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馬氏心意已決,讓姜子牙再娶妻室……</br> ……宋異人夫婦聽到二人吵鬧的動靜,前來相勸,言心去意難留,都怪他當初保的媒不好。姜子牙也想強扭的瓜不甜,遂寫了休書與馬氏,又與兄嫂辭別,直奔西岐而去。</br> 姜子牙離了宋家莊,不曾以土遁趕路,反而沿途觀察水文地理、民生風俗。許久時日,姜子牙才至臨潼關,卻見關外有七八百黎民,父攜子哭,弟為兄悲,夫妻淚落,男女悲哭之聲,紛紛載道。</br> 姜子牙看似朝歌百姓,大感驚奇,遂問其故。其中有人曾在命館算卦,認出了姜子牙,不禁哭訴緣由。原來是因為帝辛起建鹿臺,崇侯虎督造,舉國之力,征民夫無數。百姓飽受苛捐雜稅,徭役之苦,紛紛外逃,卻因守關總兵不開關門,過不得五關,傷心啼哭。</br> 姜子牙感上天有好生之德,遂應百姓與總兵張鳳說情。姜子牙拜見張鳳,具言此事,請其開恩放百姓出關。張鳳聽罷大怒,斥其不思忠君報國,巧舌如簧,欲陷自己于不義。又言自己受皇命執掌關隘,自當盡臣子之節,命左右將姜子牙轟出關外。</br> 面對百姓一雙雙期望的眼神,姜子牙只感滿面羞愧,遂決心天黑之后以術法助百姓出關。大商王朝關隘,雖比不得人族六十四城,但也有圣殿修士布下陣禁守護。此去西岐路途遙遠,姜子牙道行不足,無法帶數百黎民直接到達,只能先攜八、九十百姓過臨潼關。</br> 再折返關內,又攜八、九十百姓土遁出關,如此反復近十次,方才將所有百姓送出臨潼關,直把姜子牙累得汗流浹背,法力枯竭,元神黯淡。姜子牙又一路護送百姓前行。路遇山野鄉村,有部分百姓受不得遷徙勞累,留下安居。</br> 如此又過潼關、穿云關、界牌關、汜水關,穿金雞嶺。至西岐地界是只剩下約莫三分之一的百姓。剩余百姓叩頭拜別姜子牙,或去鄉村,或奔城鎮,各尋營生,姜子牙則前往磻溪。隱居垂釣,靜待時機。</br> 東海金鰲島,碧游宮中,逍遙與通天紋枰博弈,渾然不知年月。只見棋勢復雜迂回,棋局撲朔迷離,劫中有劫。若是道行不足之人,隨意看上一眼便會被棋局所迷,不由自主地推演無窮變數后手,心神耗盡而亡。當然。若是能從中悟出一二皮毛,也足以終生受用。</br> 忽然,逍遙提子笑道:“姬昌有圣賢之名,命有百子,然長子伯邑考、次子姬皆得紫薇帝氣垂青,生具帝王命格。自古帝王唯我獨尊,二人同出一門,恐有同室操戈之患,兄弟相殘之禍啊!”</br> “此事大師兄早有算計,何須道兄掛懷。”通天眼睛緊盯棋局一角。頭也不抬,隨口應道。</br> “哈哈哈哈,這倒也是。”逍遙見通天長考,也不催促。隨意談及一些洪荒趣聞。</br> 而這西伯侯治下的西岐之地,也非君臣同心,鐵板一塊。從大商初立之時的三千諸侯之一,通過不斷地征伐兼并、和親,成為如今天下八百諸侯之中四大諸侯。個中勢力早已錯綜復雜,各方勢力自然而然地形成利益聯盟。大略可分三派。</br> 其中最大的勢力當然是以姬昌為的其母姜氏、本家姬氏以及諸多大臣元老,可代稱為‘帝黨’。稍次之的勢力便是以伯邑考為的不少姬氏成員,其母姒氏以及中層、基層官吏,可代稱為‘太子黨’。又因其乃嫡長子,忠孝仁義,許多帝黨的人也與他友善。</br> 再次之的勢力當屬以姬為的其妻妊氏以及中層、基層兵將,可代稱為‘武王黨’。此外還有許多小利益聯盟,自不一一細表。而姬昌被帝辛囚禁羑里之后,西岐由伯邑考執政,太子黨勢力大漲,武王黨只能潛伏以待時機。</br> 人族從天皇伏羲之前,至大禹退隱之間無盡歲月,曾有諸多圣賢。或因人族大興之機未到,福緣不足;或因德行、功德貢獻比不得天皇伏羲;或因與神農、唐堯、虞舜生于同一時期,被掩光芒。最終成就未達到三皇五帝的高度,只能屈居人族六十四城一城或數城城主。</br> 人族圣殿緬懷先賢,記錄人族艱辛展史,編纂《人族大事紀》,選功德最高者六十四人,再加上三皇五帝,合稱七十二帝王。其中便有那少皞氏、容成氏、大庭氏、柏黃氏、中央氏、栗6氏、驪連氏、赫胥氏、尊廬氏、昊英氏、葛天氏、陰康氏、伊耆氏、朱襄氏、無懷氏、東扈氏、帝鴻氏、縉云氏。</br> 伯邑考仁孝有余,狠辣不足,若是生在禪讓制盛行,世襲制未興,垂手而治天下之時,或可位列七十二帝王。但是,此時人族世襲制已行無數年歲,分封制亦有雛形,商賈興于天下,人心不古,伯邑考能否繼承西伯侯之位還是兩說。</br> 相對于大哥伯邑考,姬就殺伐果斷得多了,而且城府極深,修習帝王心術。伯邑考尚未娶親,姬便已迎娶妊氏,以聯姻手段拉攏爭取到了大氏族有任氏的支持。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伯邑考重祭祀,姬則重兵權,主動拉攏將領,在軍方極有聲望。</br> 武王黨潛伏期間,也不是什么都不做,通過一系列隱蔽運作,利用伯邑考仁孝之心,設下了絕殺陷阱。果然,伯邑考重情重孝,不顧自身安危,執意要前往朝歌城進貢,請贖父罪。上大夫散宜生、其母姒氏勸阻無果,伯邑考交代一番西岐事宜之后便攜祖傳三寶前往朝歌進貢。</br> 姬得知此事,內心狂喜,如此西岐帝黨、太子黨都沒了主心骨,還如何能斗得過自己。伯邑考此去九死一生,蠶食吞并太子黨該提上日程了,就算他僥幸活命歸來,自己大勢已成,有何懼哉。姬內心雖喜,面上卻不露聲色,率眾人十里長亭餞別,一派兄弟情深的畫面。</br> 伯邑考率進貢隊伍,一路前往朝歌,日夜兼程,數月方至,入住皇華館驛。次日又拜訪亞相比干,請為說情,得以摘星樓面圣。伯邑考覲見,俯伏丹墀,禮數恭敬,言納貢祖傳三寶,美女十名,代父贖罪,萬望陛下成全自己忠孝之心。</br> 祖傳三寶者,一曰‘七香車’,乃軒轅黃帝破蚩尤于北海,遺下此車,人坐其上,不用推引,欲東則東,欲西則西。二曰‘醒酒氈’,倘人醉酩酊,臥此氈上,不消時刻即醒。三曰‘白面猿猴’善知三千小曲,八百大曲,能謳筵前之歌,善為掌上之舞,真如嚦嚦鶯篁,翩翩弱柳。</br> 白面猿猴不過一能識曲歌舞的靈寵,不算珍貴,醒酒氈也不過一小玩意罷了。倒是七香車乃軒轅黃帝所留,雖實用性不大,卻很有些收藏價值。帝辛乃大商之主,富有四海,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西岐祖傳三寶,夸大之語,言過其實,不過新奇游戲之物罷了。</br> 帝辛被劫氣迷惑心智,性格大變,判若兩人,沉迷于美色享樂,可這并不代表他智商變低了。帝辛不在意伯邑考進貢的寶物是否珍貴,他在意的是伯邑考朝貢所代表的意義。</br> 眼下天下反了四百諸侯,大商正統受到挑釁,許多人漸生異心。雖然自家皇室底蘊深厚,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但終歸會損傷些許元氣。如今四大諸侯之一的西伯侯嫡長子朝貢大商,可謂打擊了反叛者的氣焰,令心懷異心者不敢妄動,也給忠于大商之人打了一劑強心針。</br> 帝辛甚喜,賜伯邑考平身。(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