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沒有一點脾氣,為了張元慶的事情,上次林峰云都開了口,閆文志卻為了這點小事沒給林峰云面子。
這件事,林峰云不可能沒有意見的。只不過他不能多說什么,畢竟他自己都說跟張元慶私交不錯,說多了就有點幫親不幫理了。
現(xiàn)在閆文志想要拿著順水人情討好林峰云,意圖將上次的事情一筆勾銷。林峰云顯然不會讓他這么簡單如愿的。
林峰云也要讓別人知道,他也是有棱角的。否則以后,還有誰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閆文志微微一笑,沒有接這句話。
李泰也不做聲,他對上次閆文志沒給自己面子,也多少有點意見。
好在徐前進見狀,適時插入下一條人事議案。
……
消息是市委組織部部長文寄才和常務副部長郭申石一起帶過來的,開了一個會宣布了命令。
文寄才原本是江北市市委秘書長,張元慶跟靳書記的時候,就是在市委辦公室。所以說,文寄才也算是他的老領(lǐng)導。
王義明被調(diào)到省國資委之后,市委組織部部長的位置,一直處于多方交戰(zhàn)。不說別人,郭申石肯定是虎視眈眈。
他這個常務副部長跟著王義明多年,一直等著王義明啥時候接任專職副書記,他就有希望順利接住這個部長的位置。
不過王義明被調(diào)走之后,這家伙還一副王義明狗腿子的樣子,大概是希望本地派能夠重用他。只可惜,他這點政治智商實在不夠用,沒有被人看上。
他想要成為第二個王義明,估計還差得遠。
最終組織部部長由文寄才這個市委秘書長占據(jù)了,這也是多方協(xié)調(diào)、妥協(xié)的結(jié)果。在這背后,文寄才背后肯定也有人出了力,否則這么重要的位置,不好弄的。
從市委秘書長到組織部部長,雖然文寄才還是副廳,不過已經(jīng)算重用了。
文寄才看起來年輕了幾歲,聽到人家喊文部長的時候,笑容也多了一些。
不過文寄才在宣布張元慶任命的時候,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感觸的。這個看起來仍顯青澀的小子,從當初一個副科,用了區(qū)區(qū)幾年時間,完成了別人十年都走不完的路。
而且現(xiàn)在明明才二十七歲,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了一些領(lǐng)導干部的風范了。
至于彭泰來顯得非常安靜,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很滿意了。找一個閑職可以靜靜退休,等于是有了一條生路。
在體制內(nèi),抓到風口起飛的有很多,安全落地的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彭泰來在任命結(jié)束之后,也沒有跟班子說什么告別的話。塵埃落定之后,他自然能夠看得出來,昔日那些戰(zhàn)友的真正嘴臉。
只是這又如何,成王敗寇而已。
至于常明云,現(xiàn)在完全看不出昔日的意氣風發(fā)。他代表班子,對彭泰來昔日的貢獻點了兩句。畢竟彭泰來不是提拔而是被降職,不適合多說。
對張元慶則稍顯熱情,用了充分肯定、完全贊同、全力支持、殷切希望這四個詞作為講話的重點。
從這個發(fā)言來看,似乎他對之前張元慶與他的不愉快,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對于張元慶的提拔,表達了喜悅之情。
只是這一份熱情,顯得有些虛假。常明云不是一個能夠演戲的人,他只不過是做給市委領(lǐng)導看的而已。
在提到未來工作的時候,常明云專門指出要服從大局、發(fā)揮積極作用等。
這個服從大局,自然就是要服從他。至于發(fā)揮積極作用,應當也是暗指之前張元慶的行為,分明就是在起到反作用。
張元慶對此自然要說兩句,他在講話中對省委、市委的信任表示感謝,對于未來的工作,表達了堅定的信心。
等到一切結(jié)束之后,也沒有人提聚餐的事情。
張元慶倒是陪著文寄才和郭申石,在常溪縣政府轉(zhuǎn)了轉(zhuǎn),在他新辦公室里面,聊了一會。
看到張元慶跟文寄才聊得挺好,郭申石有些尷尬。他也試圖跟張元慶說兩句,不過對方對他的態(tài)度只能用冷漠來表示。
誰讓當初郭申石跟自己裝逼,特別上次,郭申石代表組織部來問彭泰來的情況,還給自己在挖坑。
對這種人,張元慶能跟他客氣就是怪事。他到今天,也不怕得罪什么人。
郭申石也沒有想到,這小子提拔起來這么快。如今兩人之間,也只差半級了。
文寄才也假裝看不見兩人的不和,實際上他對郭申石也有一些意見。這個家伙,誰都知道是王義明的鐵桿狗腿。
既然給你機會當人你不要,那么你就別當人了。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郭申石就坐在那里跟傻子一樣坐了一個多小時。
張元慶原本還想約文寄才晚上吃個飯,可是文寄才知道今天不適合留在這里吃飯。
張元慶送兩人上了車,等到兩人開車離開之后,他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新辦公室里面。
張元慶還沒坐一會,鮑爽帶著武青空過來道喜。
鮑爽自然是想要請張元慶吃個飯,慶祝一下。
張元慶趕忙擺手:“還在公示呢,你們就別瞎客氣了。等到公示結(jié)束之后,我到時候請你們吃飯。”
好說歹說,張元慶將兩人打發(fā)走了。
等到兩人前腳離開,后面張元慶又接到了彭泰來的電話。
“張縣長,晚上我私人請你吃個飯,能否賞個臉?”
彭泰來竟然來約飯,張元慶不由感到有些猶豫。他和彭泰來的關(guān)系,只能說是一般,現(xiàn)如今對方又被降職。
對方現(xiàn)在約飯,讓張元慶摸不著頭腦。
兩個人在任內(nèi),可以說是對手了。現(xiàn)在卸任之后,想要做成朋友,估計也比較難。
張元慶沉吟不語,對方自然明白他在顧慮什么。
彭泰來苦笑一聲:“晚上吃飯,你可以帶個人過來。放心,我就是單純的感謝你。而且我在常溪縣也干了這么多年,按說要走了,也該請同事們吃個飯。只是現(xiàn)在,其他人我也不敢請。”
張元慶聽說能夠帶人過去,心里的警惕也放松了一些,于是答應了下來。
吃個飯而已,張元慶也不相信彭泰來能把自己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