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見他不時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丸,吃了下去,若風問他在吃什么?楊玉笑笑說:“沒什么,只是一些糖丸罷了。”
若風笑道:“既然是糖丸,不若也讓我來一顆?”
楊玉想了想,便倒出一顆給若風。若風假意放入口中,卻沒有吞下去。
見到末香的時候,若風將這顆糖丸給末香看。末香仔細一看,大驚,若風問:”怎么了?”
“這是逍遙散。”末香說,“總是吃逍遙散的人,一般是身體極度萎靡、腎虧精缺之時。”
若風嘆道:“也就是說,這個太子,果真身體不是很好的了?”
末香說:“若是身體好,不會吃這個。”
若風沉吟道:“那么,楊盈的話是真的了?”
末香說:“現在就怕楊盈的話是真的。因為如此,我們在水國,可能會遇到比在夷國還要危險的敵人。”
“對,這個敵人表面上看起來十分親近,十分友好,甚至于,他還掌握著水國上上下下的權力。”若風一怔,“現在,只有聯合六皇子楊盈,才能自保了。”
末香點點頭。
若風嘆道:“也就是說,這個太子,果真身體不是很好的了?”
末香說:“若是身體好,不會吃這個。”
若風沉吟道:“那么,楊盈的話是真的了?”
末香說:“現在就怕楊盈的話是真的。因為如此,我們在水國,可能會遇到比在夷國還要危險的敵人。”
“對,這個敵人表面上看起來十分親近,十分友好,甚至于,他還掌握著水國上上下下的權力。”若風一怔,“現在,只有聯合六皇子楊盈,才能自保了。”
末香點點頭。
這時,鍋沸騰了,冒出白煙來,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了過來。
“呀,不好。”末香吐了下舌頭,“我將鍋內的菜給燒糊了。”
若風連忙轉身來到鍋內,將鍋給端了起來。
“小心,若風,”末香說,“別燙著火。”
“不會的。”若風將鍋里的菜倒入碗內。
末香去灶內將火給熄滅了。
若風聞了下,說:“真香。這是筍尖是么?我最愛吃筍尖了。”
末香輕輕推開他,將手指放在嘴邊,神秘地“噓”了一聲,說:“你去桌邊坐著,我弄好了端給你。”
“知道了,夫人。”若風見末香這樣神秘,心想,她也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吧,便乖乖地坐在桌邊等著。
末香忙了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筍尖便端了上來,咦,好像這擺菜的樣子有點不一樣。
“看看像什么?”末香朝他眨眨眼。
若風說:“這筍尖擺成兩個同心圓的樣子。”
末香笑道:“這道菜叫同心菜,我也是才學會做的。”
“同心菜?”若風不解。
末香說:“這兒的人有種說法,說是凡是吃了同心菜的人,都會成為夫妻,一輩子都會在一起,不分離。”
“所以你特意去學做了這道菜?”若風感動地抓著她的手,撫摸著她手上的燙疤,心疼地說:“你看,為了做這道菜,你手都傷著了。你本是大家小姐,哪會做菜。”
“為自己心愛的人做菜,是件很幸福的事。”她臉紅了。
吃飽喝足后,若風在院子里點起了篝火,邀她同坐著賞月。
前些天連下的雨潔凈了空氣,夜風很是清新浧澈。二個人坐在篝火邊,看著撲撲的火星熱烈地在夜色中閃耀著,遠方的星辰被火光映得也不分明了。
月下的篝火跳躍著耀眼的火光,射穿了夜的一角漆黑。篝火映襯得遠天的星辰朦朦朧朧的,夢幻般的銀暉灑落大地,漆黑的樹林隨著山風呼呼地響起了風聲如音樂。
末香抓來一只白頭黑鴨,笑道:“趁著乍暖還寒時節,奴家不如烤只鴨給夫君嘗嘗。”
只見她一手按住鴨頭,捋開鴨脖子上的雜毛,另一只手操起一把小刀,朝鴨脖子上割去。
血撲地流了出來。
若風連忙拿了只碗過去接鴨血。
他們動作配合得如此默契,真是天生一對。
末香用刷子用力刷著鴨頭,將毛都刷下來了,若風在一邊笑道:“這么用力,怕是連上邊的肉也要被刷掉了。”
末香譏笑道:“這個說給你這種從未下過廚的人聽,你也是不懂的。這鴨子上面就這鼻孔最難清洗了,如果不這樣刷,小心吃得你肚子痛得回不了家。”
這下若風可無法回話了,他的確是沒下過廚,也不懂。
他撇撇嘴,也拿了把刷子,末香說:“去,將這鴨脖子刷一下。”
她竟敢命令他做事!
他正要發火,她漫不經心地又加了一句:“這鴨脖子也極難洗的,用力一點,洗干凈一點。”
他忍著火氣,拿刷子在鴨脖子上刷了刷。
“還不錯嘛,刷得還挺干凈的,孺子可教也。”她瞥了他一眼,擺起了師父的姿態說道。
他在心里暗笑,不答話。
鴨頭、鴨脖子洗好,末香從房內端出一罐久釀的豆汁,往鴨上一澆,淋得黑亮黑亮的。末香則很自然地用一根根長長的竹簽把鴨肉串好,動作極為利索、熟練。
看得若風怔住了,他沒想到小小年紀的末香,做起廚藝來是這樣老成。
串好后,末香看也不看若風一眼,將一串鴨肉遞給若風,“拿去烤吧。記得,要烤焦一點好吃。”
若風低聲哼了一聲,接了過來,放在火上烤著。
空氣中溢滿鴨子和豆汁的香味。
烤得黑紅黑紅的拿出來,往嘴上一咬,帶著天然的美味,真好吃。
末香遞了個鴨脖子給若風,臉上忍住笑說:“這個最好吃,你嘗嘗。”
若風不明她的用意,便吃了起來,吃得嘴上都是油油的。
然后末香悄悄地告訴他:“這鴨脖子可是最臟的,就算方才你洗過了也洗不去這骨節里的臟東西的。可是你卻將這臟東西吃下去了。“
鴨脖子是淋巴細胞聚集的地方,又不易清洗,可是要多臟就有多臟,雖然這上面的肉又油光滑脆又好吃。
若風聽了,這丫頭竟然騙他吃這樣臟的東西!可惡!可是見她因為騙了他就暗自洋洋得意的樣子,也很有意思,反而無法對她生氣,卻很想笑了。
噗嗤!
他還真笑出聲來。
末香盯著他看,眼中竟是驚恐之光:“哇,你竟然也會笑?你笑比你生氣還讓人害怕。”
“我有那么讓人害怕么?”他收起了笑容,微揚下頜問道。
末香倒吸了一口氣,說:“怎么說呢?你這個人很莫名其妙,說你壞嘛,也不算太壞,雖然你打人總會將人往死里打,可是你卻也常救人,還為了救我受了傷。可是說你好嘛,你又不像,成天抽著個冷臉,只知道一個人舞劍,一個人吹笛子。總之,就是一句話,你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