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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全家身亡

    我額頭上一直在冒汗。
    紙扎匠還磨刀的嗎,這刀,怎么看起來比我的分尸刀還大?
    一轉(zhuǎn)眼,他就到了門前。
    門開了,我仰著頭看他,他低頭瞥了我一眼。
    “誤會。”我沙啞的開口。
    他壓根沒理會我,抓起我肩膀,將我往外拉去。
    膝蓋接連撞下兩個臺階,又拉過了滿是凹坑的院子地面,疼得我臉都白了。
    那短發(fā)男人將我提起來,讓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解毒。”他冷淡地說道。
    我:“……”
    這短發(fā)男人都不聽我說話的嗎?我都說了誤會,他卻沒有什么疑惑?
    思索間,目光落向那矮小男人。
    他不只是嘴角漆黑,嘴唇都開始枯白,臉上不停的流淌著青氣和黑氣,顯然是快要毒發(fā)身亡!
    常太爺太奶,是真的下狠手了!
    這種毒,比之前給我下的毒還強(qiáng)得多!
    “我得出去,把常太爺太奶請過來,它們應(yīng)該能解毒。”我面色嚴(yán)肅起來。
    結(jié)果,短發(fā)男人沒動,只是冷冰冰地看著我。
    我掙扎了一下,皺眉道:“我剛不是說了誤會嗎,你們抓錯了人,打錯了人,知不知道我是誰?”
    “闖入者。”短發(fā)男人毫無情緒地回答道。
    “……”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guī)煾福悄銈兊叵鄰]主人的兒子,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打錯人了?”
    “我要是闖入者,我會光明正大的又站在圍墻上?讓你們抓我?”
    那短發(fā)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眼神不只是冷漠,甚至還透著殺機(jī)。
    肩頭忽而一沉,那柄寬大厚重的刀,刃口已經(jīng)在我脖子邊緣。
    刺痛感傳來,好似皮膚都要割裂!
    我額頭上的汗珠都成了豆大一顆。
    “別沖動……”我啞著嗓音說道。
    “很多人擅入地相廬被抓的時候,臨死之前,都有很多理由,像你這樣的,是第一個。”短發(fā)男人的手稍微一用力,我肩膀都被壓得塌了下去。
    “朱壙,先別殺他……”虛弱的話音,從那矮小男人口中傳出。
    朱壙,也就是那短發(fā)男人,沉聲問道:“你口中的常太爺,常太奶,在什么地方?”
    我眼皮狂跳兩下,說常太爺常太奶不是人,是三條柳仙,它們和沈髻都在街口,得放我出去,我把它們帶回來。
    朱壙壓根沒理我,刀從我肩頭放下,他轉(zhuǎn)頭朝著院門走去。
    我又喊了他兩聲,讓他帶我一起去,不然他肯定請不來它們。
    朱壙卻走出了院門。
    那矮小男人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嗽罷了,他陰惻惻地盯著我,勉強(qiáng)坐起來身體。
    我被他這么盯著,其實(shí)很不適。
    心頭猶有疑惑,我問了出來,他們不是不能出那舊街的墻嗎?
    矮小男人陰冷地笑了笑,道:“沒有人不能出去,只是不想追嚇破膽的你們。”
    我凝噎住了。
    不知不覺,天空居然浮現(xiàn)了一層白蒙蒙的光,這時已然天亮了。
    “他一個人,未必是沈髻的對手,況且街外沒有你們提前布置的鋼絲,天亮了,紙扎也沒那么兇,你放開我,我出去就打不起來,你們真誤會了。”我又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矮小男人又搖了搖頭,說朱壙可不是紙扎匠,天亮天黑,沒有任何區(qū)別。筆趣閣
    他讓我不要再胡說八道什么,否則現(xiàn)在就剝了我的皮!
    如果想讓他們相信我,就拿出來實(shí)質(zhì)性的東西。
    實(shí)質(zhì)性的東西……
    老先生給我的,除了定魂幡,就只有十觀相術(shù)。
    可定魂幡,顯然這兩人不認(rèn)識,十觀相術(shù)和定魂幡是成套的,更當(dāng)不了什么信物。
    我又思索了半晌,才喊他幫我把手機(jī)拿出來,我要給我?guī)煾复螂娫挘規(guī)煾福褪撬麄兊叵鄰]主人的兒子。
    結(jié)果,那矮小男人的眼神愈發(fā)的冰冷,殺機(jī)幾乎噴涌而出。
    “地相廬最后一任主人,其喪命之時,一妻,一兒,已然全家身亡。等朱壙帶回給我解毒的柳仙,你就可以去死了。”他沒有任何情緒地說道。
    我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全家身亡?
    這不可能啊!
    難道是我曲解了老先生的意思?
    可能曲解老先生的,我還能曲解了那老道士的?
    更何況,我是通過他們兩人話中信息推斷出來的事情。
    我還想開口,喊他幫我拿手機(jī)。
    可看他的模樣,他臨毒發(fā)不遠(yuǎn),恐怕多動兩下,都會加快氣血運(yùn)轉(zhuǎn),暴斃而亡了。
    我不再開口,雙腿盤膝而坐。
    我在分析,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可一時間,我思緒都像是一團(tuán)亂麻,怎么都想不出來。
    除了給老先生打電話,這事兒,怕是沒別的解法了。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過去。
    初陽破開了云霧,照射進(jìn)了院內(nèi)。
    一縷陽光落在那矮小男人的臉上,他的毒愈發(fā)的深重,青黑色的氣息,不停的鉆入鼻翼中。
    我又嘗試說了一遍,喊他放開我,那個朱壙沒有回來,要么和沈髻在纏斗,要么直接不是沈髻的對手,他這情況,經(jīng)不起拖延,已經(jīng)快毒發(fā)了。
    他卻壓根不理會我。
    又過了十幾分鐘,院門傳來吱呀的聲響,我立即扭過頭去。
    果然,是朱壙回來了。
    他還是提著那把刀,不過,他身上傷痕累累,臉上都有鞭痕。
    他滿眼的陰霾。
    我心頭猛跳了好幾下。
    果然,這朱壙沒討到好果子吃。
    舊街之中,對我和沈髻的影響始終是太大了,出了街,沈髻不是什么吃素的。
    “柳仙呢?”那矮小男人急匆匆問道。
    朱壙沒回答他,卻徑直走到了我面前。
    他手中的刀,一下子抵著我心口。
    我哪兒敢動,更不敢再說之前的話,生怕刺激到了他。
    下一刻,他又一把將刀插在我面前的地下,在我身上摸索了半晌。
    他將我手機(jī)給拿了出來。
    “你聯(lián)系她,讓她將能解毒的柳仙送過來,束手就擒,否則,就給你收尸。”
    朱壙甕聲說道。
    他那短發(fā)的圓臉,明顯壓抑著怒氣。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其實(shí)我很想問他,他不是覺得自己很強(qiáng)嗎,出去就能拿捏了沈髻,怎么現(xiàn)在又被打回來了,還要拿我當(dāng)籌碼?
    可現(xiàn)在,明顯不是激怒他的時候。
    我聳了聳肩頭,說了句,我都被捆著,怎么給沈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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