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雷的家里出來，嘉文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消息，只能直奔下一站回春市藝術學校。
    嘉文的捷達車停在藝術學校的門口等王偉的那位哥們。
    按理說如果單憑嘉文的身份想進去調查也不難，但是這畢竟是私下的問詢，如果讓人誤會跟接受程雷失蹤案的當地分局搶食吃就沒勁了。
    于是嘉文還是聯系了分管這個學校經文保處的同志，這樣就合情合理了。
    等人的時候嘉文奇怪的看著藝術學校門前停著的汽車轉頭問王偉。
    “王哥，我發現這幾輛車前機蓋上都放著飲料瓶子是啥意思？”
    嘉文看到藝術學校的停車場停著的車很多啥車都有好的布加迪小跑，一般的尼桑天籟甚至長安奔奔，但是有一半上面都放著各種飲料或者礦泉水的瓶子。
    “呵呵，這個啊，我還真聽朋友說過，這個可是暗號。而且當下相當流行。
    你看到那些飲料了嗎，就是求約的標志，這里的妹子要是想賺點外快什么的就可以拿了飲料直接上車。
    要是車主不滿意妹子下車后這個飲料就送她當賠禮了，要是滿意車主就直接開走，至于是去酒吧還是直奔酒店那就看人家怎么商量了。”
    “我擦，不愧老司機，還有這個講究。”
    “所以說現在玩什么搖一搖，陌陌的都少了，都是直接見面交易了，你看放康師傅的就是300，脈動的就是400，紅牛的就是600.礦泉水的一般是一千。
    不過這的女孩對自己也有定位，沒那長相的也不要那么貴的價錢。”
    王偉解釋完一副向往的神情，嘉文聽著也是虎軀一震，這藝術學校，還真不是蓋的，不過想出這個主意的估計是附近超市的人，用這方法一天多賣的水錢可海了去了。
    兩人撤了半天沒用的，王偉的朋友終于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嘉文下車先給人遞了根煙，三人說了兩句就直奔學校里面。
    回春藝術學校早就被私人承包了，所以各種施舍和環境都好的出奇。
    程雷作為一個科室的小領導還有一間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嘉文在辦公室里轉了一圈，可惜也沒發現什么有用的東西。
    正無奈，看到一個短發大胸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們是？”
    “哦，我們是刑警隊的，正在查程雷失蹤的案子。”
    “哦，那你們快點，這個辦公室要換人了，新老師下午就來上班。”
    私人公司就是這樣，人走茶涼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程雷失蹤還沒個下文他的位置就有人頂替了。
    不過嘉文也管不到人家的學校的管理。只能在辦公室里又翻了翻。
    結果在角落里看到一箱紅牛。嘉文想到王偉跟他說的那個典故低頭笑了笑。
    王偉也猜出他笑什么，跟著一陣傻笑。
    “這小子他買說的沒錯，看來這個程雷還真是個花花公子，紅牛都成箱的準備。”
    嘉文走過去看了看還有大半箱，掏出一罐看了看。忽然臉上有了一絲疑惑。
    又看了看進來的大胸女，這女的聽到王偉說程雷是花花公子的時候臉上忽然漏出一絲不屑。
    “美女，你了解程雷嗎？”
    “我。我不了解他。”
    女人急忙推脫，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沒說實話。
    跟著嘉文一起來的經文保處的同志一看有些急了，急忙追問。
    “小同志，人命關天啊，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訴我們，不然最后查出來你知情不報也是個事兒啊。”
    大胸女聽老警察這么威脅，明顯有些著急，但還是矢口否認。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
    “那你對他的身體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吧。你們相處過多久，為什么分的？”
    嘉文問的比較直接，因為他覺得一個花花公子不可能放過身邊這種級別的美女，而大胸女在聽說嘉文和王偉談論程雷人品的時候的表情也出賣了她。
    “我們是處過一段時間，不過那都是一年前了。后來就分了。”
    “為什么分的？”
    “他花心唄。”
    “還有呢？”
    嘉文一步步追問，根本不給女人思考的機會。
    “還有，還有他身體出了點問題。”
    “呵呵！哈哈，哈哈哈！”
    嘉文一陣狂笑，手指還在半空中打了個指向。看的王偉一陣莫名其妙。
    “妹子，說實話，他是出了點問題還是不行了？”
    “我哪知道，就是不太好了吧，哎，你們不是警察嗎，自己去查啊。”
    美女說完就開始收拾辦公室里的東西也不再搭理嘉文他們。
    不過對嘉文來說一切也能解釋的通了。
    程雷不行了，準確的是沒有性能力了，所以李安如才覺得程雷一直帶著一種憂郁和苦悶。
    所以程雷和李安如相處的這么長時間才對她彬彬有禮。
    這個問題的發現還是王偉給嘉文提供了線索。因為嘉文看到程雷辦公室里的紅牛是一年多以前生產的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層灰記。
    這說明程雷已經好久沒玩那個車上放飲料的游戲了。但是如果程雷是個花花公子這一切也說不通。
    再加上女人的表情和相貌嘉文無意間解開了這個謎團。
    這下嘉文的好奇心就滿足了一半，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
    不過這個消息對尋找程雷的去向也有一定幫助，對程雷失蹤這個案子有直接義務的經文保處的警員急忙把這個消息通知到了局里。
    至于去醫院查證等等事項，嘉文就不用管了。
    就在嘉文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大胸美女在整理程雷的東西時候翻出厚厚的一摞書籍。
    書翻得很久，而且上面沒有一點灰塵說明近期也有人翻閱。
    嘉文好奇拿到手里一看，心里就是一驚。又想起救出李安如那天晚上周茜說過的話。
    “女人都投懷送抱了還有心情念詩，這么復古。還月亮，又不是狼人吸血鬼。”
    應為嘉文看到的幾本書都是關于外國鬼怪狼人和吸血鬼的故事，都是外文書籍，但是封面卻都很血腥。
    嘉文翻了翻從其中的一本里調出一張紙。上面是程雷梵音并手寫的一首詩。
    “血頌。
    血紅的月亮 照耀赤色的土地。又是千年 我睜開雙眼 血的世界。無知的世人仍然活在罪惡的陽光之下。
    卻不知 血紅的月亮才是不朽的光源
    生命是渺小的 短暫的。只有鮮血的力量才是永恒的。”
    嘉文翻到那本書的夾著那一頁紙的地方，上面畫著一副插圖，插圖里，一個女人被人捆綁在臺子上，側著頭眼里流著淚，一個魔鬼一樣打扮的人正用鐮刀一點點隔開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