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鳥雀受孔子琴音道韻影響,道化而亡……</br> ……不過萇弘境界高深,倒不用擔心受琴音道韻影響而道化消亡,反而獲益良多。筆趣閣?w?w?w?.?b?i?q?u?ge.cn不過卻也非全是如此,還有兩只鳥雀靈智大開,已然走上修煉之路,也許未來還有可能成長為妖族巨擘。</br> 孔子琴律道音終止,起身而立,那兩只靈智大開的鳥雀作揖行禮,隨即展翅飛去,萇弘也走出了房屋。兩人注視良久,只聽萇弘嘆道:“緣來緣去,總是一場聚散。去吧,雛鳥已然羽翼豐滿,該是翱翔九天的時候了。”</br> 萇弘言罷轉身入了屋子,孔子對著房內躬身一拜,既而轉身離去,自然是向老子居所而去。</br> 孔子此番悟道,不止修為境界大漲,而且所創文道修煉之法已然形成體系。就好像樹根、枝干已全,日后縱有完善,也不過是添些枝葉,不會有徹底顛覆推翻根基的情況生。</br> 此時的孔子已然能夠徹底立足于人間界了,自稱有所成就,謂之三十而立。孔子此次悟道兩百七十余年,加上此前的二十余年,正好三百年。不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而且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生百年一輪回,修者借草木論,說三十卻也沒錯。</br> 而就在孔子悟道結束的這一刻,一直在暗中守護孔子的護道者也悄然離去,回地仙界北冥復命。雛鳳已然羽翼豐滿,當然不能一直安居與鵬凰的羽翼之下。</br> 孔子回到老子居所,一為鞏固悟道所得,一為向老子辭行。逗留三日之后,孔子正式辭行,老子將其送至屋外,贈言道:“吾聞之,富貴者送人以財,仁義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貴,無財以送汝;愿以數言相送。”</br> 孔子神色恭敬,微微躬身,老子繼續說道:“當今之世,聰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難而幾至于死,在于好譏人之非也;善辯而通達者,其所以招禍而屢至于身,在于好揚人之惡也。為人之子,勿以己為高;為人之臣,勿以己為上,望汝切記。”</br> 孔子頓道:“弟子一定謹記在心!”</br> 老子親送孔子出了洛邑城,通玄牽牛在側,南宮敬叔駕車隨行。能讓老子親自相送,足見老子已然將孔子當成與自己平等的人物,而不是向先前一樣低一輩或半輩。就算是同樣稱“子”的人物,也是有天差地別的,老子便是雄踞天下第一多年,俯視諸子。</br> 不一時,孔子四人來到黃河岸邊,見河水滔滔,濁浪翻滾,其勢如萬馬奔騰,其聲如虎吼雷鳴。孔子佇立岸邊,不覺嘆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黃河之水奔騰不息,人之年華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處去,人生不知何處歸?”</br> 老子聞言說道:“人生天地之間,乃與天地一體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壯、老之變化,猶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于自然,死于自然,任其自然,則本性不亂;不任自然,奔忙于仁義之間,則本性羈絆。功名存于心,則焦慮之情生;利欲留于心,則煩惱之情增。”</br> 孔子解釋道:“吾乃憂大道不行,仁義不施,戰亂不止,國亂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暫,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為于民之感嘆矣。”</br> 老子道:“天地無人推而自行,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為之也,何勞人為乎?”</br> “人之所以生、所以無、所以榮、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順自然之理而趨,遵自然之道而行,國則自治,人則自正,何須津津于禮樂而倡仁義哉?津津于禮樂而倡仁義,則違人之本性遠矣!猶如人擊鼓尋求逃跑之人,擊之越響,則人逃跑得越遠矣!”</br> 老子手指浩浩黃河,說道:“汝何不學水之大德歟?”</br> 孔子問道:“水有何德?”</br> 老子說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因其無有,故能入于無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br> 孔子聞言,若有所思,似有所感,說道:“眾人處上,水獨處下;眾人處易,水獨處險;眾人處潔,水獨處穢。所處盡人之所惡,夫誰與之爭乎?此所以為上善也。”</br> 老子點頭說:“汝可教也!汝可切記,與世無爭,則天下無人能與之爭,此乃效法水德也。”</br> “水幾于道。道無所不在,水無所不利,避高趨下,未嘗有所逆,善處地也;空處湛靜,深不可測,善為淵也;損而不竭,施不求報,善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決必流,善守信也;洗滌群穢,平準高下,善治物也;以載則浮,以鑒則清,以攻則堅強莫能敵,善用能也;不舍晝夜,盈科后進,善待時也。</br> “故圣者隨時而行,賢者應事而變;智者無為而治,達者順天而生。汝此去后,應去驕氣于言表,除志欲于容貌。否則,人未至而聲已聞,體未至而風已動,張張揚揚,如虎行于大街,誰敢用汝?”</br> 孔子說道:“先生之言,丘受益匪淺,終生難忘,必遵奉不怠,以謝先生之恩。”孔子躬身三拜,又向通玄拱手致意,而后坐上南宮敬叔所架馬車,向魯國駛去。</br> 見馬車漸行漸遠,老子對通玄說道:“通玄啊,你早已出師,又枯守我這糟老頭子多年,孝道也盡了,恩德也報了。去吧,去翱翔九天吧,你難道甘心落于孔丘之后嗎?”</br> 通玄聞言,目光看向漸漸消失的馬車,又收回注視老子,身上氣息變化,溫和卻昂揚向上,有如初生之陽。老子搖頭微笑,驅牛返回洛邑城,通玄遙對青牛上的背影三拜,轉身向東而去,隱有鋒芒裂天。</br> 孔子與南宮敬叔回到魯國,卻是比去時少了許多波折,即因孔子道行大進,因暗中掣肘者顧慮老子態度。</br> 孔子繼續講學教育之事,眾弟子問老子何如?孔子贊曰:“龍乘風云而上九天,吾所見老子也,其猶龍乎。學識淵深而莫測,志趣高邈而難知;如蛇之隨時屈伸,如龍之應時變化。”</br> 不過孔子講學并沒有持續多久,魯國便生內亂,所謂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孔子乃前往齊國。齊景公得知孔子來齊,極為厚待禮遇,顯然還在想著再續管鮑佳話之事。</br> 齊國的形勢同樣很復雜,最強大的勢力當然要數齊國王室的姜姓呂氏。作為姜姓氏族留在人間界的分支封國之一,姜齊呂氏算是展得最好的一支。</br> 其次便是以田乞為家主的田氏,這一支出自陳氏,而陳氏又出自媯姓,乃是五帝之一的虞舜之后。舜帝因姚地之生而姓姚,因媯水之居而姓媯,故有虞氏主要有這兩大姓氏,另外還有出自這兩姓的陳氏、胡氏、田氏。</br> 自齊桓公之時,陳國公子陳完至齊,改姓為田,歷經六代家主的不斷奮斗,至田乞時,田氏已然有與呂氏分庭抗禮之勢。尤其是從齊莊公以來,田氏勢力極度膨脹,把持朝政,令繼位后的齊景公極為不安,晏子‘二桃殺三士’正是在齊景公打壓田氏的授意下進行的。</br> 再次卻是與周王室同宗的姬姓家族,姬、姜兩姓世代聯姻,周天子的王后通常都出自姜姓,而齊侯的正妻也通常是出自姬姓。(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