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袁戰五人奉逍遙之命向東勝神州而去……</br> ……東海龍淵,青龍召見白龍,說道:“大哥閉關,不理俗事,也只好由我來代勞了。白龍你對這次的事情有什么想法?”</br> 白龍沉吟一下,說道:“此事便交給九子來處理吧,正好磨練一下他們。”</br> “也好,傳令六子霸下,前往黃河水域相助大禹,其余八子兩兩前往四海防線,平定蠻獸之亂?!鼻帻埓笫忠粨],直接下了命令。</br> 陽山八景宮中,須皆白的老子手持芭蕉扇,扇著八卦爐中的三昧真火,卻不是煉丹而是在煉器。驀然,八卦爐震動不止,靈氣蜂涌,神光爆射。老子眼眸微睜,手中迅結印,打入八卦爐中,頓時八卦爐又恢復平靜。</br>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老子打開爐蓋,只見霞光艷艷,瑞氣騰騰,圣人親煅,不凡可見一斑。老子伸手一招,一件棍狀物什出現在手中,對守候在一旁的玄都說道:“大禹治水,天命不可違,此物便與他做個定江海淺深的一個定子。”</br> “謹遵師命?!毙冀舆^神珍,躬身拜辭,離了陽山向黃河水域而去。</br> 黃河下游龍宮,大禹所率領的生力軍的加入,頓時打破了僵持的戰局。龍宮一方大反攻,不但奪回所有下游水府,而且連下中游十二水府,兵鋒直指中游龍宮。而隨著截教人馬的到來,闡教金仙開始出工不出力,可見兩教之間的裂縫已經越來越深。</br> 就在大禹、敖云太子等人準備一鼓作氣攻破中游龍宮的時候,卻遭到了妖族的頑強抵抗,戰場之慘烈前所未有。</br> “殺!”妖氣漫天,殺氣直沖九霄,河面之上兩道洪流針鋒相對,沖撞在一起。</br> 這邊百人合力,一柄天刀斬落,數十位妖族被攔腰斬斷,鮮血染紅了河水;那邊千人大陣,一只巨爪揮下數百名水族被砸成肉醬,生命之花消逝。在大軍沖殺之中,個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根本無法改變什么。</br> 而在高空之中,則是兩方高手在捉對廝殺,到處都是人影閃動,刀光劍影,寶光爆射。</br> 只見寒螭巨口大張,寒氣直噴,將對面一位水君冰封,長尾一點,寒冰化作碎塊粉末而散。結果掉對手的寒螭轉頭一看,正好看見李錦一劍貫穿一名虎妖的心臟,劍氣縱橫,從內部完全破壞五臟六腑,泯滅元神。</br> 虎妖一臉不甘地從高空墜落,李錦收劍轉頭,直視寒螭,兩人沒有任何猶豫,身影橫移,又戰到了一起。這數百年來,兩人對戰廝殺無數次,知根知底,作為老對手,可謂熟悉之極。正如那句話所說的,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br> 另一邊,焦狂也和敖云太子廝殺在一起,其余人等都不敢進入二人所在的三百里之內。但見敖云神威烈水槍上下翻飛,若舞梨花。槍法出神入化刺、頂、射、擊、舞、轉、顫、挺、如虎嘯如狼嚎如鬼泣,如鷹爪如蛇形如電閃。</br> 焦狂驚雷锏法也是爐火純青,進其銳,退其,變化莫測,鋒芒畢露,招招奪命。敖云驚艷一槍,直刺焦狂咽喉,卻被焦狂一锏擋開,另一锏直揮,喝道:“殺手锏!”殺手锏,殺手殺手,自然是奔著敖云的手腕而去的。</br> 敖云驚而不亂,長槍一旋一收之間,槍尾直磕驚雷锏,將焦狂的絕招化解于無形。二人爭斗這么多年,相互也是極為了解的,這招焦狂又不是第一次使了,敖云自然有破解之法。</br> “浮光掠影!”敖云順勢反攻,槍尖寒光一閃,猶如龍蛇飛動,銳利!奪命!焦狂雙锏交叉,擋下神槍的瞬間借力后退,掠出數百里,敖云緊追不舍。</br> “撒手锏!”焦狂右手一甩,驚雷锏直射急追而來的敖云,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br> 咚!驚雷锏射在白玉神鼎之上,打得神鼎一晃,卻沒有對敖云造成什么傷勢。敖云頭頂白玉神鼎挺槍再刺,槍影如白蛇吐信,又如狂風擺柳。焦狂招回驚雷锏,張口吐出蛟龍神珠,神珠飛舞之間靈光爆射,與白玉神鼎爭鋒。</br> 二人戰到癲狂,以傷換傷,族中傳承萬古的秘術,天才自創的絕招,接二連三地使出。靈氣暴亂,空間不穩,隱隱出現黑色的恐怖裂縫。敖云九龍鎧破裂,腿上皮開肉綻,深可見骨;焦狂披頭散,滿嘴鮮血,仙衣破爛,左臂齊肩而斷。</br> “云體風身!”敖云現出原形,白玉龍盤旋之間,狂風四起,祥云相隨,龍威如獄似海,浩蕩無匹?!班唬 卑子颀垙埧陂L吟,空間泛起層層波紋,風卷殘云,將焦狂團團包圍。</br> 云體風身乃是真正的龍族秘術,一旦動,實力暴漲十倍,非天資絕艷又立下大功的龍族子弟不可修煉。秘術之下,身體化作風云,百法不可傷,千術不可拘,而且馭使風云之力的水平直線上升,形成一方領域,有如神助。</br> 敖云這次可不同于上次在黃河源頭處,為了救李錦等人時的虛張聲勢,而是真正動用了最終底牌。風云領域之中,凜冽罡刮過,猶如凌遲,焦狂身上片片血肉剝離,恐怖之極。朵朵白云飄過,看似無害,卻帶走絲絲生機,焦狂體內的生命之力在不斷減少。</br> 蛟龍族作為龍族的附屬種族,到底是比不過龍族的深厚底蘊,焦狂已然無能為力了。風云領域之中,被無窮風云之力不斷攻擊的焦狂,全身沒有一處完好,鮮血淋漓,渾然一個血人。體內風云之力肆虐,元神黯淡,就連意志都開始模糊,要不是蛟龍神珠自主守護,焦狂此時早已命喪黃泉,魂飛魄散。</br> “我就要死了嗎?”焦狂思緒飄飛,往事一幕幕劃過腦海。自己被檢測出天賦絕佳時父母的喜悅;自己修為突破時長老的欣慰;自己立下大功時戰友的羨慕;自己犯下大錯時族長失望的目光。族長的教誨,族人的期盼,回憶最終定格在自己被流放時族長賜予蛟龍神珠的那一刻。</br> 那滿含鼓勵的眼神,讓焦狂已經瀕臨潰散的心神突然清醒過來,聲嘶力竭地吶喊:“不!我是蛟龍族的希望!”</br> “我背負著振興蛟龍族的使命!”</br> “我還沒有帶領族群昌盛!”</br> “我還沒有登上大道之巔!”</br> “我怎么可以死?”</br> “我不可以死!”</br> “?。。?!”</br> 驀然,焦狂心中升起種種明悟,之前疑難之處豁然開朗,只感天地完全不同了。先天靈氣蜂擁,猶如潮水般向焦狂涌來,一道神光直沖九霄,撕裂風云領域。焦狂之前便是太乙金仙境界,東海防線的磨礪以及千余年的戰斗早就積累足夠了。</br> 只差一個契機便可以突破大羅金仙境界,值此生死之際,強烈至極的不甘促成了由量到質的轉變。太乙金仙和大羅金仙之間雖然只是一個境界的區別,但卻是云泥之別,借用天地之力又豈能與動用規則之力相比。</br> 焦狂雖只是初入大羅金仙境界,但馭使之前揮不出多少威力的蛟龍神珠已然完全不同。蛟龍神珠大放仙光,萬丈光芒橫掃間,數十位龍宮高手直直跌落云端。就算是實力暴漲十倍,又有風云之力護體的敖云也是大口大口得噴吐鮮血。若非有白玉神鼎守護,只怕云體風身都要被破,性命堪憂??!</br> 焦狂已然傷勢盡復,手握驚雷锏,一步跨出,便至敖云太子身邊,舉锏便打。白玉神鼎劇烈晃動,云體風身之效也起到不少作用,敖云傷勢并沒有加重多少。(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