不留一根。</br> “拖走?爸,我們分家了不住在這里嗎?”顧笙疑惑。</br> 顧玖是有上一世的記憶,她清楚分家后,自己家是另外起房子的。</br> 顧建軍早有打算,“分家了咱們就離遠點,在這里住著矛盾多不說,還不方便。”</br> 他也看好了地基,起個房子,分家得到的錢就差不多了。</br> 自己手里也有點,能支撐起家來。</br> “那咱家的房子怎么辦?”</br> 這也是顧玖想問的,上一世分家,自家吃了大虧不說,現在住的房子,還被奶做主給了大房。</br> 后來大郎和三郎住了進去。</br> “誰要就賣給誰,不要就扒了。”顧建軍說道。</br> 火紅的火光照耀在他臉上,看著有些冷。</br> “反正是你們媽的錢起的,我扒了沒人敢說什么。”</br> 屋外偷聽的人原本帶著算計的臉瞬間難看起來,扒了?</br> 那不是造孽嗎?</br> “你去干啥了?”顧建黨看著高翠芬生氣的回來,一頭霧水。</br> “她爸,你說……我們把二房的屋子買來如何?”高翠芬眼里露出算計。</br> 她雖然只有一個兒子,但兩閨女也大了,而且,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她似乎……又懷上了。</br> 不管是兒子還是閨女,自己家都太窄了。</br> “你說什么呢?什么買不買的?”顧建黨沒太聽懂。</br> 高翠芬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把偷聽到的話告訴他。</br> 顧建黨沉默半晌,然后說道:“若是二哥一家真的要賣,你就抓住機會買了吧。”</br> “噯,我聽你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