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蘿一臉懵懂的看著吳優,她并不清楚吳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理解不了,只是自己怕晚上一個人睡,這事兒怎么就扯到責任了。再說她們兩個姑娘家,能有什么責任好負的。
吳優看蒔蘿用一種,你怎么不正常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是真的有苦難言。算了,若是以后蒔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到時候,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吳優也放棄說服蒔蘿了。
蒔蘿看吳優一副任由你說,我默認的狀態,也就放心下來。指了指前面的臺階:“臺階旁放幾盆綠植,這天氣熱了總是覺得悶悶的,放些綠植顯得清爽些。”
吳優看著蒔蘿,在那里裝模作樣的指揮著,知道她就是想在自己這里顯示一下自己是小姐的身份地位。
吳優也懶得拆穿計較,一個小心眼的丫頭而已。遂吩咐吳玥:“玥姨,明日整頓好了,在小姐院子里,多放些綠植。您看著擺放,務必顯的清新些才好。天氣悶熱,多些綠植也會感覺好一些。至于院子里那些珍品花卉,就先收好,等小姐心情好了,也許就要把換上去了。”
吳玥笑著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較量,只是默默的不出聲。現在看自家主子有吩咐了,立刻上前應了聲:“是。您看還需要哪些變動,因是新住處,有些布置怕不合了姑娘的眼。”
吳優看了看蒔蘿,見她嘟著嘴巴,轉頭坐在那里。嘴角微翹,便吩咐下去:“這樣就很好。其他的沒什么需要變動的。近日里,小姐的胃口不好,做些清淡的飲食,再做些爽口的小菜。若是有梅子酒,拿上一壺。晚上小姐心情好了,會想喝的。”
吳玥恭敬的應了是,便下去準備。
吳優給蒔蘿倒了一杯茶:“喝些茶水潤潤口,這一路舟車勞頓,我知道你辛苦。這些日子,你做的都很好,學習的也快。想不到我的小姐,還是聰明的小姑娘呢。”
這是吳優第一次這樣直白而寵溺的夸獎自己,蒔蘿早就將吳優當成親姐姐看待了。現在見她這樣夸獎自己,哪里還繃得住,嘴角一點點的翹起來,而且越翹越高。最后忍不住看著吳優笑了起來。雖沒有像以前那樣開心的大笑。但是吳優知道,蒔蘿是真的開心。
蒔蘿最禁不住夸獎,以前和阿娘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子。只要一句夸獎贊美,她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不過也是最喜歡答應別人要求的時候。只是她娘親夸獎她的時候,實在是有限。
現如今吳優這樣夸獎自己,蒔蘿早就繃不住了。那笑意,從心里散發出來的愉悅,盡管她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可是那種真心的開心,是怎么也掩飾不住的。
蒔蘿嘴角翹的高高的,眼睛笑瞇瞇的,滿滿都是喜悅的看著吳優:“我娘親以前就說,我只要用心做一件事情,必然是極聰明的。只是我用心的時候,實在是有限。”
吳優見蒔蘿開心的,大大的眼睛笑的彎彎的,手輕輕的晃動著自己的衣袖。像極了他很久以前養過的一只折耳貓,它最喜歡趴在自己的懷里,懶得不行,也胖的不行。但是特別喜歡討好自己。吳優下意識的揉了揉蒔蘿的頭發。柔軟的發絲在掌間,讓他舍不得放開。
蒔蘿啪的一下,排掉吳優的手:“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毀。”說完,趕緊從袖子里掏出琉璃鏡,左右照了起來。就怕自己的發型亂了。見發型還算完好,才放下心來:“你不知道我這頭發,是玥姨一早給我梳的,極其繁瑣。一旦弄亂了,還得麻煩玥姨。”
吳優見蒔蘿珍愛的看著自己的發型,總覺得和自己以前認識的蒔蘿不像一個人。以前的蒔蘿,總是束一個高高的馬尾,簡單的帶上男子的發帶。很少正式的束發。但也看著干凈清爽。
如今的蒔蘿,一身羅裙,輕盈曼妙的身姿。原本清秀的的五官,這樣打扮起來,也是美麗動人。他總是覺得這樣的蒔蘿,看著像是可以看到另外一個人。高高的發髻,素雅的豺環,卻掩不住的傾城容貌。
不知道為何,他最近總做夢,夢里總是有一個身姿曼妙的姑娘,背對著自己。他只能看見她的背影,醒來卻總是無盡的悲傷。他以前總覺得自己是喜歡蒔蘿的,特別是知道蒔蘿是女孩子,他是真的開心。他明明只認識蒔蘿一個姑娘,可是卻像是認識很多人。他知道那個女子有很多的故事,知道她過的孤獨而又凄苦。他一直想幫她,可是一直沒有辦法。
蒔蘿心情好了,也不計較吳優看著自己發呆了。最近吳優時常發呆,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看別人。她一直知道吳優心思重,有仇要報。現如今這樣發呆,大概是想他娘了。
為何蒔蘿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實在是前幾日,她見吳優發呆,便去問她在想什么。誰知道她卻像沒聽見一樣,嘴里輕聲念叨著什么,她仔細聽才模糊的聽到一個娘字。所以蒔蘿自己分析了兩日,最終的結果就是,吳優想娘親了。
因此,最近蒔蘿對吳優還算是細心體貼,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和吳優一起分享。現在她見吳優又想她娘親了,覺得她實在是脆弱的厲害。自從吳優進了禹城開始就經常精神恍惚。實在是奇怪的很。
蒔蘿搖搖頭,一個人走出屋子,來到院子里。院子里種了幾株芙蓉,正式開花的季節,看起來像極了飄在天邊彩色的云朵。她輕聲的念叨著:“這么大的姑娘還總是想娘親,心里大概一直都沒長大吧?!”蒔蘿自然自語的念叨著。
“他不是沒長大啊,你們第一次來禹城。這是一座好戰的城,自然少不得怨氣較重。剛入城都是要買些桃木放在身上的。你們進程的匆忙,都沒有準備。他大概是前幾世,求而不得。你們人類形容的,大概就是怨夫吧。”聲音從芙蓉樹上傳出來。
蒔蘿愣了一下,便晃過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連這個也知道,真是樹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