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昆侖山下來了一個相貌稀奇之人……</br> ……這人做道士打扮,頭挽髻,插著一根木釵,身穿玄色道袍,長得獐眉鼠目,此時卻是愁眉苦臉。原來昆侖護山大陣半啟,他根本上不得昆侖仙山,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br> 卻說廣成子至昆侖山下,見一獐眉鼠目的道人,一看就知道是異類化形,頓時心中不喜。</br> 玉虛宮中十二金仙個個仙風道骨,根腳深厚,多是清風流云,靈根玉石化形,就是三四代弟子也多是相貌出眾的人族。深受元始影響的廣成子向來看不起濕化卵生之輩,但此人乃是師尊親點,也只得壓下心中不喜,領他上山。廣成子一路上都冷著臉,一言不,讓這道人頗受心傷。</br> 入得玉虛宮中,見得元始天尊,這道人倒頭便拜,行三拜九叩的大禮,口呼:“求道之人申公豹拜見玉虛圣人。”</br> 元始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疑惑,此人分明是豹子精化形,為何也有飛熊之質?而且和姜子牙氣運相連,似相生又似相克,真是奇哉怪哉!不過這人修仙求道都拜到自己眼前了,抱著有錯過沒放過的心思,元始也不在意其是披毛帶甲之輩,破例將其收入門墻。</br> 于是姜子牙和申公豹一前一后拜入闡教玉虛門下,為二代弟子。先入門者為師兄,已是仙人境界的申公豹也只能屈居在一絲修為都沒有姜子牙之下,為師弟。沒辦法,誰讓申公豹來得晚了一步呢,而且申公豹也成為闡教弟子中唯一一個異類化形者。</br> 姜子牙和申公豹一起在昆侖山上學道暫且不提,卻說三十三天外,媧皇宮中,女媧從神游太虛,參悟天機中醒來。原來是這女媧宮中的一顆靈珠開了靈智,在宮中亂晃,驚擾了女媧。女媧招手之間。靈珠落在柔夷之上,明眸看著靈珠,心中卻在默默推衍。</br> 半晌,女媧才開口說道:“你本得自分寶崖。如今開了靈智也是你的緣分,只是如今適逢無量量劫將至,也不知是福是禍啊!”如今劫氣橫生,天機混亂顛倒,以女媧圣人神通也只能模糊推算個大概。不能洞察天地世事。</br> 這器物開智化形比妖族、靈根更加困難,而且這靈珠靈智初開,卻是懵懵懂懂。“此番便看你造化吧!”女媧嘆息一聲,伸手一拋,將靈珠投下界去,卻是入了冥界輪回。</br> 而天定緣分,天機有感,在乾元山金光洞中靜誦黃庭的太乙真人也從修煉中驚醒過來,隨即將一金鐲,一紅綾拋了出去。這金鐲名曰‘乾坤圈’。紅綾名曰‘混天綾’,皆分屬先天靈寶,乃元始天尊所賜,同樣出自紫霄宮分寶崖。</br> 金鐲與紅綾緊隨靈珠之后入了輪回轉世,日后卻是早就一殺星,此是后話,暫且不表。</br> 卻說人族大商王朝,子辛繼位,文有太師聞仲安邦,武有鎮國武成王黃飛虎定國。這黃家七代忠良。在大商世居高位,黃飛虎更是與子辛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文練武,情同手足。其父黃滾乃是鎮邊大帥。其妹黃飛燕更是西宮貴妃,深得帝辛寵愛。</br> 帝辛除了西宮黃氏,還有中宮原配皇后姜氏,乃是東伯侯姜桓楚之女,馨慶宮妃楊氏,皆德性貞靜。柔和賢淑。成湯開國之時,天下共有三千諸侯,又經展兼并,如今只有八百諸侯,由四大諸侯率領,盡朝于商。四大諸侯除了東伯侯之外,還有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br> 隨著帝辛的勵精圖治,又或者是大商王朝的回光返照,此時天下太平,萬民樂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賓服。但帝辛很有遠見,看出了這平靜背后隱藏的暗流洶涌,一直在著手削藩。</br> 終于,這平靜被打破了,卻是以袁福通為的北海七十二路諸侯造反了,帝辛大怒,太師聞仲奉敕征北。但這袁福通背后有勢力暗中支持,還有左道異士助戰,聞仲率領的征北大軍竟一時陷入了戰爭泥潭。</br> 不過這袁福通背后有勢力暗中支持,但太師聞仲也不弱,成功遏制了造反之勢的擴大,并漸漸鎮壓。這聞仲乃是截教三代弟子,拜師通天四大弟子之一的金靈圣母。眉心生疑橫目,白光數寸,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有地仙修為,善金木水火土遁變化,雌雄雙鞭上打昏君下打逆臣。</br> 太師聞仲如何鎮壓北海叛亂略過不表,卻說朝歌城中,一日,紂王早朝登殿,設聚文武。問曰:“有奏章出班,無事朝散。”</br> 言未畢,有宰相商容出班,俯伏呼道:“臣商容有事啟,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媧娘娘圣誕之辰,請陛下駕臨女媧宮降香。”</br> 帝辛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女媧有何功德,要朕輕萬乘而往降香?”</br> 商容奏曰:“女媧娘娘乃上古神女,生有圣德,曾煉石補天,故有功于百姓,黎庶立禋祀以報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則四時康泰,國祚綿長,風調雨順,災害潛消。此福國庇民之正神,陛下當往行香。”</br> 帝辛準奏,次日天子乘輦,三千鐵騎,八百御林,武成王黃飛虎保駕,滿朝文武隨行,往女媧宮進香。這帝辛此一去卻是生出諸般是非,惹得四海荒荒,生民失業。</br> 帝辛與文武隨班至女媧宮中,一整套完整嚴謹繁瑣的禮儀拜賀完畢,文武退出大殿,獨留帝辛一人福。為社稷萬民祈福,帝辛倒是很虔誠,心無雜念,一時三刻之后祈,祈福完畢,帝辛起身觀看這殿中華麗。</br> 但見:殿前華麗,五彩金妝;金童對對執旛幢;玉女雙雙捧如意。玉鉤斜掛,半輪新月懸空;寶帳婆娑,萬對彩鸞朝斗。碧落床邊,俱是舞鶴翔鸞;沉香寶座,造就走龍飛鳳。飄飄奇彩異尋常,金爐瑞靄:裊裊禎祥騰紫霧,銀燭輝煌。(摘自《封神演義》)</br> 帝辛正觀看間,忽覺紫薇帝氣形成的護體真龍一陣異動,透膽寒心,心神一陣恍惚。當即凝神查看,透視五臟,卻沒有現任何不適,隨即笑自己多疑。自己乃大商國君,帝氣真龍護體,萬法不侵,諸邪逼退,怎么可能會被人按下黑手,想是一番繁瑣禮儀下來有些累了。</br> 忽然,一陣狂風刮來,卷起幔帳,現出女媧圣像,容貌端麗,瑞彩翩躚,國色天姿,婉然如生。帝辛一見,心神恍惚,神魂飄蕩,暗思:“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縱有六院三宮,并無有此艷色,真是可惜。”隨即提劍在女媧宮墻壁之上作詩一:</br>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br>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br> 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藥籠煙騁媚妝。</br>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br> 這時,算著祈福時間已過,宰相商容和武成王黃飛虎也走進了大殿,剛好看到帝辛刻詩完畢。商容大驚,啟奏道:“女媧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今陛下作詩褻瀆圣明,毫無虔敬之誠,是獲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請之禮。愿陛下將其抹去,恐天下百姓觀見,傳言圣上無有德政耳。”</br> 帝辛卻毫不在意,說道:“朕看女媧之容有絕世之姿,因作詩以贊美之,豈有他意?卿毋多言。況孤乃萬乘之尊,留與萬姓觀之,可見娘娘美貌絕世,亦見孤之遺筆耳。”</br> 帝辛言罷,徑自走出大殿,起駕回朝,百官不敢言,唯有武成王留后一步,暗中命人將此詩抹去。(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