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看著祝霜兒,大聲質問:“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br> “你不是已經逃走了么?”</br> 畢竟如今的東周已經換了人,祝霜兒這個時候回來,當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br> 聽到秦照的質問,祝霜兒哼笑一聲。</br> “逃走?秦照你在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會逃走呢?”</br> “做不過是尋了個出路罷了,如今回來,我可是來討債的。”</br> 聞言眾人嘩然不已。</br> 祝霜兒回來討債?她這到底是什么意思?</br> 難道說,她現在又有了新的靠山不成?</br> 這也說不準,畢竟祝霜兒是個聰明人,若是她真的尋到了靠山,那他們在東周的日子,要不好過了。</br> 眼看著他們的樣子,祝霜兒甚為得意。</br> 如今總算是能討回來些了。</br> 不過這些人心里也在想,祝霜兒在怎么樣張狂的一個人,就算是有了新的靠山又能如何?</br> 就算是如此,他們還是能和以前一樣。</br> 再怎么說,這祝霜兒都只是個女人罷了,難道說,她還能改變什么不成?</br> 秦照挑著眉,眼神冷峻。</br> “祝霜兒你今日來是來炫耀的不成?”</br> “就算是你尋了個好出路又如何?你終究還是祝霜兒。”</br> “東周斷不會讓你這樣的女人為所欲為的!”</br> “就算是如今東周換了人,也輪不到你來說話!”</br> 聞言,祝霜兒不由得冷笑兩聲。</br> 她看著秦照,眼神冷峻,又讓人窒息不已。</br> 秦照感覺十分的微妙,祝霜兒現在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以前那般。</br> 難道說,祝霜兒是真的找到了更好的靠山不成?</br> 不,不可能的!</br> 這東周,沒有比國主更好的靠山了。</br> 除非祝霜兒找到的是沈麟,不然,她現在如此狂妄站在這里,便是來找死的。</br> 可祝霜兒不是那么愚昧的人,她怎么可能一個人來找死。</br> 想到這,秦照瞇起雙眸,盯著祝霜兒打量片刻。</br> “你到底來做什么?”</br> “這商會,如今可沒有你的位置,如果你來找事兒的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br> 聽到秦照的話,祝霜兒不由得大笑起來。</br> 沒想到,都過去這么就了,秦照竟然還是如此愚蠢,這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br> “你笑什么?”秦照厲聲質問道。</br> 祝霜兒總算是收起了笑容,她看著面前的人,嘖嘖兩聲。</br> “秦照,都過去那么久了,你竟然還是這幅樣子?”</br> “商會有沒有我的位置,這又如何,我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更何況,這商會沒我,又如何能存在?”</br> “你們堅守的,不過是個笑話罷了。”</br> “若是沒有我祝霜兒,這商會根本就無用!我當時便同你們說過了!”</br> “你們執迷不悟,以為沒有了我祝霜兒,你們還能在東周逍遙不成?”</br> “今日我也不妨告訴了你們!”</br> “這商會,唯獨我祝霜兒在,才可能保持下去!若不然,爾等便只有等死!”</br> 聽到祝霜兒這么說,秦照立馬坐不住。</br> 他指著祝霜兒,大聲道:“你當真以為,少了你不行么?”</br> “你不過是個女人,你能做什么!”</br> “商會向來不是你一個女人說了算的!”</br> 聞言,祝霜兒不由得失笑。</br> 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秦照竟然還如此的愚蠢。</br> 他當真以為,自己離開了商會,他們就會更好么?</br> 商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到底出現了什么問題么?</br> 他們要的,若是離開了自己的話,根本就做不到的。</br> 也虧的這些人,現在還在想著,離開自己之后,這商會還能正常。</br> 殊不知,商會中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并沒有告訴他們。</br> 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祝霜兒就已經想到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和自己一心。</br> 也虧得那時候,自己還有所保留。</br> 不然的話,現在肯定受制于人。</br> 在祝霜兒冷艷看著面前這些人,尤其是秦照。</br> 祝霜兒記得很清楚,當時鬧騰的最厲害的,便是秦照了,若不是秦照的話,這些人也不敢做那些事兒。</br> 秦照算是這些人的領路人。</br> 當初他們在自己的身邊,為得僅僅是因為,自己能給他們的好處。</br> 若是沒有這些的話,那些人,當時也根本不會跟在自己身邊。</br> 想到這些,祝霜兒眼神陰冷著。</br> “秦照,如今的商會是什么樣子,難道你心里不清楚么?”</br> “這些年來,你們搶占了商會,當時義正言辭說得那些事情,如今可都做到了?”</br> “沒想到,事到如今,你們竟然還是如此執拗?”</br> “有今日這般局面,你可曾想過?”</br> 秦照一愣,那種被直接戳穿的感覺,讓他有些無地自容。</br> 可面對著祝霜兒,他卻不知道要說什么好。</br> 只能緊咬著牙關,隨后回頭看向其余眾人。</br> 當即拍板:“來人,將祝霜兒這種有辱商會的人趕出去!”</br> “你敢!”</br> 秦照冷哼著:“有何不敢?如今你可沒有了國主,沒有了依仗,當真以為我等怕了你不成?”</br> “現在的東周,可不是以前那樣!”</br> “不信你就試試看!”</br> 見秦照還如此愚蠢,祝霜兒無奈搖搖頭,真是沒想到。</br>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秦照還能說出這種愚昧的話來。</br> 自己今日既然敢來,就說明是早就有準備的。</br> 不過也好,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現在背后的人是誰,一想到要借用秦照的勢力,祝霜兒心里雖然有些不快,但也算開心。</br> 畢竟,能壓制這些人,就足夠了。</br> “把這個人給我丟出去!”</br> 突然間,立馬就出現了不少的人湊上來,他們兇神惡煞看著面前的祝霜兒。</br> 見狀,祝霜兒挑著眉,輕笑著:“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br> 秦照還不知道祝霜兒在想什么,哼笑著。</br> “祝霜兒,若是你現在自己離開,我還能給你留下顏面。”</br> “若不然的話,你就等著被丟出去。”</br> “到時候,整個主城的人都知道如此,你還有什么顏面留在主城!”</br> 聞言祝霜兒了然。</br> 原來秦照,他心里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若是自己不成全他的話,豈不是可惜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