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探路的人回來了,他神色陰翳,幽幽道:“家主,其內(nèi)沒有尸身,這是一個空墳。”
唰!
二十多雙眼睛全部落在了我身上!
此前,陳家人對我的態(tài)度都是恭敬的。
剛才我拿了金丹,稍稍有些變化,此刻他們的眼神,都透著隱約的不滿,還有絲絲殺機(jī)。
我眉頭擰起,本身想到太爺太奶的死,心里頭就很煎熬。
陳家的沉不住氣,也讓我沒有好臉色,冷冰冰地回視著他們,道:
“陳家主,你們的耐心,好像不怎么樣,是進(jìn)的大墳太少,不知道這里頭的蹊蹺么?還是說,你們的陰術(shù)風(fēng)水都太弱了,一星半點(diǎn)都看不穿?”我的語氣變得格外冷漠,抽出腰間木棍,直接在地上一頓。
輕微的啪聲,讓整個墓室都變得格外安靜。
陳予柔沒有說話,因?yàn)樗庺璧难凵裰校季w同樣在流轉(zhuǎn)。
我的手微微壓到了腰間,要去摸銅珠。
“家主,莫要急躁。”陳卜禮低聲開口,他擋在了我和陳予柔身邊,臉上透著歉意,沙啞道:“蔣先生見諒,尸血影響還是頗大,在請尸的時候,大家情緒都略暴躁。”biquge.biz
我淡淡回答:“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們是來合作的,我也不怕你們翻臉,就憑你們,還留不下我。屆時,就等著地相堪輿和天元相術(shù)的人上門吧,哦,對了,還會多一門柳家道士。”
頓時,那些陳家人的情緒,都變得更為陰翳,墓室內(nèi)呼吸聲變得很重。
我并不是咄咄逼人,這些陳家人的表現(xiàn),隨時會翻臉不認(rèn)人。
我的確不知道這墓室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眷陽陰尸和方士都會消失不見,但并非我本意,我又沒騙他們,他們這樣,我自然不能平白受著。
況且,我身上有三張灰仙請靈符,再加上人形符和銅珠,他們想留下我,幾乎不可能。
陳卜禮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陳家其余人,隱隱有了忌憚。
陳予柔忽然又露出一副笑臉,她身上的陰翳稍稍散去一些,柔聲道:“蔣先生莫要責(zé)怪,畢竟這世道,陰陽界凋零,只剩風(fēng)水界,族內(nèi)大部分人,的確沒見過多大世面,等出去后,我一一讓他們奉茶請罪。”
此時,陳予柔臉上有鬼畫符,我反倒是看不出她的面相,從她聲音中也很難分析出東西來。
“走吧,進(jìn)去看看。”我拉開了話題。
陳予柔,陳卜禮一起跟著我進(jìn)了墓道,很快便到了當(dāng)初太子尸的墓室中。
一眼我就瞧見了那口厚重的棺槨。
其余探路的三人,正在棺槨前頭蹲著,是在分析壁畫?
后方進(jìn)來的人,都沒有全部跟上我們,同樣在看壁畫。
陳予柔和陳卜禮都左右掃視墓室,我來到了棺槨前頭,縱身一跳,便到了棺槨上方。
一眼,我就瞧見了最里頭的那口棺材,其中空空蕩蕩,并沒有尸身。
可我卻瞧見了別的東西。
幾個腐蝕的銅爪,完全銹蝕,甚至滿是細(xì)小孔洞的透骨釘,還有融化的幾乎瞧不見符文的六府符,全部落在棺材底部……
我跳進(jìn)了棺材里頭,將那些東西拿了出來。
瞬間,查看壁畫那三人起身,直勾勾地盯著我的手。
“怎么,損壞掉的鎮(zhèn)物也想要?”我語氣淡漠。
陳卜禮和陳予柔到了棺槨旁邊,陳予柔冷眼掃了那幾人,他們又蹲身下去,繼續(xù)分析壁畫。
“蔣先生,這些東西……”陳卜禮疑問道。
“當(dāng)時要從這勞什子的太子尸身上拿點(diǎn)東西下來,用了些物事鎮(zhèn)它,不過,那鬼東西明顯很難對付,沒鎮(zhèn)住多久,全融了。”我平靜解釋。
陳卜禮眼中的忌憚更多,陳予柔沒有說話。
我從棺槨里頭出來,再四掃這墓室之中,雖說陪葬品不少,但都比較大件,沒有方便攜帶的東西。
陳家人明顯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我心頭疑惑不少,丹沒了,可以確定太子尸肯定成了眷陽陰尸。
可它們?nèi)ツ膬毫耍?br/>
“盜洞沒有被開啟的跡象,這里沒有被挖掘的痕跡,尸體不可能離開這座山,這整個太白高國準(zhǔn)帝陵,不只是這兩個墓室,只是疑龍道場到處挖掘,直接挖到了最核心的地方,或許,尸體去了陵墓別處?”
我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很有這個可能。”陳卜禮立即點(diǎn)點(diǎn)頭。
陳予柔喃喃道:“問題就在于,建造這里的人,慣于隱藏墓道,通往陵墓其他墓室的通道,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這時,所有陳家人都到了棺槨旁,之前對我不滿那個陳家二長老走至陳予柔身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我大致聽明白,他們將整個墓室的所有壁畫都分析了一遍,得知這整個陵寢,共有三處,分別是南北龍陵,中葬子?jì)搿?br/>
按照壁畫記載,當(dāng)初太白高國為了抵御外患,自身國力不足的情況下,只能寄托于風(fēng)水術(shù)數(shù),想要有庇佑國運(yùn)之大龍脈,費(fèi)盡心力,終于在皇族陵寢附近的赤木口找到,龍脈中,須有真龍,而皇帝要治理國家,便讓自己的子嗣,受封太子,葬入龍脈之中,更安排了方士入墓,要太子在龍脈之中稱帝。
按照太白高國皇室的設(shè)想,太子稱帝于龍脈中,可保皇權(quán)萬世千秋,太子葬于南峰,太子妃埋于北峰,中間的墓,所葬是他們的子嗣。
這三座陵墓是通的,我們可以從南峰入中間的子?jì)肽梗嗳豢梢宰叩綄γ娴谋狈逄渝怪小?br/>
二長老說完這番話,陳予柔眼皮就狂跳起來,她喃喃道:“看來,雙龍戲珠中,就是子?jì)肽沽耍吭崃艘粋€小孩子,怪不得。”
“那方士和眷陽陰尸……”陳予柔看向了我。
我眼皮微跳,額頭上泌出了不少汗珠。
“看來,自己墓室待不住,去對面山頭了。”我語氣不太自然。
羅十六之前規(guī)勸過,讓我要慎重。
現(xiàn)在這里又多了一個太子妃尸,難度肯定會增加不少。
難道說,我們又要打道回府一次?
我正在思量著,陳予柔慎重又道:“蔣先生,我的意思是找到正路,我們或許能從這里進(jìn)入別的墓,如果找不到,可以從江中墓道進(jìn)去,子?jì)肽故前踩摹R沁€不行,便去開對面山峰的太子妃墓,不但能捉了方士和眷陽陰尸,說不定還能多一具奇尸。”
“若是若是一家三口齊全了……它們的價值更高,陳家可以許諾,只要尸體,其余的東西,蔣先生隨意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