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通道出口處曾派死士布置一番,十分隱蔽……</br> ……婧珂出得此地,幾日間見識到了與魔界完全不同的景象:金色的大日、皎白的明月、璀璨的繁星、不含魔氣的天地靈氣……雖然倍感新奇,但謹記此行任務的婧珂并沒有忘乎所以,仍然小心翼翼地向東方前進。</br> 體內的禁制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自己的小命還在欲魔大人手中,隨時可以讓自己灰飛煙滅。婧珂此時仍在西牛賀洲北部,人人皆信西方教,供奉佛陀菩薩,甚至好些妖族都修佛法。有著諸般手段掩藏身份的婧珂,完全沒有魔界中人的氣息,好似人間煙霞仙,倒不用擔心被這些修士現。</br> 雖然欲魔大人告訴自己許多地仙界常識,但畢竟還是對這里不甚了解。為了更快更好地完成任務,婧珂接連魅惑了好幾位在外歷練的西方教羅漢、占山為王的妖族以及西牛賀洲的人族巫師。以秘法搜其魂,終于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東西,對地仙界有了進一步的了解。</br> 后來更是通過魔界秘術聯系上之前潛伏在地仙界的魔界修士,直接以欲魔宗圣女身份接管他們所建立的勢力。有了這些勢力幫助,婧珂總算不是孤身一人作戰了。憑借著這些勢力提供的便利,婧珂通過妖族控制的界門,借道北俱蘆洲,輾轉來到了目的地——北俱蘆洲人族沁陽城。</br> 沁陽城中,人族氣運匯集,但凡修士到此,都會不同程度地受到壓制。除了入朝為官的修士之外,沁陽城中大多數還是不能修煉的普通人族。但這并不等于婧珂刺殺帝摯的任務很容易,帝摯身旁可是有著不少圣殿修士暗中保護了。</br> 而且,帝摯有紫薇帝氣加身,有人族至寶崆峒印護身,萬邪皆避。婧珂在沁陽城中潛伏百年,始終找不到刺殺帝摯的機會,心急不已。但有不能硬闖王宮,只得曲線救國,先暗中控制一位帝摯寵臣,通過他來影響帝摯,以制造機會。</br> 帝摯的大臣雖然也有人族氣運庇護,但比起人族共主,控制他的難度可小多了。并沒有費多大的勁,婧珂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控制了他,從他那里進一步了解目標的情況。</br> 帝摯繼任人主八千五百年了。這日,寵臣進策,人主該出沁陽城走走,了解民生疾苦。帝摯贊賞,欣然同意,微服私訪,當然,暗中還是有不少圣殿修士保護的。</br> 于是,在寵臣的安排下,帝摯‘巧遇’婧珂。雖是粗布麻衣,但天生麗質、氣質如蘭是怎么也掩飾不了的。帝摯為之癡迷,欲取進王宮。但帝摯還不至于昏了頭,隨便把一個身份來歷不明的女子帶進王宮。</br> 遂下令寵臣徹查女子身份,有寵臣做內應,有魔界修士勢力暗中安排,婧珂的身份自然是天衣無縫。帝摯這幾日在王宮中一直戀戀不忘、朝思暮想,見婧珂的身份沒有問題,遂迎娶之,將其從沁陽城迎賓館接入王宮。</br> 于是,婧珂便開始了自己的后.宮上位奮斗之路。那些妃子豈是婧珂的對手,不過三年,帝摯便獨寵婧珂一人。但婧珂每欲刺殺帝摯之時,崆峒印便會光,使之心神狂跳。有次甚至傷了婧珂的本源,引起帝摯的懷疑,特意喚來圣殿修士來王宮徹查一番。</br> 還好有魔界修士勢力暗中幫助,在其他地方制造事端,吸引圣殿修士的注意力。婧珂也是使盡渾身解數,總算蒙混過關,沒有暴露身份。對于崆峒印,婧珂實在是沒脾氣了,只能暫緩刺殺計劃,另謀他策。</br> 婧珂終于將帝摯迷得神魂顛倒,終日在后宮中享樂,很少過問朝中大事。還好有不少人族大賢管理朝政,天下萬民的日子過得并不是怎么差。</br> 這日,久不上朝的帝摯終于被朝中元老拉了出來,坐在王座之上不斷地打著哈欠。帝摯臉色蒼白,眼窩深陷,無精打采,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原本強壯魁梧的身子也消瘦了不少。</br> 婧珂便坐在帝摯懷中,巧笑嫣然,使得帝摯根本沒聽清底下的元老大臣到底在講些什么。如今的人族雖然已從母系氏族社會進入父系氏族社會,但女性的地位還是很高的,這時候婧珂干涉朝政,倒沒有人指責她牝雞司晨,后宮亂政什么的。</br> “……豫州和冀州大地先是連年大旱,一些地方更是顆粒無收。接著又生了蟲災、水災,百姓沒有活路,被迫背井離鄉逃荒,餓死之人不計其數。老臣懇請人主不要再沉迷于享樂,快點救救您的子民吧!”元老大臣神情激動,就差哭天搶地了。</br> 帝摯看到元老大臣如此,總算聽到了這一句,問道:“眾位大臣可有良策?”</br> 眾人一時沉默不語,婧珂以眼神暗示寵臣。寵臣邁出一步,獻策道:“我人族乃是天地主角,在人主的英明領導下,合該海晏河清,各地風調雨順。如今卻出現這等反常現象,依微臣之見,恐怕是有妖邪作祟。”</br> 這寵臣說的后半句倒是大實話,豫州、冀州出現各種災害還真是有妖邪作祟。正是那些魔界修士勢力聯合邪道修士大規模施法所致,為的就是配合婧珂的計劃。</br> 寵臣繼續說道:“崆峒印乃是我人族至寶,有不可思議之偉力,只要派一使者攜此至寶前往災重之地,必能鏟除妖邪,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br> “不行,崆峒印乃是我人族至寶,鎮壓我人族氣運,守護人主安危,豈能隨意帶出都城。萬一出了什么差池,人族大局毀于一旦,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寵臣說完,帝摯還沒表態,元老大臣便跳出來斥責阻止。其余大臣也附議,不同意這寵臣的提議。</br> 有婧珂示意的寵臣則反駁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人主乃是明君圣主,豈會為了自身安危而罔顧天下萬民。待解決災禍之后,百姓知道這些之后必然更加擁戴人主。到時民心所向,人族氣運必能更上一層,人主未必沒有機會比肩三皇。”</br> 沒想到后世孟子的名言都被這寵臣說了出來,而且說得頭頭是道。只是不知道為了這樣的目的而曲用此言,后世孟子知道之后還會不會再說這句話。</br> 不過此人能成為帝摯的寵臣,能被婧珂選中控制,可見還是有不少真才實學的。最起碼帝摯已經被他的話打動了,尤其是最后一句。比肩三皇是每一任人族共主最大的**,只是少昊之例在前,再加上圣殿不允,才深深地埋藏在心底。</br> 帝摯還是有些擔心自身安危,只是婧珂趴在帝摯耳邊說了什么,便聽帝摯下令道:“天下萬民受苦,朕心煎熬,唯恐對不起肩上這份沉甸甸的責任。如今有良策解決災禍,朕自當全力支持,眾位大臣不比再勸。”</br> “爾上前聽令。”帝摯目光看向寵臣,“朕封你為鎮災上使,賜至寶崆峒印,即日前往豫州鏟除妖邪,救萬民于水火。”</br> “微臣必肝腦涂地,不負人主所托。”寵臣跪拜聽封受賜,大表決心。</br> 寵臣誠惶誠恐地接過帝摯賜下的人族至寶,看向崆峒印的眼中一片虔誠。看得帝摯心中甚慰,感覺自己沒有托付錯人。若不是婧珂早就知道這寵臣的底細,只怕也要被他的演技騙過去,絕對的影帝級別。</br> 至于婧珂在帝摯耳邊說了什么,卻是讓帝摯通告圣殿,讓人族三祖派十二元辰前來保護自己。帝摯可是知道十二元辰的厲害,早在三皇之前便開始守護人族。(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