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自己做的選擇,抱著那只黑貓,其實他即便是不去舞臺,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同樣要負責照看這只小貓,倒不如干脆點,自己主動把這個活給攬下來,還能讓靈靈更開心一些。
果然,靈靈非常感動,甚至這一次還一直走在周財的身邊,就像熱戀中的情侶,林中漫步一般,張雅馨倒是成了電燈泡,一直跟在后面。
這霧下得很大,周財在記憶當中,甚至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霧了,前方兩三米的地方,就已經什么都看不清了,遠處的屋子就只還有一個輪廓,至于頭頂上的路燈,泛著黃色,撕裂前方前方半米遠的濃霧,再往下就看不清了。
有靈靈和張雅馨在,這才不用再擔心迷路的問題,不過他們還是拐了好幾個彎,這才是終于看到了前面一大片白光,顯然已經到了舞臺的附近了。
再靠近一些,周財勉強可以看清,舞臺的前面站著那么幾個人,不知道是他們的工作人員,又或者是早早趕來準備去看舞臺劇的吃瓜群眾,而舞臺上的人,也全都在忙碌,不停地調試著上面的燈光。
很遺憾,燈光效果大打折扣,至少從他現在這個位置往上看,非常的模糊,就像是隔了幾層頭紗一般,甚至于上面的人,別都模糊不清,出現了重影。
周財感覺奇怪,這樣的天氣,就算是一個傻子,也都知道要暫停一下,而這舞臺劇的負責人,卻依然要堅持繼續下去,哪怕是舞臺前面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
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周財來這里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看住靈靈,頭天晚上看到的表演,讓他很是害怕,總感覺那像是真的,這一次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他一定會阻止舞臺劇的繼續表演,然后將靈靈帶走,離開這里。現在只要舞臺上的燈光合理,他能夠全程看到靈靈所站的位置,這樣就足夠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前來看舞臺劇的度假村里的人,又跑來了幾個,但和昨天的人數相比,已經少了太多,這舞臺劇,即便是表演下去,也沒有多少收益了。
靈靈已經過去了,說是去換衣服,為了能夠讓靈靈始終保持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內,周財強硬的要求張雅馨也要跟著過去,不一定非要上了那個舞臺,但至少可以一直能夠看到靈靈,暫時的讓張雅馨廚房自己的眼睛。
一陣鑼鼓喧天,舞臺上人影攢動,幾個人正在敲鑼打鼓,動靜很大,很明顯舞臺劇就要開始了,周財抱著那只黑貓,盡量的往前靠了靠,既能夠看清舞臺上面那些人,也不至于被燈光閃到眼睛。
濃霧和黑夜狼狽為奸,將整個天空搞得更加的黑暗和迷蒙,舞臺幕布上一圈的燈光,穿的透這黑暗,但是卻無法穿透濃霧,映出了一個個的影子,像是奇怪的恐怖生物,在濃霧里面張牙舞爪。
不過后來好了些,舞臺劇的工作人員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另外幾盞射燈,可以發出黃黃的光,剛好就能夠穿透這濃霧,讓整個舞臺看起來比原來清晰了不少,也是在這個時候,周財總算是確定了,舞臺上哪一個是靈靈。
依然是那種丫鬟的服裝,不過這一次她的衣服顯然沒有那么臟,而她也已經從舞臺角落的位置,站到了幕布正前方,很明顯是戲份有所增加。
周財對這種舞臺劇沒什么興趣,總感覺這些人的表演非常的浮夸,即便是靈靈在上面,他也依然感覺這些畫面要比影視劇當中那些五毛特效還要假,于就開始看周圍,度假村里的人,尤其是那個死了老太太的家人和孩子,他就需要格外的注意了,在這種開放的環境當中,周圍又全都是度假村里的人,這萬一被指認出來,他就真的會和夢境當中自己的一樣,被人打個半死。
度假村里的人其實來了不少,至少靠近舞臺的這一部分,已經全都坐滿了,再往后距離拉大,即便是有人估計也無法看清舞臺上究竟在表演什么,而他也已經看不到外圍有些什么了。
忽然,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在我才前面的一個角落處,靠近了山腳,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的旁邊感覺像是有一臺小小的手推車。
前來看前來看舞臺劇的人全都坐著,唯獨那個人卻是站著的,因為這種特殊性,周財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不要緊,他頓時就嚇了一跳,眼前這個人有些熟悉。
霧很大,而舞臺的下面又沒有燈光,所有的照明都只能是依賴于舞臺上面那些射燈,越是遠離舞臺,這種效果就越小,偏偏那個站著的人,就躲在最遠處的山腳下,他其實根本看不清楚。
周財曾經有過這種經歷,去某個全新的地方,又或者是做某件事,在某一個時刻,某一個特定的環境下,他的大腦當中,忽然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曾經的某個時刻,自己在這個地方,做過一模一樣的動作,哪怕他非常的清楚自己是第一次來這里,而自己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遠處站著的那個人,就給周財類似的感覺,濃霧將那人的臉型完美的隱藏起來,可他仍舊感覺自己“看的”非常清楚,這個人自己就是碰到過。
他皺了下眉頭,先是看了看舞臺上面的靈靈,一直到現在這丫頭的戲份僅僅是站在舞臺上,而張雅馨也被自己差遣,去了里面的化妝間,自然就更加的看不到了,不過現在已經確定靈靈就在舞臺上,他就沒什么好害怕的,而是盯著遠處那個人看。
周圍的環境悄然開始發生變化,周圍的濃霧沒有任何消退的跡象,但是他感覺自己和那個人之間的霧,竟然開始一點一點的消散,逐漸的透明,最終將兩個人全都暴露了出來。
實際上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這只是他的一種錯覺,甚至于他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比原來拉近了不少,這讓他看的更加的清楚一些,而他也終于“看清”這個人是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