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左這會兒說要休息,白松也沒啥辦法,畢竟之前的新港支隊實(shí)在是訊問太久了。
而明天,估計這邊還得問,這幾天想訊問張左也不是很簡單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是什么很著急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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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松三人如愿看到了王若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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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的領(lǐng)導(dǎo)還是很看重白松的,對于昨天晚上,兩撥人一起破獲的這個案子表達(dá)了高度的贊譽(yù)。
這一方面是找到了違禁品的來源,另一方面對于鄭小武的死因也確實(shí)是有了一個更完善的說法,與之前白松的推測完全貼合。
這意味著,新港區(qū)的女主播死亡案已經(jīng)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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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一個人,竇漸離現(xiàn)在依然下落不明。
目前的推測是因?yàn)樗懒巳耍麚?dān)心擔(dān)責(zé)任而跑掉了,現(xiàn)在還是新港支隊在查,這個事白松昨天晚上還和趙支隊聊了幾句。
不過成年男子失蹤這種事,尤其是大概率自己跑掉了,也沒什么人會過多的關(guān)注。
男女不平等啊!
拐賣成年男性...沒有這個罪名!當(dāng)然,如果構(gòu)成綁架和非法拘禁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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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伊比起上次見面的時候,狀態(tài)好了很多。
死緩犯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存在,在兩年的考驗(yàn)期里,如果繼續(xù)出現(xiàn)傷害獄友的情況,就可能重新判決死刑。
和王若伊關(guān)押在一起的人非常少,天華市只有一個女子監(jiān)獄,而女犯人又多以詐騙、職務(wù)侵占等經(jīng)濟(jì)案件為主,和王若伊一起的,是兩個殺夫的死緩犯。
在一起時間長了,王若伊本來不愿意說話的性格,也被兩個獄友天天聊天,不得不改變了一些自己的性格。
“我媽怎么樣了?改嫁了嗎?”王若伊問道。
“她不是前幾天剛來看過你嗎?”白松來之前做足了功課。
“我沒見她。”王若伊搖了搖頭:“從頭到尾,最倒霉的,只有我媽。”
“你現(xiàn)在比之前正常多了。”白松微笑道:“張左又被我們抓了。”
王若伊聽到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別的反應(yīng):“他犯什么事了?”
“還能是什么事呢?”白松反問道:“我其實(shí)就是想問問你,你絕口不提他在這個案子里的貢獻(xiàn),是因?yàn)椴幌牒ε笥褑幔俊?br/>
“他就是個被我利用的人,給我提供了幫助,我說了他有什么用呢?”王若伊搖搖頭:“本來我也想,如果被警察抓了,我也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媽也不用為我操心,誰知道我爸居然出了這么個餿主意。”
“可以了,你這不都叫他爸了嗎?”白松知道剛開始的時候,王若伊一直不叫王千意“爸”,她一直覺得李某是個小三,把家害成這個樣子,恨李某也恨王千意。
“他人都沒了,我還生什么氣呢?其實(shí),我也是閑的。”王若伊已經(jīng)想開了很多:“我聽聽我兩個獄友的話,我感覺我爸都算是好男人了。年輕,不懂事啊。”
“你確實(shí)是年輕不懂事,王若伊,你還小,你再仔細(xì)想想,你這個事,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嗎?”白松問道。
“嗯?”王若伊被白松說糊涂了:“是啊。”
“有些事,你要是想不明白,回去和你的獄友聊聊,過段時間,我再來見你。”白松準(zhǔn)備收拾筆錄:“你還有什么想和我聊的嗎?”
“啊?你來找我就是問這個?”王若伊有些糊涂。
“對。”
王若伊這才仔細(xì)地想了想白松的話,然后搖了搖頭。
...
監(jiān)獄外,王亮嘟囔道:“這女子監(jiān)獄也沒啥美女啊。”
“過幾天我給你女朋友提一提你的這個抱怨。”白松輕聲道。
“哥,一會兒吃啥,我請客。”
...
到了車上,柳書元問道:“白松,你問王若伊這些,是因?yàn)槭裁矗俊?br/>
這個,柳書元是一點(diǎn)也沒想明白。
“總覺得張左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你看,和他接觸過的女孩,咱們知道兩個,王若伊差一點(diǎn)點(diǎn)槍斃了,鄭小武死了,有點(diǎn)太巧合了。”白松道:“如果說張左是個PUA,你信嗎?”
“不信。”柳書元搖了搖頭。
“我也不信,所以這才是問題的所在,巧合遇到的多了就有問題了。”白松看了看監(jiān)獄的方向:“這個王若伊終究是個女孩,如果她殺李某是被張左影響了,那她到最后也不會知道,只會覺得是李某該死。但是,她這個兩個獄友安排的妙啊,這都不是一般的婦女,我剛剛那句話不知道對她會不會有影響。”
“你的意思是,那兩個婦女會讓她明白一些事情的真相?”柳書元問道。
“讓她多一種思考方式吧,這事誰說的清楚呢?”白松聳聳肩:“也就只是個猜想,而且趙支隊那邊不也忙著審訊嘛,哪里輪得到我。”
柳書元在后座上露出了一絲絲笑容。
這才對嘛,年輕人還有不記仇的?
王亮聽到這里,也展演:“分開也好,回頭咱們破個大案,看他們最后是什么表情。”
“別鬧啊,我可沒說啥。”白松踩了一腳油門。
“嗯嗯嗯,對。”柳書元和王亮異口同聲。
...
“書元你啥時候回單位?”白松隨口問道,畢竟柳書元是天北分局的。
“我不急,咋了,趕我走啊?”
“你不急就是,我和王亮就我們倆人,局里面也不著急讓我回去,我和秦支隊說還有點(diǎn)線索想查,他說我隨便查。”白松含著笑:“你要是不急,咱們仨步步為營。”
“那行,我就跟領(lǐng)導(dǎo)說一聲,說這邊還需要我。”柳書元聽到這個來了精神。
“恩恩,一起一起。”王亮想的倒是很簡單,有柳書元在,如果查一下天北區(qū)的會所,肯定更容易一些。
車剛剛開了不久,白松的手機(jī)響了。
“唐教授?”白松接到這個電話倒是很驚訝,他已經(jīng)有日子沒有去天華大學(xué)聽課了,沒想到接到了唐教授的電話。
“白...白松,我...你...有空嗎?”唐教授有點(diǎn)支支吾吾。
這個車是刑偵支隊的車子,挺破的,監(jiān)獄又在郊區(qū),路邊隨便可以停,白松緩緩把車停下:“教授您說,我有空的。”
“唉...你在哪里,方便的話面談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