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姑娘,你可知道我為什么當初會答應你的請求么?”</br> 祝霜兒愣了下。</br> 什么請求?自己何時請求過沈麟做什么!</br> 自己如此恨他!絕對不會求這個人做什么,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br> 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br> “我祝霜兒從未求過你什么!你休要胡說!”</br> “嘖,祝姑娘的記性還真是不好,難道那夜你忘記了,要我放過司馬弘。”</br> “如今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放過了司馬弘。”</br> “你也應當付出些什么不是?這世上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祝姑娘你以為呢?”</br> 祝霜兒呆住了。</br> 她萬萬沒想到,沈麟竟然以為這事兒是她在求人。</br> 當時分明是威脅,沈麟怎么能這么想!這樣的男人,果真是該死!</br> 可……可在沈麟的眼神,祝霜兒卻有種熟悉的感覺。</br>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著自己一般。</br> 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能做,其他的,自己什么都不會在乎。</br>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br> 祝霜兒的語氣軟了下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和沈麟來硬碰硬,自己并不是對手。</br> 可服軟,也不是她該有的態度。</br> 至少要先弄清楚沈麟到底是什么意思才行。</br> 看到她如此,沈麟笑了笑,他的手在祝霜兒的腰間捏了一下。</br> 祝霜兒感覺自己渾身酥酥麻麻,腦子混混沌沌的,一切都開始朝著失控的方向展開。</br> 沈麟面帶笑意,深吸一口氣。</br> “跟我一起做事,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若是你想要我,也可以。”</br> 說話間,沈麟動作曖昧,將祝霜兒放在大殿的王座上。</br>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祝霜兒,曖昧的眼神,讓祝霜兒渾身顫抖不已。</br> 新慌亂起來,萬全失去了祝霜兒的控制。m.</br> 祝霜兒感覺有些不妙,她正想要掙扎,就被沈麟死死按住,兩個人之間,又親密了幾分。</br> 幾乎沒有隔閡的觸碰,讓祝霜兒感覺危險。</br> 她篤定,這是個危險的男人,不是她所能掌控的,絕對不能和對付高奎一般對付沈麟,</br> 若不然,自己只會連骨頭渣都剩不下。</br>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憑什么要為你做事。”</br> “你可還記得,都是你毀了我的名聲!”</br> 沈麟挑著眉,重重嘆了口氣。</br> 這女人,怎么只記得自己對她的不好呢,連自己半點好都不放在心上。</br> 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若非自己讓宋朝來,她不可能全身而退。</br> 這個時候,高奎已經被抓起來,連國主都沒有逃過。</br> 為何她還能好好在這里。</br> 自己可并非是看重了她的臉,更是看重了她的頭腦,這樣聰明的女人,若是不好好用,當真可惜。</br> 可掌握住這個女人的法子,只有讓這個女人對自己徹底癡迷,她才不會背叛。</br> 想到這,沈麟又拉進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br> “祝姑娘,我如今是在同你商量,若是你同意,我自然不會委屈了你。”</br> “你若是想做女王,我也能成全、”</br> “只不過,這西陽官道的事兒,必須有你來掌握,如何?”</br> 祝霜兒咬著牙,這般羞恥的動作,讓她臉色酡紅。</br> 分明對沈麟滿腹的恨意,可現在,她卻半點都展現不出來。</br> 瞪著沈麟的眼神,卻如同嬌嗔一般,毫無殺傷力。</br> “為何一定是我?”祝霜兒問道。</br> 她有感覺,沈麟要她來做這些,并非是沈麟沒有辦法,這其中必然還有重要的事情,是自己所沒有想到的。</br> 看到她如此嬌羞的模樣,沈麟喉結不自覺翻滾著,眼底也多了幾分讓人看不懂的陰云。</br> 他輕笑著,手指撫摸過祝霜兒的臉頰。</br>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祝霜兒再次忍不住顫抖起來。</br> “你,若是要說就好好說,不要動手腳!”</br> 她試圖閃躲,可是沈麟強勢將她控制在懷中,祝霜兒已經無處可逃。</br> 沈麟壓低了聲音。</br> “祝姑娘,你沒有資格來質問我,你可知道,什么人才能質問我么?”</br> 祝霜兒下意識搖搖頭,咬著嘴唇。</br> 她才不想知道什么人能質問沈麟,她現在只想從這個羞恥的姿勢中逃出去。</br> 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的。</br> 沈麟嘆息著,聲音低沉沙啞:“只有我的女人,次才會有質問我的資格,不然你只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br> “難道說,祝姑娘對西陽官道沒有半點興趣了么?”</br> “東陽府那些東西,你當真不想要?”</br> “不妨給祝姑娘看看,大遼如今的情況,祝姑娘再做決定也來得及。”</br> 說話間,沈麟將自己在國都的規劃啊拿出來,祝霜兒以為沈麟會離開,卻不想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進了些。</br> 她的臉頰不受控制開始滾燙。</br> 為了不讓自己如此,她只能看沈麟遞給她的東西,可只看了一眼,她便愣住了。</br> 這是……這是整個大遼如今的方式嗎?</br> 他們的商賈,竟然如此行事?這難道說,不會出現什么問題?</br> 可如今大遼的變動,她也有所了解。</br> 現在的大遼國都,確實不能與以前相比,甚至于,還多了很多她都想不到的東西。</br> 若非當時的東周封閉,她也動了和大遼做生意的心思。</br> 若是這些也用在東周的話,那東周……</br> 祝霜兒感覺自己心思立馬豁然開朗。</br> 當初若是自己也有這法子的話,后來又何苦受制于高奎呢?只可惜,自己現在才知道。</br> 那沈麟將這些給自己,又是什么意思?</br> 難道說,他這么相信自己,要將這些都給自己不成?</br> 沈麟勾起唇角,揚起淡淡的笑意:“祝姑娘看到這,不會心動么?”</br> “身為一個商人,誰都不會拒絕這些吧?”</br> 祝霜兒很想反駁,可是內心的感受,讓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br> 沈麟拋出來的,實在是太誘人了。</br> 她知道,這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都在沈麟的手里,若是自己能為沈麟做事,自己才能得到那些。</br> 可一旦自己和沈麟牽扯到一起,再想抽身,就沒有那么容易了。</br> 這個男人心思深沉,必然會在其中算計自己。</br> 祝霜兒自詡,她并非沈麟的對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