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微愣了一下,不由得看了一眼。
少年躺在床上,腿隨意的放著,橫跨在那里,卻是看不清楚臉。但是手指卻是很好看,白皙而修長,指骨分明而有力。
他不由得開口道:“同學,可以先讓我過去嗎?”
寧書并不知道對方是誰,隔壁的床位一直空著,但是也沒有人過來住。他覺得可能是同學還沒有來,于是壓下心里的困惑,并沒有問清楚。
對方似乎聽到了他的話,但是并沒有把腿給挪開。
而是繼續躺在床上。
寧書不說話,他看了一眼留出來的位置,心想著側著走,小心不碰到就可以了。
他走了過去。
床上的人翻了一個身。
寧書在看到少年的那張臉的時候,愣了一下,沒說話。
對方也看見他了,漂亮的桃花眼看了過來,嗤笑道:“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嗯?”
江柏坐起身,微微居高臨下地垂著眼眸看過來,眼睛里卻是沒有什么笑意。
帶著慣有的冷漠。少年的臉本來就精致好看,近看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什么缺陷,五官完美,鼻梁高挺,那雙桃花眼看過來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沉溺在其中。
寧書不由得道:“你誤會了。”他并不知道江柏也住在這個宿舍里。
“誤會什么?”
江柏的腿很長,他一米八五左右的個子,還在發育的階段,就已經長得那么高了,更何況現在還是在高中,
他直接伸出手來,捏住了男生的下巴:“不是你說想跟我做朋友的嗎?”
“還特意搬進我住的宿舍里?”
寧書有點茫然,這樣感覺他好像是一個變態一樣。但他真的不知道少年住在這里,不由得垂眸道:“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搬走?!?br/>
于此同時,宿舍另外兩個人也回來了。
他們看到江柏的時候,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忌憚。
更多的還是吃驚。
江柏在宿舍里是有一個床位,可他不住這里邊。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敢動江柏的床位。
也正因為這樣,每次有人過來的時候,總是礙于江柏那比惡魔還可怕的名頭,都離這張床離得遠遠的。
至少從開學到現在,他們就沒見江柏到宿舍里一次過。
但是現在,江柏卻是睡在了這張床上。
似乎是看到他們回來了,少年微垂著眼眸,看了過來,那懶懶的神情,像是一只危險的雄獅一樣。
兩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寒意上涌,不敢多看對方一眼。
心里卻是泛著嘀咕,他們這個新舍友,怎么一來就招惹到了江柏。
少年的一只手撐著床,腿搭在架子上,周身的氣息看上去有點危險。
寧書有點心驚膽戰地看著,不由得抿唇道:“你先下來吧,上面很危險。”
江柏嗤笑了一聲,沒理會他,轉過身去,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的手機。
宿舍里其他兩個人覺得江柏可能只是心血來潮住的宿舍,但是當看到有人把少年的東西給送來的時候,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江柏難道要住進宿舍里來了?
他們心里有些忐忑,畢竟江柏可是一中最不好惹的人物,更別說跟他住在一起了。
江柏沒有動,坐在床上,一只手玩著手機,一邊道:“你不是要跟我做朋友嗎?”
他桃花眼看了過來,淺紅色的薄唇漂亮又冷感。
“幫我把東西給收拾了。”
寧書微愣,然后皺了一下眉頭。他覺得朋友并不是這樣的,少年命令還有吩咐的語氣,他都不是很喜歡。
見男生站在原地不動。
少年微偏著臉,垂著眼眸看過來,嘲諷道:“怎么?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怎么跟我做朋友?”
寧書想跟他說朋友不是這樣的。
但是他只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開始動手。
少年看起來養尊處優,不懂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其實寧書也不懂這些,但是他這具身體很適應。
他做這些事情,也算是習以為常的。
寧書收拾了好一會兒,給少年鋪好了床鋪,出了一身的汗水。
他想了想,去洗了一個澡。
出來的時候,江柏還在床上玩手機。
寧書這會兒也沒有精力去搭理對方,他躺在床上,有些累了。
還有點茫然。
他知道這種相處方式不對,但是不知道怎么去改變它。M.XζéwéN.℃ōΜ
江柏玩著手機,卻是聞到了一股清香。
這種香味跟香水不一樣。
他很厭惡香水的味道,無論在哪里聞到,都會露出一個厭惡的神情。
但是這種香味跟香水不一樣。
江柏嗅聞了一下,發現是從男生的床上傳來的,他掀起長睫,看向了隔壁,勾了勾手指道:“過來?!?br/>
寧書本來已經準備睡了。
卻是聽到少年的聲音。
他不由得抬起臉,看了過來。
江柏有點不耐煩地冷冷看著他道:“我讓你過來,你沒聽到嗎?”
寧書雖然不知道對方叫他去做什么,但還是起身,爬了過去。
江柏一把拉起他的衣服,然后扯著他的衣領。
低頭,嗅聞了一下。
寧書微愣,覺得有些羞恥。
少年將臉湊近過來,在他的脖頸處嗅聞了一下,桃花眼深邃道:“你用的什么,這么香?”
寧書露出一個茫然的神情。
江柏有點不耐煩。
垂著眼眸,冷冷地盯著他:“一個男人,也用女人的東西?”
寧書覺得對方好像誤會了什么。
他什么也沒用啊。
寧書不由得開口,搖頭解釋:“我沒用什么?!?br/>
江柏卻是微微皺眉:“那你身上為什么會這么香?”
寧書低頭,嗅聞了一下,很認真。
但是他只聞到了沐浴乳的味道,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沒有了。
少年指的是這個嗎?
他看了過來,遲疑道:“我擦了沐浴乳。”寧書以為少年是喜歡這個味道,不由得開口道:“江同學,你喜歡嗎?”
江柏看著男生濕潤的眼眸,他生的唇紅齒白。尤其洗完澡以后,就好像有一層水汽在里邊,肌膚瑩白,像是會發光一樣。
鎖骨那里,還沾著一點水珠,柔軟的嘴唇,看上去異常的紅潤。
他不由得一點惡氣橫生,桃花眼看著人,面無表情地說:“不喜歡,惡心死了?!?br/>
“聞到就想吐。”
少年的話說的難聽。
寧書微愣了一下,沒說話。
其實算起年紀,他前世的時候十九歲,比對方大了一點。
寧書覺得自己沒必要這么計較,更何況江柏本來就是這樣。
只是進被窩里的時候。
他還是低頭,嗅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
很難聞嗎?
寧書有點茫然地心想。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換另一個牌子的沐浴露好了。
宿舍的條件很差。
床板有些硬。
江柏躺在上面,有些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飽了撐著,還是怎么,來到這種地方受罪。
但是他看著少年對自己順從的模樣,內心就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江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聽著男生發出淺淺的呼吸聲,在安靜地氛圍里,十分的清晰。
面無表情地心想。
憑什么對方睡得這么好?
江柏靠了過去,垂著眼眸,伸出手過去。
在即將觸碰到男生的脖子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他在黑暗中,就那么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收回手。
躺下。
江柏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夢,他的鼻尖一直有一種淡淡的香味。
夢里的他似乎壓著一個人,氣息粗沉。
然后他低低的吼了一聲。
身下的人微微蜷縮起身子,面色潮紅,眼眸都是濕潤的,
江柏醒過來的時候。
發現內褲有些黏膩。
他沒說話,表情看上去卻是有點漠然。
江柏很少做這種夢,他在這方面沒有什么渴望。但是昨天晚上在夢里的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卻是很清晰。
江柏換了一件干凈的內褲,臟的衣物,卻是扔到了男生的桶中。
寧書中午回來的時候,看見了臟衣服。
他微愣了一下,這并不是他的衣服。
會不會是有人放錯了?
他看了看宿舍里的其他人,自從江柏住進來以后,這兩個人收斂了很多,之前玩游戲的時候,還一直很大聲,但是現在,卻是大聲說話也不敢。
寧書詢問了一下,是不是有人把衣服放錯在他這里了。
兩個人都搖了搖頭。
江柏開口道:“是我放的?!?br/>
’
寧書看過去。
少年也盯著他,語氣無所謂道:“我們不是朋友嗎?臟衣服你也可以幫我洗吧?!?br/>
寧書不說話。
零零卻是生氣了:“這個臭男主,就是把宿主你當成保姆了?!?br/>
寧書沉默著。
他能察覺到少年對他的態度,沒有任何的尊重,根本不像是朋友之間的。
但是江柏對他的好感,確實提升了。
雖然才有五點。
但寧書起碼知道自己的付出是有回報的。
他看了一眼那些臟衣服,開口道:“沒關系的零零。”
只要少年對他有好感度。
洗一些臟衣服也沒關系。
反正他也要洗自己的,就當多洗了一個人的兩份。
只是寧書翻開衣服的時候,在看到里邊的東西時。
卻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