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玉虛宮中元始怒沖冠,盤古幡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手中……</br> 陽山八景宮中,老子嘴唇微動,傳音昆侖山。元始天尊握著盤古幡的右手猛地一緊,青筋暴起,卻生生忍下怒氣,散了混沌之中一戰(zhàn)的心思。袖袍一揮,十三道仙光四散飛向九宮山白鶴洞、崆峒山元陽洞、二仙山麻姑洞、夾龍山飛云洞……</br> 九仙山桃源洞中,仙光落下,精神萎靡的廣成子立刻恢復(fù)了不少。元始此舉卻是保住了門下弟子的道基,只要根基無損,重修一次倒不完全算壞事,正好打磨一下他們的傲氣。盡管一眾玉虛門人全都境界跌落,但有圣人出手的震懾在先,倒也沒有人敢他們洞天福地的主意,廣成子等人得以安心重修。</br> 視線再度回到人族,虞舜擔(dān)任人族共主三萬年,推行“象以典刑,流宥五刑”的治國方略。</br> 在器物上畫出五種刑罰的形狀,起警戒作用;用流放的辦法代替肉刑,以示寬大。但又設(shè)鞭刑、撲刑、贖刑,特別是對不肯悔改的罪犯要嚴(yán)加懲治,舜把歡兜流放到崇山,把三苗驅(qū)逐到三危。壞人受到懲處,天下人心悅誠服。</br> 昔帝鴻氏有不才子,掩義隱賊,好行兇慝,因修魔功而化成兇獸,天下謂之渾沌。少皞氏有不才子,毀信惡忠,崇飾惡言,暗中修煉邪功而變成兇獸,天下謂之窮奇。顓頊?zhǔn)嫌胁徊抛樱豢山逃?xùn),不知話言,心術(shù)不正,邪念成狂而化兇獸,天下謂之梼杌。</br> 此三兇惡名昭彰,世人憂之,但三兇牽扯甚大,影響甚遠(yuǎn),唐堯恐引起人族動蕩,未能處置他們。縉云氏有不才子,貪于飲食,冒于貨賄,侵欲崇侈,聚斂積實,不恤窮匱。受魔道修士引誘而化身兇獸,天下之民以比三兇,謂之饕餮,不過此饕餮并非龍之九子、逍遙二弟子的饕餮。</br> 虞舜有大魄力,而且此時時機(jī)已經(jīng)成熟,民心所向豈能仍然置之不理。在師傅無當(dāng)圣母及一眾截教門人的大力支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四兇’流放到邊遠(yuǎn)荒蠻之地,并迅平息影響。</br> 虞舜擔(dān)任人族共主四萬年,在政治上又有一番大的興革。原已舉用的皋陶、契、棄、伯夷、夔、垂等人,職責(zé)都不明確。此時舜命棄擔(dān)任后稷,掌管農(nóng)業(yè);命契擔(dān)任司徒,推行教化;命皋陶擔(dān)任‘士’,執(zhí)掌刑法;命垂擔(dān)任‘共工’,掌管百工;命伯夷擔(dān)任‘秩宗’,主持禮儀;命夔為樂官,掌管音樂和教育。</br> 通過這樣的整頓,‘庶績咸熙’,吏治清明,這些人族大賢都建樹了輝煌的業(yè)績,使天下人民安居樂業(yè)。當(dāng)比之時,‘四海之內(nèi)咸戴帝舜之功’,‘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呈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清平局面,人族大治。</br> 然虞舜亦有不順心之事,女英之子商均不肖,虞舜遂效仿唐堯,劃縱橫十七道,以棋奕之道教導(dǎo)商均治理天下之術(shù),四海一統(tǒng)之策。可惜虎父犬子,商均愚笨,辜負(fù)了虞舜的一片苦心,不過棋奕卻得以在人族之中進(jìn)一步推廣。</br> 昆侖神山,玉虛宮中,元始神游太虛,感悟天地大道,以神念觀混沌衍化、地火水風(fēng)生滅。驀然,一股陌生、強(qiáng)大而古老的神念出現(xiàn)在元始的感應(yīng)之中,兩股神念接觸半晌。</br> 玉虛宮中,盤坐云床之上的元始眼眸微睜,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此前先被青龍破滅圣人一擊,又被太一擊散無上意志,可謂面皮丟盡,元始早已懷恨在心。</br> 推演謀劃良久,那黃龍奪取二仙山麻姑洞時引洪災(zāi)之事,卻是讓元始看到了一絲契機(jī),一個龐大的計劃隱隱在心中成型。如今可謂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數(shù)道流光出了昆侖山,隨即隱沒不見。</br> 東勝神州有大河,名曰‘黃河’。自西向東,九曲十八彎,橫貫半個神州,蘊(yùn)含充沛龐大的水靈脈,是龍族掌控的最重要的洪荒水域之一。流域之內(nèi),人族部落眾多,大多數(shù)的人族城池也在其中。</br> 黃河作為如此重要的資源,不只是人族受益,妖族、巫族、道教,全都插手其中。不過在黃河水域中,巫族、道教的勢力很小,可以忽略不計,妖族則勢力頗大,隱有和龍族分庭抗禮的勁頭。</br> 蒲坂城中,議政大廳,虞舜正與群臣議事,忽有急報傳來:‘黃河支流渭河泛濫成災(zāi),百姓受災(zāi)極其嚴(yán)重’。群臣變色,然而這只是開始,災(zāi)情急報不斷傳來,黃河支流汾河泛濫,千里浮尸;黃河主脈兗州段泛濫,暴雨不止;黃河主脈豫州段泛濫,數(shù)十萬百姓無家可歸……</br> 人族逢此劫難,圣殿三祖也被驚動了,親自督令圣殿修士全力配合虞舜。虞舜改革后的政治體制還是十分有效率的,又有人族圣殿鼎力支持,迅派出大量人力、物力、財力拯救萬民與水火。頗有才干的鯀被群臣推舉為治水大臣,總領(lǐng)治水事宜,略做準(zhǔn)備便率眾奔赴災(zāi)情一線。</br> 鯀身具人、巫兩族血脈,既是天巫,又是太乙金仙,還與截教修士交好。綜合他從各方面得到的一些零星消息,鯀隱約猜測出此事絕非只是江河泛濫那么簡單。而是涉及到上層的爭斗,不是自己這種小蝦米可以隨便參與的。</br> 既然暫時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那就只能另謀他法,曲線救國,先治標(biāo),再治本。鯀以救護(hù)百姓為前提,將半數(shù)受災(zāi)百姓遷往人族城池,又擇地勢較高之處,幫助百姓重建家園。</br> 三百年間,鯀走遍小半個東勝神州,遍及黃河流域,終于安頓下全部受災(zāi)百姓。但根源未除,黃河依舊時時泛濫,百姓收成大減,生活困難。這么長時間下來,鯀也了解到不少情況。</br> 三百年前,曾有龍宮公主白龍魚服,前往黃河流域游玩,卻遭不幸,被神秘人物先奸后殺,死不瞑目。隨從侍女幸留一命,前往此河段水府拜見水君,以龍宮身份命令水君派兵擒拿那萬惡奸賊,為公主大人報仇雪恨。</br> 堂堂龍宮公主竟在自己統(tǒng)轄的領(lǐng)域被人先奸后殺,水君只感手腳冰涼。就算自己抓獲了那惡賊,也要治自己一個保駕不力之罪,這水君之位怕是不保了。想自己臣服龍族以來,便擔(dān)任此域水君,十?dāng)?shù)萬年來無人敢打自己的主意,享盡榮華富貴。</br> 這一旦失了權(quán)勢,還不被四周虎視眈眈的惡鄰?fù)痰霉穷^渣子都不剩。不行,一定不能丟了權(quán)勢,必須另謀出路。水君不動聲色,先勸龍宮侍女稍作休息,自己前去調(diào)兵遣將。怎么說也是擔(dān)任水君多年,些許本事還是有的,并沒有在侍女面前露出什么破綻。</br> 侍女因公主被殺之事心神疲憊,不疑他想,讓他以水君印璽向龍宮匯報此事,因為她自己的龍宮傳音法螺被破壞了。水君先安排龍宮侍女在殿中休息,他自己卻沒有派兵遣將,也沒有先龍宮傳訊,而是召見了一位妖族使者。</br> 龍族乃是天下鱗甲之,又統(tǒng)領(lǐng)水族;而妖族則稱異類化形皆屬妖族。兩者界定本來就不是很明確,尤其是一些水6兩棲的生靈,有些自稱妖族,有些則認(rèn)為是龍族下屬,很是混亂,兩族可沒少為此生沖突。</br> 這水君本體乃是一條黑蛇,如今龍族這邊混不下去了,轉(zhuǎn)投妖族也沒什么心理壓力。不過如何轉(zhuǎn)投妖族之后還保留住權(quán)勢,甚至更進(jìn)一步,這可是一門大學(xué)問。黑蛇水君待價而沽,等與妖族使者達(dá)成滿意的協(xié)議之后……(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