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陰雨,最近事情出的有點多,還都是負面的,周財不免有點心焦氣躁的,再加上平時聯系不多的調料供應商,忽然間要過來看看,他能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過來抬高價格。
“他有沒有說來干什么?哪天來?”周財并沒有急著表達自己的觀點,畢竟只是猜測,還是要問清楚比較好,而張雅馨應該很了解這件事。
張雅馨猶豫了一下,眼睛看著車頂,想了很久,最后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沒說要來干什么,也沒說哪天來,就是打電話寒暄一下,我以為他會再告訴你,也就沒有再多問。”
周財咂咂嘴,盡量控制住自己,千萬不可以借題發揮,否則到時候連這唯一的隊友,可能也會失去,孤立無援,只會被他們慢慢的蠶食掉。
“行,我知道了,等明天的時候給他們打個電話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可千萬別是要給我漲價。”周財一邊說著,轉動方向盤,車子拐了個彎,進入了他們家小區,最終停在了樓下。
他和張雅馨一前一后上了樓,先是確認一下靈靈,不僅已經吃飽了,此時倒是已經快要睡著了,兩人也就沒在客廳里逗留,直接去了臥室,這一頓飯,可是花掉了他們兩人大量的精力和腦力,早已有些身疲力竭。
剛躺下,張雅馨像是后背被扎了一樣,忽然間就彈了起來,準備下床,還小聲地自言自語道:“差點忘了,臉上還帶著妝呢,這要是睡一覺,第二天我的臉估計就不能要了。”
誰知還沒下床,周財一把手就抓了過來,略一使勁,將張雅馨重新摁到了床上,他則是翻了個身,壓了上來,黑暗當中捧著張雅馨的臉,盯著她的眼睛看。
張雅馨嚇了一跳,以為自家這個小老頭忽然間又發瘋了,本能的想要躲開,但是卻被周財牢牢控制住,根本就動彈不得,她只好是躺著,借著外面的月光看了一眼周財。
“你,你想干嘛?”張雅馨結結巴巴的問,她忽然就反應了過來,知道周財這么做的目的,臉頓時就紅了,非常的不好意思,像是熱戀時期的小女人一樣。
周財吞了口口水,忽然也跟著緊張,這個樣子的張雅馨,年輕的時候不曾見過,估計以后也不曾見過,他抱著這張有些陌生的臉,來來回回的看,最后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大半夜的,你說我要干什么?”
張雅馨呼吸加速,忽然間就嘗到了愛情的甜味,整個人酥酥麻麻的,但她還是有一些嬌羞,伸手要把周財給推開,邊推邊逃避道:“別鬧了,天都這么晚了,該睡……”
話沒有說完,周財就吻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嘴,瘋狂的吮吸著,像是一兩歲的孩子,餓太久了,終于看到媽媽過來,瘋狂的吃奶。
張雅馨沒有力氣推開他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流出來,不過不是痛苦,也不是疼痛,而是幸福的眼淚,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日夜,兩人從來沒有像這樣過了。
更多的時候,她是早早的躺到了床上,那邊周財,反倒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每天輪番的,過著不同的日子,但結果是相同的,就是回到臥室的時間非常晚,晚到一回去便倒頭大睡。
第一天,他或許是在沙發上看電視,那些軍事題材,又或者是動物世界,甚至是電影,都是他喜歡看的,尤其是電影,每一部都很長,等看完的時候,張雅馨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他不看電視了,改成擦拭桌子旁邊的那株植物,細心程度堪稱最強勞模,每一片葉子他都需要仔仔細細的清洗,有些地方甚至會清洗好幾遍,就連澆水,也制定了嚴格的水量,澆太多怕被淹死,澆的太少了,又怕根部會干枯。
到了第三天,這些事都不干,本可以直接回臥室,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可是他卻跑到了陽臺,躺在躺椅上,像一個老頭一樣,左邊是茶壺,右邊是報紙,喝著水看著報紙,甚至有時候會在躺椅上睡一整夜。
周財忽然間壓上來,像是洪水猛獸一樣,要將她完全占有,那一刻,她真的就回到了熱戀的時期,擁抱著眼前這一個給自己帶來了太多痛苦,但也陪伴自己過了前半生的人。
外面的月光慢慢的暗了下去,似乎是有些害羞了,不想如此赤裸裸的看到這樣一副甜膩的畫面,紛紛躲到了烏云的后面,屋里頓時就黑了不少,原本張雅馨還睜著眼睛勉強能夠看到周財的臉,此時已經什么都看不著了,黑暗已經將屋內籠罩。
他徹底的放棄了掙扎,拼命的迎合著,她也是人,同樣需要感情的滋潤,同樣需要兩個人靈魂的交融,即便此刻周財的心動,只是因為自己畫了一個他幾乎不認識的妝,讓他有了一定的新鮮感,不過這并不能代表什么。
屋里充滿了曖昧的氣息,似乎每一寸空氣里,都彌散著他們兩人身上的氣味,周財像是農田里拉犁的牛,累了頭,馱著后面重重的犁,不說話,不抱怨,一直往前走著。
床板在配合,小聲地嘎吱作響,像是打了節拍一樣,張雅馨睜開眼,驀然有些擔心,擔心屋里的動靜會被隔壁的靈靈給聽到了,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誰知周財并不以為意,反而更加賣力,像是初生牛犢,在山腳下蓄力,最后要一口氣沖到山頂,看那萬里河山,欣賞那無邊美景,同時也呼吸到最為香甜的空氣。
一段時間過后,床板嘎吱響的聲音慢慢的小了下來,最后消失,屋里曖昧的氣息同樣跟著慢慢的消失,整個世界似乎已然放空,張雅馨盯著天花板,像是看到了滿天的繁星,沖她不停地眨眼。
她嬌羞地拉過被子蓋到了身上,撫摸著周財的頭發,像母親一樣哄自己的兒子入睡,而此時周財也是格外的聽話,沒過一會就傳來了鼾聲,張雅馨則是披了件衣服,去衛生間把妝卸掉,重新回到臥室,睡了這么久以來,最為香甜的好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