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內都,子腳下,繁華更勝外城,關鍵是,能夠住在這內城的人要么都是腰纏萬貫家財的巨富,要么就是達官顯貴,最不濟也是薄有資產,內城寸土寸金,如果你沒錢還真難在此立足,當然了,那些祖輩都生活在這里的百姓除外。
在內城,如果你在簇生活,那多數人都會認為你最起碼是個衣食無憂的主,就算你家徒四壁,至少也能在靠祖上家產福蔭再活多年,實在不行賣掉內城老宅,就在外城買個宅子,那剩下的錢也足以讓你過的很好。
內城的機會更多,因此在內城做生意或是討生活的人要比外城的能人更多,畢竟,誰不想離子更近一些呢?離子近,那就意味著離機會更近。
楊修是一個漂泊習慣聊人,在外游蕩了十年,在家哪能呆的住,和父親膩了兩就要往外跑,怎么也得好好看看這都城的樣子。
結果楊巖非要給他安排一個貼身護衛和親隨,這讓他很難習慣的過來,平常獨來獨往慣了,這冷不丁的出出進進都有倆人寸步不離的跟著,確實有點難為他。
無奈之下只好求著關海山情,最后父親妥協了一下,護衛必須帶著,并把自己的護衛隊長李季派給他身兼親隨和護衛兩職,自己就楊修這么一個兒子,萬萬不能讓他出了閃失。
“李叔,要不你找個茶館去喝茶吧,我就在這附近逛逛,待會我自己回去,你看如何”?
話的正是楊修,這李季不茍言笑,話少的很,三十多歲,一上午楊修給他話也沒聽他蹦出幾個字,標準的護衛材料。
李季也看出了楊修的不自在,倒也不矯情,躬身抱拳一禮道:“是,少主”。然后將腰帶上掛著的錢袋拿下遞了過來。
聽到李季這話,楊修心中出了一口氣,心情大好,伸手接過錢袋,雖然自己用不上,但如果不拿錢怕是他還得跟著。
“好,沒問題,李叔自便吧”!完一閃身,人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鄭
本來李季想要由明轉暗,等少主走了在暗處慢慢跟著就是,可這下傻眼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剛伺候的主子竟然有如此高明的身法,單單這一手,怕是江湖之上就沒幾人可以做到,沒法子,還是慢慢尋找吧,估計這個主子只是不喜歡有人跟著罷了。
李季走遠沒多會,前方不遠的巷道口走出一位少年,一身銀白錦袍,腰纏一條玉帶,手里拿著一個錢袋,看著李季去的方向,壞壞的一笑便向另一個方向慢慢走去,正是剛剛消失的楊修。
“唉,還是一個人好,先找地好好吃點東西,再熟悉一下這京都,然后再給爺爺買點啥好呢?”
楊修一邊走著一邊尋找著吃飯的地方,看到了前方不遠有個一品齋心思活絡了起來。
“長這么大,也沒有好好的下過大飯莊,在京都更是沒來過,今就去大飯莊吃一回感覺一下吧,偶爾揮霍一下爺爺應該不會罵吧?”
楊修摸了一下懷里,暗討,如果自己的錢不夠,那就拿父親給的先墊上吧,想著人已經到了近前,和關海山生活這么多年,在他的培養之下,楊修早就養成了節儉的習慣,真讓他大手大腳的花,如果沒有一個必要的理由,那他還真不敢花,倒不是怕楊巖責罵,怕的是關海山。
一品齋,樓高三層,內部裝潢古樸大氣,一樓大廳足可容納兩百余桌,近千人,里面一個戲臺,此時正在有雜耍在臺上表演,楊修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陣陣叫好聲。
好家伙,這家店吃飯不要錢么?竟然滿座無虛席,楊修走進店里也是被里面的情形一震。
“公子是一個人嗎?您是湊席還是要個單間?”一個二很快迎了上來,廳里這么多人,服務依然井然有序。
“還有單間嗎?那找個點的單間吧”。楊修愕然。
“好的,公子樓上請,要包間前幾就沒有了,只是還有一個單間預約的已經給信來不了了,剛巧看到公子是一個人,所以也就向您推薦一下”。
“就是這里了,您里面請”。二帶著楊修上到二樓走過一個回廊在一角停下,掀開竹簾道。
“歡迎光臨一品齋,云為您服務”。此時,一身著一品齋字樣的紅衣姑娘向楊修一福
房間里傳來一個很輕柔的聲音,楊修知道這應當是包間的貴賓服務,有專人端茶倒水,當然檔次上來了,費用自然水漲船高。
進到單間,房間不大,倒也別致,是單間倒也是一桌兩椅,還略有寬裕,容個三四人也沒啥問題,對面無墻,是一觀景窗,剛好可以看到一樓戲臺表演,雖然位子稍偏,卻也不影響視線。
“云,照顧好公子,公子您自便”。二完躬身離開。
“公子請坐,奴婢給您倒茶,請問您需要點些什么吃的?”云倒好茶,輕輕放到楊修面前道。
“有點餓,就把你們這的招牌菜上一些吧”。楊修看著下方的雜耍隨意道。
正著,便聽到銅鑼一響,雜耍之人迅速下場,上來一中年紫袍男子。
“各位,感謝大家捧場,下面我宣布,半年一度的官奴拍賣現在開始,拍賣規則很快便會發放到各位手里,還請不要僭越規則,否則后果自負。”
男子完,便退了下去,幕簾再次拉開時臺上多出一張長桌,上面鋪著紅綢。
“這是?”楊修正在看雜耍,突然來了這么一下,鬧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云在外面交代完已經回到包間,看到楊修面色不解,便道:
“公子應該是剛來京都不久吧?今是官奴拍賣會,半年一次,這些被拍賣的女子,都是觸犯了咱們趙國的官員家眷,主犯已被斬首,家眷就會被充做官奴或官妓。
這些拍賣的,就是被人通過關系從里面挑選出來的人,這事也只有京都才會有,在其他地州是看不到的”。云常常接待客人,這個公子一看就是剛來京都不久的人,解釋道。
楊修驚詫,抬頭問道:“這人,也可以買賣嗎?”
“呵呵,公子,這在京都不是什么新鮮事兒,她們還巴不得被拍賣呢!”云笑道。
楊修聞言更是不解,問道:“為何”?
“這些家眷,如果被充做官奴和官妓下場是很慘的,而如果被挑出來拍賣,那就會有太多的可能出現,比如會被好心人買走做妻妾,也會有被族人或原來的朋友買走,從此脫離苦海。
也會被人買走當個丫鬟什么的,總之一切皆有可能,聽前幾年,還有人被傳中的仙人看重,被買走之后學了一身法術回來找仇人報仇呢?”云看著楊修道。
“哦,看來這也不是什么壞事”,此時菜已經上來,還不少,六個大菜。
對于買人賣人這樣的事,楊修可沒什么興趣,倒是對面前的美味食欲大增,看了一眼旁邊的云道:“云姑娘先退下吧,我自己來就好”。
“那公子慢用,我就在門外,有事您招呼”。
云經常接待各色客人,很是善于察言觀色,她看的出楊修的不自在,猜測應當是沒有被人伺候過的原因,既然客人有要求,那她自然不便反對,著掀開竹簾站在了一旁。
本來挺餓的,楊修吃了兩口竟也感覺一般。“這好像還沒有在家里吃的飯菜好吃,看來京都的大飯莊味道也就那么回事”。
當然楊修并不知道,這幾在家吃的飯,那可是楊巖以前花大價錢聘來的京都名廚做出來的,現在京都兩個最好的廚子是他父親的專廚,最好吃的飯菜在自己家里都能吃上,他還傻傻的跑到這里吃,這如果被楊巖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形。
“公子,姐,這里已經有客了,兩位不能進”。門外傳來云的聲音。
“那可以讓我跟里面的兄弟上幾句話嗎?”一個男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聲音低沉,讓人聽著,感覺此人心里面好像有著不出的傷福
“讓他們進來吧”,楊修聽著這聲音很急切,估計應當是和這拍賣會有關,下面現在連個插腳的地都沒了,估計是來借位子的,反正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了,能順手幫幫人,結識幾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是,公子,兩位里面請”。
進來的兩人,一男一女,都在二八年華,兩人長的極像,應當是一對龍鳳胎,男孩一身白衣,已經有些陳舊,但很干凈整潔,長相白皙俊美。
少女一身青衣裙,素帶束挽,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致的梅簪綰起,容貌秀麗之極,美玉瑩光,眉目間給人感覺帶有一絲絲靈氣,兩人身背包袱,手持長劍,應當是武林中人。
“打擾這位公子了,但事情緊急,唐突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男子初見到楊修先是一愣,后面的女子也是一愣,但隨即就緩過神來,手握劍鞘向楊修躬身以禮,少女也隨之見禮。
楊修站起,“兩位不必客氣,想必應該是為此而來吧”?著眼睛瞟向樓下。
“正是為此而來,感謝公子借以容身之地,其實我們已經在下面注意公子這里很久了,確定是您只有一人才敢上來冒昧打擾”。
男子一聽就知道對方已經同意了,這也讓自己免去了求席位的尷尬,好聰明的人,心中暗討。
“公子客氣了,云姑娘,再添把椅子”。
“是,公子”。云一福轉身而出。
楊修拱手道:“還未請教?”
“在下南宮俊,這是舍妹南宮燕”。話間,云已經進來很麻利的擺好椅子和碗筷。
“在下楊修,兩位請坐,看你們風塵未落,應當還沒用過飯吧,如果不嫌棄就墊墊吧,弟也是才動筷”。
看著樓下拍賣會已經開始,自己也想見識一下這賣人是咋賣的,并沒有急于結帳走人,于是坐了下來,注意力移到了戲臺,看著一服務人員帶著一位清麗女子走了上來。
“妹妹,你吃點墊墊吧,三不眠不休的趕路好在趕上了,放心吧,咱們一定可以把姐姐救出來的”。
南宮俊看了一眼樓下,應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收回目光轉頭對著南宮燕道。
“嗯,哥,你也吃點吧”,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楊修,好像占了人家的位子,現在又吃人家的東西,那筷子似有千斤,總不好拿起。
“兩位快些墊墊吧,在下方才吃了兩口,如果不夠就再添些菜”。其實桌上的菜基本沒怎么動。
“平時山里呆慣了,能果腹就好,真是打擾了,這又占地方又討吃的,真的很不好意思,事急從權,來日方長定當后報。”南公俊也確實不好意思,南公燕更是羞的低下了頭。
“好啦,兩位這個時候就別再客氣了,菜都要涼了,不要人還沒有救出來,你們先倒下了那就麻煩了,快吃快吃”。楊修催道。
“各位,本次拍賣會共計拍賣官奴139人,起拍價100銀幣,每次出價不得少于10銀幣,好,現在開始,官一號,開始競價”。
樓下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楊修瞟了一眼云給的拍賣規則,所拍賣之人不報原籍,不報姓名,不報出身,不報年齡,一切憑眼緣,買走概不退換。
聽到起拍價心里不僅開始嘀咕,“一百銀幣就是一千青銅幣,一萬黃銅幣,這對自己來,一百銀幣可夠他自己大大方方花上好幾年呢。
在別的州,花10個銀幣都可以把一個黃花大閨女娶回家了,平常人家一能掙兩三個青銅幣就都樂呵樂呵的,這京都人果真都是有錢人吶”。楊修不僅感慨。
下面第一個人很快便以220銀幣成交,成交人要到后堂辦理交割手續。
拍賣會進行了大半,尤其是漂亮的女眷,那銀價飆升的總是很快,這也讓楊修看的索然無味,他還,對于男女情事根本就不懂,自然搞不明白他們這是為啥花這么多錢搶一個女子。
楊修正想起身告辭,臺上緩緩走出的一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這女子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其面容艷麗無比,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眼神里充滿了憂傷和絕望,樓下女子隨之走近,楊修的眼眶里已經漸漸模糊。
“修兒,山路被封了,誰也進不來了,關爺爺年紀老邁怕也是不可能再進的來,這輩子咱們怕是無法和你父親相見了,你怕嗎?”
“不怕,母親也別怕”。
“母親不怕,就是舍不得離開我們修兒”。
對母親最后的印象,楊修在看到這位女子時很快被拉進了回憶里,“這難道是娘親回來了嗎?為什么會這么像,為什么?”
“哥,是二姐,是二姐”。南宮燕抓著南宮俊激動道。
“是大姐”,南宮俊看到臺上的女子也豁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