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月光的宿敵之后 ！
    第40章
    酉時(shí)中交完賬冊,司徒南跟在符欒身后，從器械房出來往練馬場的方向走。
    符欒右手把玩一顆小小的硬糖,司徒南雖然好奇,但當(dāng)然不敢多問。
    “王爺，卑職在醉霄酒莊那出，太子覺得我演技不錯(cuò),定能讓您相信我對您的忠心,他對我也很是夸贊?！?br/>     那次宴客，司徒南的魯莽沖動俱都是太子授意,原意是符璟桓為了在符欒身邊安插人手,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司徒南本就是符欒的人。
    “但是,卑職覺得奇怪?！?br/>     符欒腳下未停,頭向后稍側(cè)，“嗯？”
    “太子似乎很清楚我的目的，拿賬冊一事進(jìn)展太過順利,就差開門迎著我去?！?br/>     那本賬冊記載的是太子.黨派在朝廷各項(xiàng)工程的私相授受,本該不那么輕易得到。
    司徒南都預(yù)備先好好表現(xiàn)大半年,打入核心再說,怎的就這樣到手了？
    “不必管,他不重要?！?br/>     “卑職明白?！?br/>     司徒南生得粗獷，在符欒面前卻表情恭順地像只見了雄鷹的小雞,“王爺和我都知,太子不足為懼,主要是皇上最近看的尤為緊。”
    “五年一度的評核績考剛結(jié)束，正是兩邊布置人手的最佳時(shí)機(jī),陛下講究平衡，定然會協(xié)調(diào)統(tǒng)籌?！?br/>     “可眼下殿下竟提前拉攏部分新晉仕子，仿佛曉得皇上的抉擇?！?br/>     司徒南撓頭不解，他其實(shí)很想說符璟桓能預(yù)知，但實(shí)在胡扯，連欽天監(jiān)都做不到的事，太子如何做到...
    符欒腳步微頓，側(cè)眸，“回去找他手里的名單?！?br/>     “是。”
    “對了，還有您去臨縣一事，太子也知曉。王爺，您說會不會是府里...”
    他的話音將落，兩人正好走進(jìn)馬場門口，略一抬頭，就能看到騎著匹小矮馬背對他們閑逛的蘇明嫵。
    守著蘇明嫵的侍衛(wèi)遠(yuǎn)遠(yuǎn)看到門口的雍涼王，立馬追跑過來，“屬下參見王爺。”
    符欒挑眉，“有事？”
    侍衛(wèi)對視一記，將方才崔成益的舉動詳細(xì)描述了遍，至于那幫夫人，他們反倒是沒放心上。
    符欒聽完，眸中寒芒初現(xiàn)，嘴上卻笑道：“哪個(gè)?！?br/>     “喏，王爺，就站在西邊那人堆最前面的！”
    司徒南隱在光影暗處，先一步抬頭看過去，噫了聲，“這不是京華不久前上任的府尹崔成益么？”
    符欒跟著瞟了眼，分明已是被言辭拒絕，那人居然，還敢將視線緊緊貼在他的王妃身上。
    同為男人，符欒很清楚崔成益在想的事，敢覬覦他的人，總得付出點(diǎn)代價(jià)。
    符欒嘴角微勾，“霍刀，去把他的右眼摘了?！?br/>     “是。”
    符欒吩咐完，不甚在意地回過頭看著司徒南，“你剛才是否想說，王妃有可能出賣本王?！?br/>     “?。俊?br/>     司徒南分心片刻，隔半天才想起自己先前說的話，“哦，是，卑職斗膽，求王爺提防?！?br/>     不然，他實(shí)在想不通，為何連王府內(nèi)的事，太子殿下都能猜到。
    符欒漫不經(jīng)心地拋起手里的硬糖，不知在想著什么，眸色不明。
    恰此時(shí)，忽爾之間，圍欄內(nèi)興起了一股騷動，符欒收起手勢，懶懶望過去，在看清發(fā)生何事后，他散漫的目光驀然聚攏，瞳孔驟縮。
    沙地上，那匹矮腳馬竟是發(fā)了瘋般上下亂竄，背上的女子也在幾息之間被拋出弧線。
    侍衛(wèi)看到，不約而同驚呼出聲，“王妃！”
    未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身側(cè)最高大的虛影急促飄晃過，他們也被當(dāng)作擋路的障礙瞬間被拽推扔開。
    男人的力道之大，司徒南這個(gè)八尺男兒差點(diǎn)兒倒地，要扶住墻壁才能站穩(wěn)，而他的身旁，自然早已空空蕩蕩...
    ...
    偌大的圓形砂礫地，正中央清了場后，只擺了把黑檀木圈椅。
    所有人齊齊跪伏在地，被方才穿越過人流、男人的羅剎氣場，嚇得不敢再稍加妄動。
    侍衛(wèi)那句高呼，脫口而出的‘王妃’二字，已然在向所有人，昭示了來者的尊貴身份。
    大寧朝，獨(dú)眼的藩王，除了梟名在外的雍涼王符欒，還有誰呢？
    圈椅上，男人慵懶坐著，俊美容色里的單邊鳳眸，黑瞳如漆色魅影，掃過跪地人群，滿滿是來自上位者的施壓。
    他單手輕而易舉地托住懷中女子，另外那只臂肘，則斜后搭在微彎的木質(zhì)扶柄，無聲地摩挲掉指尖殘余的白色糖霜。
    男人周身肆意釋放戾氣，和方才抱起女子，在她耳邊輕哄時(shí)判若兩人。
    安靜了有小半柱香的時(shí)辰。
    霍刀扛著暈倒的綠螢走來，拱手道：“王爺，馬腿上被插了帶毒細(xì)針，這小馬沒受過苦，忍了會兒沒忍住，就把王妃甩出去了?！?br/>     細(xì)針淬的是牽機(jī)草汁，這種毒量少不會致死，但會引發(fā)灼痛無比。
    中土人不會用此類，想來是由馬場里的異族馬奴帶進(jìn)來的。
    符欒聽完，睥睨眾人，唇畔忽地帶起笑，寒意卻從眼角蔓延至半邊左臉，黑赤赤的眼罩像一潭死水。
    “玩得開心么。”
    “現(xiàn)在，該輪到本王盡興了罷?！?br/>     聽不懂的路人自是與此事無關(guān)，哪怕害怕，沒有多余后顧之憂，而崔成益為首的一行人聽到此話，背部發(fā)抖，頭壓得愈低，仿佛這樣就能躲過去一般。
    符欒抬手，霍刀連忙放下肩上小丫鬟，跑上前，“王爺，何事?！?br/>     符欒嗤笑，“本王對你還需要說兩遍？”
    兩遍，方才...
    【去把他的右眼摘了?！?br/>     哎呀，霍刀拍大腿，他怎么就急匆匆的，只顧跟著王爺過來救王妃，忘了王爺?shù)姆愿溃?br/>     原來是開胃菜還沒上，要王爺怎么有心情審問馬匹受驚的事嘛？
    “王爺，屬下有罪，馬上去辦。”
    霍刀噗咚跪完地，立刻轉(zhuǎn)向人群，左右查找完，沖上前就將顯眼的紅衣崔成益給抓了出來。
    他不高但很壯碩，拎起府尹就跟拎小雞崽子。
    崔成益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差點(diǎn)尿褲子，“王，王爺！王爺明察?。　?br/>     三十多歲的人，先前的官威架子一去不復(fù)返。
    他抱著霍刀的腿不愿動，哭天喊地，“求王爺明鑒，馬中針的事，真的不是下官做的！”
    沒想到。
    “嗯，本王知道不是你，我們先來計(jì)較，第一件事?！?br/>     第，第一件事？
    崔成益滿以為現(xiàn)在他們說的就是王妃從馬上摔落，不然還有什么事？
    “王爺，您是說？”
    符欒靠在椅子上，勾唇，“你，不是很想要本王的女人么?！?br/>     如晴天霹靂，崔成益被符欒說得心頭一震，嚇到失語。
    他清醒過來后馬上不斷地以頭搶地，“王爺恕罪，下官那時(shí)真的不知這位夫人是，是王妃?！?br/>     “不然，不然就算借一百個(gè)膽子，下官也不敢造次！”
    符欒笑了聲，“所以，你想了么?！?br/>     崔成益冷汗涔涔，他，他怎么可能沒想。
    他甚至都在心里描摹了遍王妃的妖嬈身段，他想觸摸她的美艷，薄背，纖腰，他不斷盤算著，這樣的女子在床事上會讓男人多么舒爽...
    “王爺，王爺恕罪，下官錯(cuò)了！下官真的錯(cuò)了！”
    符欒笑意越深，眸色越冷。他的手在蘇明嫵的后腰游離，柔軟的觸感第一次沒有消減他的怒意，反而讓他戾氣更盛。
    就連符璟桓，他也只會給一次機(jī)會，敢妄想要他的私有，就必須承擔(dān)后果。
    霍刀很明顯地察覺符欒情緒的不妥，他不敢再拖，直接搬來張木頭椅將人捆住，利落綁了個(gè)死結(jié)。
    隨手扯下衣擺布片，揪成團(tuán)就往崔成益的嘴里一塞。
    “唔——唔——！”
    崔成益不能說話，便帶著椅子亂蹦跳，頻頻朝著符欒彎腰，他想磕頭請罪。
    霍刀不得已，一屁股坐到崔成益腿上壓住，他心忖，這些文臣真是沒見過世面。
    他忍不住出聲：“王爺意思先要你只右眼，其他容后再說，你要是亂動，我刺地不干脆，難受的可還是你啊?！?br/>     崔成益聽到他這句‘勸慰’，眼睛登時(shí)瞪大，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雍涼王，腿軟的直接沒了力氣，再也蹦跶不起來。
    “王爺，屬下就在這兒動手了?！?br/>     符欒掃了眼不遠(yuǎn)處搖搖欲墜的盧氏和柳氏，嘴角弧度嘲諷，“做吧?！?br/>     其實(shí)就她們這淺薄的手段，他光坐在那，看了表情，就已一清二楚。
    急什么呢，等教訓(xùn)完崔成益，一個(gè)都逃不掉。
    霍刀從腰間拔出西涼慣用刑罰的銀質(zhì)粗針，針頭尖窄細(xì)長，在燭光下泛著粼粼波紋光澤。
    他那看起來笨拙的粗糲手指，捻起這么細(xì)致的殺器，竟然異常靈活。
    崔成益從最初還有僥幸，到祈求符欒能網(wǎng)開一面，再到眼下的近乎絕望，他的心跳幾乎要停滯。
    霍刀虎著腰按住他的身體，臨下針前，坦然道：“崔府尹，京華有句話，得罪我們王爺，死才是恩賜，現(xiàn)在懂了么。”
    他懂了，他真的錯(cuò)了，再給一次機(jī)會，他絕對看都不敢多看那個(gè)女子一眼。
    可是，來不及了。
    崔成益背脊僵硬，瑟瑟發(fā)抖，他極力想閉上眼，可霍刀根本不給他機(jī)會，兩指強(qiáng)硬地將他的右眼扒撐。
    他無法避開，只能眼睜睜看著發(fā)亮的錐刺由慢到快，最后急速向他最脆弱的地方?jīng)_來！
    駭人的恐懼到達(dá)臨界點(diǎn)。
    “嗤——”
    白光乍濺，銀針疾奔往下，針尖觸到瞳膜的那個(gè)剎那，就連馬場內(nèi)大著膽子看他受刑的人，都覺得生不如死。
    “?。“?！”
    霍刀抽走崔成益口中的布條和繩索，任由他捂住自己的破碎眼球打滾，慘叫聲綿綿不絕，震動在場所有人的耳蝸和神經(jīng)。
    濃烈的好似鐵銹的血腥氣味從那張椅子開始，鋪天蓋地地往四周蔓延涌散，很快就蓋過了馬場沙地原有的土腥味道。
    曾經(jīng)施顯官威的男人，如今奄奄一息攤在地上，右眼被扎了數(shù)下，紅褐色的濃稠液體，很快染漲了整個(gè)眼窩，一盆血水。
    跪地的人膽子小點(diǎn)的，早就暈了過去，膽子大點(diǎn)兒的，也不再繼續(xù)看。
    霍刀將爛泥似的人扔在那處，起身擦了擦手，“王爺，現(xiàn)在要開始審問嗎？”
    眾人麻木害怕中愕然，原來，這才是剛剛開始嗎？
    這些人不敢說，心里都只有一個(gè)念頭，這個(gè)雍涼王實(shí)在，太，太可怕了。
    策劃讓馬奴動手腳的盧氏幾人，不消說，臉上已毫無血色，生死當(dāng)前，夫妻情分沒甚要緊的。
    只是朝廷命官尚且如此，她們的結(jié)局更顯然易見...
    符欒的心情卻總算好了點(diǎn)，打橫抱著蘇明嫵，起身走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崔成益跟前。
    他揚(yáng)起下顎，修長的腿從袍下伸出，玄色皂靴踩進(jìn)崔成益滲血的眼窩，不緊不慢地往下沉捻。
    “不要覺得冤枉，在本王這里，從來沒有不知者無罪。”
    符欒笑著動作，崔成益已然疼到失去知覺，只剩下幾聲悶哼，黑紅的血液從破潰的眼窩里緩緩溢出，順勢流淌上靴尖。
    他笑問，“還敢看?！?br/>     崔成益用他最后的力氣，不斷地晃腦袋，不斷的搖晃，哪怕實(shí)際左右幅度小的可憐。
    “很好?！?br/>     符欒滿意地勾唇，回頭掠過盧氏，他沒有折磨女人的習(xí)慣，可以簡單點(diǎn)直接解決。
    正待開口，有力道微微拉扯了下他的襟帶，符欒低下頭，他的王妃眨掉了眼里細(xì)砂礫，雙眸正濕漉漉盯著他。
    他輕笑了聲了然，“心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