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靜和嚴律、潘曉離下班后一同走出檢察院大門,結(jié)果一出門就看見姚珍的車明晃晃地停在門口。潘曉離當(dāng)著眾人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過去,姚珍卻不管不顧地猛地撲到他懷里。
看著二人親熱地一起上車離去,姜文靜不禁有些黯然。正出神間,任天宇的車卻開了過來。他下了車,沖姜文靜笑笑,走了過來。姜文靜睜大眼睛,驚訝地問:“你怎么來了?”“來接你下班?!比翁煊钗⑿χf。
姜文靜心里喜滋滋地,嘴上卻說:“無緣無故干嘛來接我?”“你也來接過我啊,就當(dāng)禮尚往來吧。順便我也想和你賠罪,請你吃個飯,手表的事兒是我太沖動?!比翁煊钋敢獾卣f。???.BIQUGE.biz
“吃飯就算了,太沒誠意?!苯撵o撇嘴?!澳俏蚁雮€有誠意的……”任天宇略一思忖道,“帶你去郊游怎么樣,這個有誠意吧?”
“郊游?”姜文靜不禁心動,卻又故意推脫道,“還是算了吧,你忘了曾經(jīng)就是說好第二天郊游,你卻消……”
任天宇連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明天早上我們就去,你在家等我,什么都不要說了。”說著,拉著她上了車。
兩人約好第二天四點出發(fā),結(jié)果凌晨三點半,姜文靜就準備好,坐在沙發(fā)上開始等候,一不小心又迷糊了一會兒,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四點十分。
“不會又……”正在焦慮中,門鈴響起,姜文靜這才放下心來,起身開了門?!皩Σ黄?,剛剛在給你做早餐,所以遲到了,等著急了吧?!比翁煊钚χ驯惝?dāng)盒子遞到她手里……
喜滋滋地出發(fā),迎著黎明,兩人驅(qū)車來到了郊外。停下車換上折疊自行車,兩人在郊野公路上你追我趕,歡快地像兩個孩子。
騎到坡頂,太陽正緩緩升起,霞光染紅了海水和天空。姜文靜不禁為這瑰麗美景興奮道:“你快看,好美。我還是第一次……”
她一回頭,沒想任天宇就在自己身后,兩人的臉近得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看——日——出!”姜文靜勉強把話說完,害羞地轉(zhuǎn)身向海邊騎去。
騎到海邊,兩人找了塊礁石上去,姜文靜卻被海風(fēng)吹得打個冷顫。任天宇見狀脫下外套遞過來,姜文靜見他只剩下一件T恤,連忙推脫道:“沒事兒的,我不冷?!比翁煊畎缘赖匕淹馓着剿砩?,從后面環(huán)住她。兩人靜靜地坐在海邊,直到太陽完全升起,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
溫馨的時光一晃而過,再上班時,修表師傅打來電話說表修好了,任天宇帶著祝瑾連忙趕到表攤。不想師傅在手表之外,又遞給他一張微型記憶卡,“這是放在表里的,我想不屬于表的零件就拿出來了,一并給你?!?br/>
任天宇驚訝地收了表和記憶卡,和祝瑾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但看著手中的記憶卡,他卻始終也想不起它的來歷。
“表是您父親的,那這記憶卡會不會是你父親放進去的?”祝瑾插話道。“那要等讀取它以后才知道了?!比翁煊畎欀颊f。這記憶卡看樣式有些古老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機器能讀出信息來……祝瑾在網(wǎng)上查了下,也沒什么結(jié)果。
任天宇突然回想起當(dāng)年爸爸拼盡最后一點力氣,把表塞到他手里的一幕?!八欢ê苤匾?!”任天宇手指緊握。
祝瑾看他嚴肅又沉重的表情,開解道:“這樣吧,我去舊貨市場問問,說不定能找到讀卡器?!彼龔陌锬贸鲆粋€小絨布袋子,把記憶卡小心放了進去。
任天宇點點頭,又低頭看著手表,好像在想著什么。
祝瑾又說:“胡方權(quán)案聽說有了進展,歸來的楊哲已經(jīng)被警方證實是假的。”任天宇點頭,“我知道,吳易景給我打過電話了,讓我去給胡方權(quán)的妻兒送錢,顯然胡方權(quán)與吳易景已經(jīng)談過條件了。”
“看來胡方權(quán)是想用一死來換妻兒的平安了?!弊h櫭嫉?。
“走投無路下,這是最好的選擇?!薄八麨槭裁床煌ㄟ^林薇薇送錢,而找你呢?這事情恐怕沒這么簡單吧?”祝瑾不無擔(dān)憂地說。
任天宇微微頜首,“你說得對,跟死刑犯家人接觸,這是個雷。吳易景讓我蹚這個雷,目的很明顯?!薄疤诉M這渾水可就洗不清了!”祝瑾瞬間明白過來。
“早就洗不清了,從魏清明開始就洗不清了。事情總是有利有弊,這也是我們收集他犯罪證據(jù)的機會。掌握越多證據(jù),對我們才越有利?!比翁煊畛谅暤馈?br/>
假楊哲被抓,憂心忡忡的吳易景再次把林薇薇約到依蘭會所商量對策。
“你還在擔(dān)心什么?胡方權(quán)和‘楊哲’都不會咬你?!笨粗鴧且拙敖箲]的神情,林薇薇安慰道。
“‘楊哲’是怎么被抓的?哪里露了馬腳?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吳易景面沉如水,“當(dāng)時,任天宇突然出現(xiàn)在會所里,把我拉出來,隨后沒幾分鐘警察就趕到了?!薄澳銘岩墒撬麍蟮木俊绷洲鞭庇犎弧?br/>
吳易景不置可否地說:“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林薇薇想了想說:“如果他真想害你,直接報警就好,何必要攔你?!薄笆前?,為什么呢?”吳易景納悶道。
“憑他的能力,只要對楊哲稍加留意,就可能預(yù)判出危險信號。救你,也許只是偶然?!绷洲鞭苯忉尩?。“但愿如此啊?!眳且拙安灰詾槿坏卣f。林薇薇看他一眼,不由氣結(jié),“你既然懷疑他,還讓他去給胡方權(quán)妻子送錢?”
吳易景露出一絲冷笑,“讓他去跟胡方權(quán)的家人接觸,萬一將來出了事,他也輕易脫不了干系?!薄芭袥Q一下來,胡方權(quán)也就再沒有機會了,還有什么萬一?”林薇薇不解。
吳易景撇撇嘴說:“他不是還有妻子、兒子嗎?我擔(dān)心的是,人心會變得貪得無厭,‘楊哲’這次,你還沒看明白嗎?而這根本不是個例,是常態(tài)!”林薇薇心里閃過一股寒意,“那……怎么辦?還要繼續(xù)給嗎?”
“給啊,胡放權(quán)替我擔(dān)了一條命,我不能言而無信,無論會發(fā)生什么?!眳且拙邦H為義氣道。林薇薇看著他,默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