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胡姐將其中一粒糖丟進了酒杯里,紅色的藥丸迅速下墜,還抹起了很多的泡泡,好像這杯酒,其實是一瓶碳酸飲料,二氧化碳開始釋放,出現無數的小泡。
第二粒,第三粒,胡姐一連丟了五顆糖進去,最后拿起來稍微晃了晃,泡泡沒有了,那些糖開始稀釋,嚴顏色就在酒里面飄來飄去的,紅色,黃色又或者是藍色,全都糾纏在一起,像是一根一根的絲帶。
林可欣舉著杯子和胡姐碰了一下,輕輕的抿了一口,他要試試這酒的烈度,好確定自己在喝多少的時候,不至于率先迷糊過去,好在這酒的烈度和標注的如出一轍,非常的弱,林可欣知道,自己還是可以喝上兩杯的,于是便喝了一大口。
胡姐見林可欣這么喝,自然不會怠慢,也喝了一大口,還連連咳嗽,放下酒杯之后拼命吃菜,看樣子好像真的不太會喝酒。
林可欣稍稍的輕松了一下,這個胡姐不會喝酒,那她肯定會在自己醉倒之前不省人事,先把胡姐給喝倒了,接下來再去想更多的辦法,必須要把她給釘死了。
“啊,真的好烈,好久沒有喝酒了,這渾身都熱,要不你嘗一嘗,酒里面加上糖,味道真的是好極了。”胡姐還不死心,又要讓林可欣嘗一嘗她這種特質的酒。
林可欣再次拒絕,奇奇怪怪的味道,她很不愿意嘗試,更何況這酒的顏色,里面放著糖果,她就更加的抵觸了。
“這兩天怎么樣?晚上孩子睡覺,有沒有踢被子,這天冷啦,可千萬別凍著了孩子。”林可欣問胡姐,不是還時不時的偷瞄兩眼,看看這個胡姐的反應。
大半夜的敲自己家的門,還唱著兒歌,任何一條,林可欣都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就是胡姐在自家的門口玩這一套,最開始說的那兩句,估計也沒有引起她的注意,林可欣繼續旁敲側擊。
“都多大的丫頭了,肯定已經學會照顧自己了,踢被子那就凍著,凍兩天就好了。”胡姐滿臉的不在乎,輕描淡寫的回復了林可欣。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至少根本沒有辦法判斷這個胡姐這兩天究竟是在家里,還是在自家的門口,林可欣不知道這個胡姐究竟是有意這么說,還是真的沒有發現自己在炸她,不過這剛一說話,算是第一個回合,自己被對方打了個體無完膚。
“倒也是,孩子大了,也不能老是讓爸媽看著,別看我沒孩子,這養孩子多辛苦,我可是清清楚楚的。”林可欣只好順著胡姐的話往下說。
這話林可欣沒有摻雜任何的水分,她確實知道養孩子多么的辛苦,但是一說這話,她忽然間有點心虛,像是以前晚上睡覺的時候,本來一天的工作全部完成,躺在床上美美的睡覺,眼看著過了零點,忽然想起來,這有一件事,還必須要在零點之前完成。
這種感覺弄得她有點不舒服,明明沒有的事,怎么說出來之后,這味道就全變了,就好像自己養過一個孩子似的,但是卻從頭到尾沒有承認過。
回憶了一下,林可欣終于知道自己這種感覺是從哪里來的了,不止一次的做夢,夢到肚子大了起來,眼瞅著就要生孩子了,一個是陽光的孩子,一個是張偉的,還有一個是森林里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孩子。
“呸,想這個干什么,再來喝一杯。”林可欣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心里想著順口而出,知道說錯話了,趕緊覺著酒杯,要和胡姐再喝一個。
胡姐愣了一下,不過看起來也沒多想,注意力被林可欣成功的轉移,舉著酒杯喝了一大口,又是連連咳嗽,各種菜瘋狂地往嘴巴里塞。
“沒有孩子,我以為林編劇已經生孩子了呢,看來這種行業也是有需要犧牲的。”胡姐自言自語,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沒有碰杯,自己倒是喝了一口。
這也不算犧牲吧,林可欣想了一下,不覺得這是犧牲,她感覺自己即便不從事這個行業,到現在或許也不會結婚,更不要說生孩子的事情了。
“都不容易啊,林編劇這么成功,那咱就給成功成功來一杯。”胡姐提議,似乎是忘記了喝完酒之后,會被嗆得連連咳嗽,又喝了一口,然后吃菜。
林可欣只好跟著喝,不過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特別不舒服的感受,這酒的度數很小,短時間內,還不至于放倒自己,到時這個胡姐,林可欣抬頭看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臉紅脖子粗的,顯然是快要喝醉了。
“整天在家里做家務,是不是挺無聊的,有沒有養什么寵物,比如說狗,又或者是黑貓。”林可欣刻意的提起了黑貓兩個字,又仔細地看著胡姐的一舉一動。
這個胡姐只要有任何和現在的舉動不一致的地方,哪怕只有一個眼神,飄忽而過的表情,林可欣就可以確定,最近發生的一切,就是這個胡姐搞出來的。
在花壇的水池邊,林可欣就已經證實了,這一切和這個胡姐,有的著直接的關系,但晚上的歌聲,以及敲門聲,她還真的全憑猜測,她要讓胡姐親自說出來。
“看別人養過,跟伺候孩子似的,家里已經有一個搗蛋蟲了,我可不想再養一個,再說了,人家都說貓這種東西養不熟的,隨時都會跑,養了也沒用。”胡姐繼續輕描淡寫的說,還喝了一口酒,扒了好幾口菜。
桌子上的四盤菜,快被她一個人吃光了,杯子里的酒也都喝完了,林可欣就又倒了一杯,還給自己加滿,心想她不是嘴硬嗎?那就繼續灌酒,灌到她不省人事,再直接了截了當的質問她,對自己做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究竟是為什么。
“不覺得呀!我以前養過一次貓,也不是以前,就是最近,養了一只貓,還是一只黑貓。”林可欣一字一頓的說,舉著酒杯,眼神穿透杯子,看著對面的胡姐。
黑貓的尸體是這個胡姐挖出來的,還放到了自家的門口,這事兒對方做得,自己憑什么說不得,更何況今天請胡姐來,就是為了抓對方把柄,或者是小辮子的,話不挑明了,豈不是不痛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