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什么動靜,至少林可欣側著耳朵聽了那么久,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倒是感覺這屋里越來越冷,像是有人花錢購買了相當多的冰塊,又把冰塊密密的擺放在了別墅的四周,冷風一直往別說的方向吹,涼風自然而然的就刮了進來。
總是這么個樣,顯然不是個事,林可欣相當的討厭被蒙在鼓里的感覺,一直躲在臥室里,外面不管發生了什么,自己都全然無知,雖然能夠暫時的安全,但那種兩眼一抹黑的感覺,卻更加的讓她抓狂。
林可欣慢慢的走到了臥室的門口,輕輕的把凳子拿了起來,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最后又把門打開,同樣是將動靜控制到最小,保證樓下,甚至是二樓的客廳,都不會有人聽到這細微的聲音。
臥室的門門開了一絲絲縫,林可欣就在縫里四處的張望,勉強能夠看到二樓的那個樓梯,左邊和右邊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好像并沒有人進來的痕跡。
晚上關著燈睡覺的優良傳統,林可欣一直保持到了現在,就算是年輕人住了進來,她依然沒有改掉這個習慣,不僅如此,她還再三的叮囑他,自己真的不心疼這點電費,無論如何,在夜晚的時候,這些亮著的燈,都不可以關上。
嘎吱
往外推門,門上的咬合處,開始發出小小的聲音,像是有幾只老鼠,躲到了床底下,然后協同工作,用自己的牙齒,要把床腿咬斷一樣。
她的小心臟瞬間就提到了心眼,生怕自己發出來的動靜,會被外面的人給聽到了,結果抓著門,過了好久,依然是沒什么動靜,她這才拼命的往上提,把門抓在手里,徹底的推開,來到了客廳里。
這是治療木門嘎吱響的最合理的辦法,就像以前那些大頭的黑白電視,經常性的忽然間花掉,滿屏的花紋,這時候不管是懂電視,還是不懂電視,伸手拍拍后蓋,一般都能解決,這木門也是,伸手提著,力氣太大,咬合處發出聲音概率也就越小,即便是有,那也極其的微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客廳里比臥室里還要冷,感覺冷風嗖嗖的,像是有人開著一輛坦克,遠距離作業,把別墅的墻壁,給打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深秋的風夾雜著凄厲的哭喊聲,肆無忌憚地涌了上來,要把整個房間全部充滿,并且吞噬所有活著的人。
在二樓的客廳站了幾秒鐘,沒發現人,也沒有看到別墅的墻被打出一個窟窿來,她稍稍咳嗽了一下,對著樓下喊道:“豆芽,是你嗎?豆芽。”
這名字,年輕人要是開玩笑一樣,每次喊出來,林可欣都感覺自己是一只貓,別的不會說,也不會喵喵叫,只會喊出兩個字,那就是豆芽,像發情了一樣。
豆芽沒什么反應,看樣子是睡的很沉,林可欣沒敢直接下樓,而是又跑到了廚房,那把西瓜刀,是她最為趁手的武器,只要有圖突發狀況出現,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把西瓜刀,主要是太順手,抓著也不成,揮舞起來,呼呼生風,幾乎是吹毛斷發了。
提著西瓜刀,林可欣瞬間感覺自己強大了許多,甚至就算是有可怕的生物正在等待著自己,也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把那些人砍瓜切菜一樣紛紛剁碎了,沖進下水道。
她來到了一樓,發現這一樓竟然比二樓還要冷,感覺像是進入了地窖一樣,結果掃視了一圈,還是沒能發現有人進入的樣子,倒是看到年輕人的臥室開著門。
雖然年輕人只在這住了三個晚上,林可欣還是注意到過,這個人睡覺的時候,看起來也沒什么安全感,進了臥室就關門,甚至還上了鎖,咔嚓聲清晰可辨。
林可欣這才松了口氣,提著的西瓜刀也終于垂了下去,這年輕人肯定是大半夜睡的迷糊了,起床去廁所的時候,開門的力度很大,撞到了墻壁上。
她返身回來,在一樓的U型沙發上坐著,等著年輕人從廁所里出來,自己剛才喊了好幾聲,估計這年輕人是在廁所里不方便回答,自己要是回去了,等他出來,肯定又得吆喝。
廁所里關著燈,林可欣皺了一下眉頭,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這說不定就是人家上廁所習慣,不喜歡開著燈,只不過,這一樓里的溫度,實在是有點低,她連著拉了好幾次衣服,都還覺得涼嗖嗖的。
實在沒辦法,林可欣從u型沙發上起來,在一樓的客廳里走來走去,這時候,她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從墻壁走到有U型沙發的內部,只有中間一小段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有風從外面吹過來,而那個方向,是一個小小的門廊,門廊的盡頭再拐個彎,就是這別墅的大門了。
很顯然,這涼颼颼的風,應該就是從大門的那個位置吹過來的,林可欣回頭看了一眼廁所,又看了看年輕人的臥室,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西瓜刀再次被提了起來。
她先去了年輕人的臥室,結果并沒有發現里面有人,床鋪倒是被人睡過,亂糟糟的,她又趕緊出來,跑到了廁所的門口,連著敲了三下,也不管里面有沒有應答,咔嚓一下就把門給推開了。
廁所里也沒有人,林可欣罵了聲娘,大體就猜出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年輕人應該是半夜打開了別墅的大門出去了,她于是趕緊快走幾步,穿過了那小小的門廊,站到了拐角處。
還真他奶奶的開著門,林可欣送了聳肩,水果刀在前,跑到了門口,左右張望一下,并沒有發現年輕人的蹤影,趕緊退回來,把大門給關上,重新開啟了警報系統。
“連聲招呼都不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還真把這里當成了酒店,一點禮貌都沒有。”林可欣氣呼呼的自言自語,提著西瓜刀,極度郁悶的回到了二樓。
她不是不讓年輕人走,只是年輕人用這種方式悄然離開,對自己實在是太不禮貌了,這是最起碼的尊重,自己即便是別墅的使用者,依然對年輕人給予了足夠的尊重,卻沒有換來等量的回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