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6章 真相
對于九幽冥鳳的夸贊，夜玄心中不起半點漣漪。
事關這天道氣運金龍，夜玄早有預料。
天道鎮壓解封，沒有人踏入天命至尊境，而他突破到這個傳說中的極境，必然能得到天道的饋贈。
但對于夜玄而言，他看重的是自身的極境，而非天道的饋贈。
如他所言，天道的饋贈越猛，等天道反噬的時候將會越慘。
對于常人而言，或許天道反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作為親眼見過天道反噬，且不止一次的夜玄，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因果關系。
在大賢境的兩條路上，為什么走無上大賢的人會被走無敵大賢之路的人看不起？
無他，走無上大賢之路，本身就是借天道之力、大道之力才成就自身。
而同時也限制了他們自身的發展。
他們永遠也無法更進一步。
而且一旦天道受損，那么他們必然是作為養料的一部分。
這一點，或許走無上大賢之路的人根本不知道。
但夜玄卻是一清二楚。
同樣的，接受天道饋贈，雖然不屬于此，但也會因此產生因果。
世間最可怕的，便屬因果之力。
說不清道不明，一個不注意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九幽冥鳳見狀，也沒有再廢話，繼續去祭煉自己的九幽冥界去了。
異象緩緩消散。
“前輩……”
武鳴劍賢有些躊躇，進入到夜玄院中。
在這位少年面前，這位在天地大賢境內擁有著劍賢之名的絕世強者，竟然顯得是異常的不安。
或許是因為之前夜玄的那個眼神，又或許是因為剛剛夜玄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力量。
總之，武鳴劍賢現在確實有些不敢面對夜玄。
夜玄平靜地看者武鳴劍賢，淡淡地道：“是自己說實話，還是讓我來說？”
武鳴劍賢內心一緊，但表面卻是一臉茫然，似乎不明白夜玄為什么忽然說這句話。
夜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昔年的皇極仙宗，是何等輝煌？
而皇極仙宗之人，是何等傲骨？
烈天曾以一己之力，終結帝戰，直接結束掉諸帝時代。
可傳承到了現在，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盡管夜玄通曉這人心的變化，卻也難掩失望。
不知為何，看到夜玄眼中的那絲失望，武鳴劍賢內心狠狠抽動一下，他神色復雜，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夜玄恢復平靜，淡淡地道：“我且問你，中土神州鎮天古門的那人，你可認識？”
武鳴劍賢最終還是老實點頭，但卻未表明對方身份。
夜玄也不需要武鳴劍賢多說什么，之前他突破的時候，借神人觀掌看山河的手段，早已經是知道了對方的來歷。
“是雙帝派你們下來的吧？”
夜玄淡淡地道。
武鳴劍賢臉色有些蒼白，他垂下頭，不敢直面夜玄。
“又或者說，下界而來的十人，都是雙帝的安排？”
夜玄淡然一笑，但眼中卻毫無笑意，而是無盡的冷漠。
沉默片刻。
武鳴劍賢抬頭看著夜玄，說道：“前輩與雙帝之間，到底有過怎樣的經歷？”
夜玄嘴角微翹，漠然道：“你既然甘愿當棋子，那就該做好棋子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來問這些。”
武鳴劍賢躬身一拜，主動退出小院。
而后，在周子皇等人愕然的目光之中，武鳴劍賢離開了皇極仙宗。
“還算有點性格。”
夜玄譏笑一聲。
若是這武鳴劍賢不主動離開，他不介意將他就地格殺。
在第一次的談話之中，夜玄便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這也是為什么夜玄在剛剛那一刻，會以神人觀掌看山河的手段去推算對方的身份。
他的猜想之中，這武鳴劍賢就是雙帝所派來的。
甚至包括其余九個人。
不過既然有了這樣的猜想，夜玄也能猜到，在這些人的身上，必然存在著一種掩蓋手段。
尋常之時，以神人觀掌看山河的手段，顯然是無法察覺到這些人的存在。
但在突破之時，夜玄引動天地異象，等于直接借了玄黃大世界的世界之力，去查探對方。
而在那一刻，從天域剛剛下界而來的十人，自然猶如黑暗中的火炬，別提有多矚目。
夜玄甚至懷疑，皇極仙宗的人全部都已經拜入雙帝麾下。
當然，夜玄也愿意相信有傲骨之人，不愿低頭，只是這樣的人，雙帝肯定不會輕易放之下界。
“主人，要不要老奴出手？”
乾坤壺悄無聲息出現在院子中，笑瞇瞇地說道。
“滾。”夜玄賜之一字。
“好嘞。”乾坤壺竟然是化作本體，在空中滴溜溜的滾了起來。
滾了幾圈后，又化作高大的白發老人，一臉諂媚地道：“主人，扎紙村已經安排妥當，秦蛟把他們安排在南嶺神山那邊。”
夜玄微微頷首，隨后道：“你先去一趟荒州南大域，看看荒神的情況如何了。”
乾坤壺不由撇了撇嘴，心想荒神這老家伙屁事兒最多。
不過對于夜玄的命令，乾坤壺從來不會說一個不字，領命之后，便是直奔荒州南大域而去。
眨眼只見，乾坤壺便跨越億億萬里之遙，降臨荒州大地。
乾坤老祖由衷的感嘆道，天道鎮壓松動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而在另一邊。
武鳴劍賢離開皇極仙宗之后，并未在第一時間前去中土神州鎮天古門見凌霄帝將，而是直接破空而去，降臨到了蒼生寺所在的云蒼山。
武鳴劍賢從天上俯瞰著下方那座云蒼山，輕聲嘀咕道：“有愧于宗門，但若是什么也不做，總覺得心里不得勁。”
“今日便將這云蒼山給滅了，算是為宗門出最后一份力吧。”
與此同時。
蒼生寺的高僧，也是察覺到情況不對。
先前出現在中玄山的灰袍老僧明海大師，驟然出現在空中，看到武鳴劍賢后，他瞳孔微縮，隨后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施主，我蒼生寺的方丈已經徒步前往中玄山，希望以此來懺悔。”
武鳴劍賢冷漠地道：“少廢話，真當本座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嗎？”
“無非就是想等你們蒼生寺在天域的強者出現嗎？”
“本座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不用等了，他們拜入雙帝麾下，在前不久的戰斗之中全部被人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