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9章  失算
    聚在太古巨岳出口的三眼鬼族、夜鬼族，全部中招。
    在他們眼中，都有著詭異的符號出現。
    如果夜玄在這里的話就能認出來，這詭異的符號，正是鬼地顯化肉身之后，眼眸深處的那抹詭異符號。
    下一刻，他們都恢復正常，但不知為何，他們總感覺自己發生了某種說不出來的變化。
    他們來不及多想，匆匆離開了鬼地。
    ————
    女鬼神獨自一人離開了。
    事情已經結束，她不想多待，在加上夜玄的驅趕，她只能選擇回到師尊身邊。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自己惹夜玄厭煩了。
    但她不知道為什么。
    這讓她心里有些許難過。
    回到老鬼柳樹下，女鬼神又將自己封鎖在那里，低垂著腦袋，也不說話。
    可是過了許久，她也不見師尊開口。
    于是，她只能主動開口道：“他有那個實力鎮壓，根本不需要徒兒相助。”
    老鬼柳樹還是沒說話。
    她鼓起勇氣抬頭看去，說道：“他是看在師尊的份上才出手的對吧？”
    片刻后。
    “嗯。”
    虛空中響起個淡淡的聲音。
    女鬼神又是低下頭去。
    她就知道！
    說到底，她只是代表師尊去一下罷了。
    唉。
    “他跟天下人不一樣，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這時，老鬼柳樹的聲音緩緩響起。
    女鬼神聞言，頷首道：“的確不一樣。”
    老鬼柳樹輕聲道：“不，你現在看到的連冰山一角都不算，以后你就會明白，為什么他跟天下所有人都不一樣。”
    女鬼神有些驚訝，“那與師尊相比呢？”
    老鬼柳樹啞然失笑，道：“為師也是獨一無二。”
    女鬼神眼睛忽然黯然下來，低聲道：“獨一無二往往代表背負著很多。”
    老鬼柳樹沒有回話。
    是啊。
    獨一無二，往往會背負很多很多。
    ————
    兜兜轉轉，九幽冥鳳終究又回到了夜玄的身邊，實力……
    依舊沒有恢復。
    女鬼神施展了老鬼柳樹的‘法’，一根柳條差點要了九幽冥鳳的老命。
    回到夜玄身邊后，九幽冥鳳免不了唉聲嘆氣。
    總感覺自個也太倒霉了些，啥倒霉事兒都遇到了。
    從死冥地出來到現在，力量竟然只恢復了一丟丟。
    唯一的好處就是九幽冥界拿回來了，還是靠夜玄相助。
    一想到這里，九幽冥鳳便有些郁悶，甚至有點想喝酒了。
    只可惜他實在沒臉皮找夜玄討要，只能將滿腔郁悶藏在心里。
    離開鬼地的路上。
    九幽冥鳳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它的本源之力很強，按理來說，就算是女鬼神出手，也不一定能攔住，但你卻將那家伙給鎮壓了。”
    夜玄不疾不徐地喝了口酒，嘴里砸吧砸吧道：“不是說了么，因為我叫夜玄。”
    九幽冥鳳冷哼一聲：“不說就算了。”
    說完，九幽冥鳳便回到了九幽冥界之中，開始休養生息。
    夜玄咧嘴一笑，不以為意。
    這一波啊，說實話他也沒想到。
    他原本都打算讓九幽冥鳳呆在這里，可誰想到突然冒出來個女鬼神，還是老鬼柳樹的弟子，他也只能插手了。
    不得不說，九幽冥鳳是真的慘。
    若是按正常軌跡來說，它和鬼地都已經恢復極強的實力，兩人聯手，在這幽鬼大世界站穩腳跟那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可夜玄一插手，兩人的計劃都付之東流。
    只可惜，九幽冥鳳并不知道這一茬。
    否則的話，打死它也不會回到夜玄身邊。
    “白澤，問你點事兒。”
    夜玄再喝了一口酒，心中說道。
    “幽鬼大世界的起源，的確在鬼地。”
    不待夜玄發問，白澤溫柔動聽的聲音在夜玄心間浮現，同時也解開了夜玄心中的疑問。
    得到這個答案，夜玄并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他已經往這方面在猜了。
    白澤的話，則是一錘定音。
    夜玄輕聲說道：“也就是說，鬼族的起源，也在鬼地？”
    白澤柔聲道：“不錯，你可以將整個幽鬼大世界的一切起源，都看做鬼地。”
    夜玄聞言，忽然是心中一震。
    幽鬼大世界的一切起源，都看做鬼地。
    也就是說，之前鬼地所凝練的肉身，就是鬼地當年的肉身。
    鬼地的肉身就是九幽帝鬼族。
    那么其他鬼族的起源，全部是因為鬼地。
    所謂的詛咒。
    豈不是從頭到尾，都無法抹除。
    鬼地只是一個小范圍。
    若是發展到當年女鬼神那個階段，鬼地可以吞噬整個幽鬼大世界的鬼族。
    因為那些鬼族，也是它當年的一部分。
    這一瞬間，夜玄徹底想明白了。
    “糟了。”
    夜玄放下大雪養劍葫，眼神變得凌厲。
    先前他放過了夜鬼乘風、三眼血少這幾個鬼族。
    那時候是覺得殺不殺都無所謂，反正都會死。
    可如果鬼地沒殺他們，而是借他們來一手金蟬脫殼呢？
    因為鬼地是殺不死的，只能鎮壓使其沉睡，那么對方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凝形依舊是鬼地的主要計劃。
    因為只有這樣，它才能不受鬼地這個范圍的壓制，可以進入幽鬼大世界其他地方，去瘋狂吞噬。
    可凝形計劃失敗之后呢？
    鬼地必然還有備用計劃。
    那么夜玄所放過的那些鬼族，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失算了……”
    夜玄瞇了瞇眼。
    不過他倒是沒有什么懊悔的，他對鬼地的了解本來就不夠，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那些家伙殺不殺都無所謂。
    而且就算他沒殺夜鬼乘風、三眼血少，那么鬼地必然也會留下其他的鬼族作為后手。
    所以夜玄殺不殺，都不影響現在這個結果。
    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反倒是對夜玄接下來的行動有利。
    接下來，就是雙反的情況互換了。
    夜玄知道鬼地已經逃出來鬼地。
    可鬼地還不知道夜玄已經知道它逃出鬼地的事情。
    夜玄沒有廢話，以最快的速度降臨出口處。
    “果然有他們的氣息……”
    夜玄降臨此地，立馬便察覺到了夜鬼乘風、三眼血少等鬼族的氣息。
    應該是剛離開不久。
    夜玄沒有猶豫，直接走入濃霧之中。
    隨著夜玄的離開，整座鬼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來。
    整片鬼地，徹底陷入沉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