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整片水域,小玲遠遠望見弗利薩抬起了手。一束細銳的光線飛射過來,穿過幾名戰士之間的空隙,準確地擊中了丹迪,丹迪小小的身軀中那熒光般的生命能量在瞬間徹底熄滅了。
“弗利薩發現是丹迪在治療我們了!……”比克喃喃低語,聲音中隱隱透出哀痛。悟飯更是直接爆發,起身沖向弗利薩,比克和克林連忙跟上。弗利薩面對他們三個的圍攻,甚至都沒有出手的意思,他輕松地躲開每一記拳擊和踢腿,閃過三人從不同方向發射的氣彈,然后陡然出現在戰局之外。
“在你后面!”站在高處俯視戰況的貝吉塔指著比克吼道,比克猛地回頭,但弗利薩攻擊的目標并不是在瞄準他,兩道光線從比克臂腿之間的空隙之間穿過,直沖他身后的悟飯而去,貝吉塔疾速飛下去把悟飯從所站的地方踢開。
“笨蛋,躲開??!”
——好快,但我能追上!
小玲咬牙判斷著,她的意識和感官足以在這個境界的戰斗中躋身前列,奈何身體的力量空空蕩蕩。
“謝謝你救了我……”悟飯看著后方被炸毀的山體,后怕地說。
“別誤會,我不是要救你,只是想讓你們都看著,變成超級賽亞人的我打敗弗利薩的瞬間!我能感覺到,我的力量已經今非昔比了!”
貝吉塔又吐出了那個傳說中的名字,弗利薩也像之前那樣停頓了一下,不過他很快笑出了聲:“你講笑話的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地爛?!?br />
“是不是笑話你很快就能看到了!甚至不用卡卡羅特出場!”
貝吉塔向弗利薩的方向沖過去,但他攻擊到的只是一片殘影,早在他出擊前,弗利薩就閃到了另一片島嶼上。
“我只是稍微認真起來,加一點速,你就跟不上了……這樣也算超級賽亞人嗎?”弗利薩兩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微笑道。“看樣子,超級賽亞人的確只是一個無聊的傳說而已?!?br />
“這……就是我的極限了嗎……”貝吉塔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雙手,與弗利薩之間仍存的巨大鴻溝對他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他自暴自棄地釋放出全身能量,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波,向弗利薩投去。弗利薩從地上躥起,他只是抬腳上踢,就將貝吉塔的氣波打飛到空中消失不見了。現在小玲要追上他的動作也變得很困難,但當弗利薩將敵意轉向貝吉塔時,小玲的身體比她的意識更快地做出了反應,她枯竭的身軀強硬地從弗利薩身上奪回了足以讓她飛行的氣,高速飛至二人中間,在貝吉塔身前接下了弗利薩直挺挺地鑿來的頭槌。
“還有力氣嗎……”弗利薩挑起一側眼皮,但小玲在挨了這一擊后又像塊沉重的石頭一樣墜落下去,他便忽視掉小玲,向神情恍惚的貝吉塔又揮去一記鞭腿。
“砰”的一聲,弗利薩皺著眉頭收回攻擊的那條腿,明明幾度力竭的小玲居然又出現在了他眼前,就算不提他從她身上汲取了全部力量,就算她現在還在滿狀態,也理應和貝吉塔水平相差不多,但就在剛才短短的幾息之間,她不僅重新取回了力量,還從他身上奪走了足夠她追上他、抵擋他的力量。
“我對你有點生氣了,糾纏不休的‘妹妹’。”
這回,不等小玲跌落,弗利薩就捏住她的頭顱鑿進最近的巖壁,連續撞擊后直接按著她的后腦勺撞穿了整座山,然后把她扔在地上。
“暫時留你一命,讓我享受一下用你的力量殺死你的朋友帶來的快感吧。”
小玲的視野已經模糊了下去,她現在明白,波倫伽實現的愿望所形成的“保護貝吉塔”這一法則能夠暫時地打破她與弗利薩的實力差造成的單方向汲取,不過一旦弗利薩將目標轉移到她身上,這份法則就無法生效,汲取力量的主動權還是牢牢掌控在弗利薩手里。
——至少他為了享用本屬于我的那份能量,不會輕易讓我死去。只要我還活著……我就能擋在貝吉塔前面。只要我們沒有全員敗北,就有希望撐到悟空趕來……
想到這里,小玲恍惚了一瞬。從剛才貝吉塔的表現來看,經過瀕死復活,他已經趕超了比克,但現在他連弗利薩的影子都追不上,就算悟空來了……他們會有勝算嗎?
可能是因為貝吉塔是一開始最先挑釁的那一個,弗利薩似乎把怒意全部發泄在了他身上。小玲沒有聽到悟飯他們的叫嚷,他們應該還沒有被弗利薩針對,但只停歇了數秒,小玲的身體又不受控制地重新站起來撲向弗利薩,她用一只手臂箍住弗利薩的尾巴勉強困住他,另一只手抓住貝吉塔的戰斗夾克用力前后搖晃,像之前貝吉塔把她從失神的泥潭中拽出一樣反過來對他竭力嘶吼。
“別像夢游一樣了!敵人都在你面前了?。 ?br />
被當面這么一吼,貝吉塔猝然驚醒了,他不知所措地眨眨眼,看看小玲,又看向弗利薩和悟飯他們那邊,總算是理解了現狀。他趁小玲禁錮住弗利薩,縱身踢在弗利薩臉上,翻身拉開距離。
“弗利薩……你說錯了。”他還在止不住地顫栗,但他重新準備起戰斗架勢,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唔?說錯了?可你現在不還是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弗利薩甩開尾巴將小玲砸倒在地,堪稱悠閑地背著手反問,但不斷碾壓在小玲后背上的腳掌顯示出他的心情比看上去的更煩躁。
“是誰說這家伙的生命毫無意義的?”貝吉塔指向小玲,朝前邁進了一步?!澳阏f得輕巧,但你之所以變成最終形態,其實是為了對抗她對你的能量汲取吧!你覺得她的戰斗力足以妨礙到你不是嗎?事實也是迄今為止她仍在對抗你!這家伙早就超出了你的想象范圍,所以她絕對不是毫無意義!”
貝吉塔孤注一擲地再次反擊,小玲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正從內部開始燃燒,她靈活地抓住弗利薩將注意力放在貝吉塔身上的每一個瞬間奮起牽制,竟真的有幾發攻擊成功落在了弗利薩身上。弗利薩眼角微微抽動,太陽穴青筋曲起,他猛地抓住小玲的脖子閃到空中,將其他人都遠遠拋在了下面。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雜種……你就這么想為你們野蠻民族殘存的王子賣命嗎?雖然很可惜,但只要我先解決掉你,就不用再遭你打擾了?!?br />
弗利薩的手指無情地收緊,現在不止空氣,血管里的血液流通都被堵塞了,小玲眼前浮起一片花花綠綠的虛影,又逐漸染上大片的黑沉,她本能地掙扎,卻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在意識完全消失前,弗利薩的言語和骨骼碎裂的聲音順著她的血肉傳導至她的大腦,隨后她的整個世界歸于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