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跟天坑口那些螢火蟲般的蠱不同,眼前這些“鬼火”般的綠光,是從一些透明的石頭里發散出來的,但那些石頭從結晶形狀上來看是柱體的水晶簇而非方體的螢石。它們一叢一叢的在前面鋪展開,勾畫出八條熒光閃爍的道路,通往八個洞口,很美麗,很小清新,可仍誰都知道,有古怪。</br>
而往上看,又是青銅制成的天花板,但這一次,上面只雕刻著一些看不出啥實際意義的裝飾花紋,而且離地至少有三米多米高。雖說他們此刻大概處于“第四層”這么個位置,上面顯然還有空間,但也顯然的想要從上面打洞出去有些困難。</br>
“也就是說,怎么著都得從其中一個洞口進去一趟吧。一般來說,生門和死門都是可以走的,但鬼知道這表面上看起來是東北和西南的最后會歪到哪個方向去。但如果在里面那些肯定是蠱的東西出來之前,我們還沒做好選擇,最后都會被逼到任一門中去,說不定還會走散。”洪鏖把問題的根本說了出來,又感慨了一句:“跟這妞斗智斗勇太有意思了。”</br>
“穿越回去娶了吧,說不定她春心萌動之后就沒空搞這些變態的東西了,拯救世界要從拯救愛情做起啊。”森子吐槽。</br>
“我倒是有一個笨辦法。”紅玉杯蹲在一叢水晶旁,一邊深情的凝望著其中的綠光,一邊說道:“蠱這東西,比平常的生物更敏感,可也更沒有大腦,它們只會憑本能行動。我們把它們全部放出來,然后把它們嚇得到處跑,大部分會憑本能往安全、通風的方向躲進去。我們跟著那大部分走就行了。”說完向楊遠玄這邊望過來,笑得意味深長。</br>
楊遠玄就知道,在之前的某件事中,其他人都不明真相,紅玉杯肯定是瞞不過去的。想著把背包取了下來,翻出一個烏黑色的木筒。之前翻手套時就發現了這個筒子,竟是上好的陰沉木所制,觸手便是一陣冰涼,沒忍住打開一看,卻發現里面躺著一個熟悉的東西。那將軍夫人肚子里的疙瘩蠱。</br>
這東西呆在女尸體內上千年,本不是至陰之物也該“修煉”成至陰之物了,難怪那顆至陰珍珠早在19年前就毀了,之前林二叔卻能獨身闖入旱魃群中撿東西,后來森子他們也能在一團亂中得到庇護。而紅玉杯全身養著蠱,別人不察,他是不可能沒感覺到,只是一直沒說出來罷了。</br>
“57”這家伙如今說話行事有些胡來,大概也是源于小時候那場變動造成的刺激,以至于自我放浪。但本質上的一些東西倒是沒變的,比如說曾經有個女生大冬天的被“導師”罰站了一晚,因為“77”跟她關系比較好,便硬拖上自己和1幫她警戒和掩護著,偷偷拿了白天藏起來的食物去給那個女生補充熱量。而這一切恰好被“57”撞了個正著,當時他立即說“你們繼續,我不會說出去的。”而他也真的什么也沒往外說。</br>
想著往事,楊遠玄手中卻沒停,戴上手套把那只依然丑惡得不忍直視的蠱捉了出來遞到紅玉杯手中。紅玉杯一臉憐愛的捧著那蠱瞅著,說道:“這是‘情蠱’……當然沒小說里寫的那些狗血作用。你們也別嫌它長得惡心,這種蠱才是世間真鴛鴦,蟲中真梁祝,一生只互相一對,所以才名‘情蠱’,可各自保男女尸身不腐,也可作為守衛尸身的看護用——不過這是從人類的角度看,從蠱的角度看,那不過是巢穴和儲備糧。至于那對男女原本是不是有情人或者是否是夫妻卻不是行蠱的必要條件,只要是男女就行,沒男女有公母雌雄也行。”頓了一下,又說:“但攤上一個‘情’字,若其中一蠱死亡,另外一只有所感應也會死亡。”</br>
“所幸啊。”他說著,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個金匣子,打開來提出一只模樣跟這母情蠱差不多,但尺號小了一倍的蠱,說道:“‘X’夠朋友,沒話說。”</br>
“我只是覺得可能有用罷了,那些食鐵蠱也還活著吧?”文藍說。</br>
“活著,剛才下來之前我才要了一把槍丟給它們玩,太好玩了。‘X’,你說如果我們把這種蠱投入戰爭,贏率會有多大?”</br>
“不是很現實,如果這種蠱真的很逆天,冷兵器時代時一定就被大量運用開了。可是并沒有,甚至在這白靈山之外還幾乎滅絕了。所以這種蠱一種有一個很嚴重的弱點。”文藍認真的說。</br>
森子忍不住吐槽道:“喂喂,你們兩個邪惡組織的,敢別這么明目張膽的討論干壞事么?”</br>
文藍斜了森子一眼,說道:“討論了你又能如何?”</br>
“……是不能如何。”森子很郁悶。</br>
“然后呢?”楊遠玄岔開這兩人,問紅玉杯道:“光這至陰至陽的,應該也不至于嚇得這些水晶里的蠱到處亂跑吧。”</br>
“當然,看看1。雖然我不太明白那種感情,但我明白利用那種感情來達到目的十分好用。這情蠱,死一只,另一只會在激烈復仇后才會去死。當然啦,為了我的養殖大業,我怎么可能會讓它們真正去死。”紅玉杯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個小瓷瓶,以及那個紅玉杯子擺在地上。又把兩只情蠱放作了一堆,卻在它們互相見著對方正激動的準備糾纏在一起時,猛的捉起那只雄的割了一刀,然后把它的血液倒進瓷瓶中,又把它放進紅玉杯子里。</br>
他輕輕搖晃了一下瓷瓶,里面嗡嗡地飛出來一些看上去只一片黑乎乎的小蟲,紅玉杯又用刀劍從那雄的身上挑起一點血,出手灑到了那些水晶簇上,然后那些小蟲便猛地都撲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見到那些“綠光”被一些黑影追著在水晶中極速游走起來,之后要么纏斗在一起,要么三三兩兩的爬了出來,卻似不會飛,不是水晶簇上亂轉,就是跌落到了地上亂轉。</br>
而剩下的那只雌情蠱果然是沒啥智商的,在紅玉杯移花接木的手法下,竟似以為雄的那只已被害死,驀地“咯咯”的叫了起來,張開那張滿布立齒的嘴就往那些只是帶著雄蠱的血的味道的,十分無辜的小蠱殺了去。它殺性正起,不管不顧的到處亂撞,皮膚皺褶里流出一股股濃黃色的體漿,散發出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逼得四周的蠱都躁動起來。</br>
“唉,問世間,那啥那啥……”紅玉杯感慨了一聲,一邊往那只雄的身上撒了些什么,一邊又往幾人四周撒了些什么。只見那些蠱雖然都亂蹦亂跳活潑之極,但也不敢往這一邊進一步,紛紛繞了開去。</br>
“惡趣味!”洪鏖掐了一句。</br>
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笨辦法確實是個好辦法,只是那些蟲子在驟然的驚嚇之下,正忙著一團混亂四處鼠竄精神錯亂暫時都沒能想到遠逃,一時半會兒這事兒也沒有結果,閑坐在這不免無聊。森子感慨道早知就把箐河妖帶著的三國殺要來了,云駿說他背著一副撲克牌,而文藍在旁邊說道:上山之前那個Q群里組織了一次網游三國殺對吧,當時用小字那個賬號殺了森子三次的是他。</br>
森子氣瘋,拿過撲克牌再抓了洪鏖就要跟文藍斗地主,文藍微笑應戰,三贏兩輸。(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