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到了路障前,吉川元春的勇猛彪悍終于徹底的爆發(fā)了,他毫不猶豫的嚎叫著,揮舞著手中的朱柄長槍騎著矮馬奮不顧身的率先沖了出來,跟在他身后的騎兵也紛紛吼叫著沖刺著。三波投槍已經(jīng)消耗掉了所有儲備,長槍隊大將陶山真兵衛(wèi)著源源不斷涌來的吉川軍勢,臉色肅穆的低沉的發(fā)出了命令:“長槍兵迎戰(zhàn),預備!”長槍隊的足輕立刻向后斜斜的后退一步,伊達政衡夏季奇怪的改革之一長達三間的長槍紛紛直刺向前。
是的,原本備中國內(nèi)豪強國人們一般雜兵使用的都是二間槍和二間半槍,伊達家一開始所用的也是繳獲的長短不一的長槍,有些甚至只能夠警戒或則是室內(nèi)使用的一間半槍也充斥于陣中,顯得相當不類不倫。夏季的改革之一就是統(tǒng)一使用三間槍,原本政衡想要使用的是蝮蛇齋藤道三首先采用的,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發(fā)揚光大的三間半槍,只是三間槍本身就是對于體質(zhì)羸弱的倭國足輕來說已經(jīng)是一種巨大的負擔,扛起三間半槍就更加的難以成軍。
現(xiàn)在,在戰(zhàn)國亂世內(nèi)也就只有美濃國的齋藤道三使用三間半槍,其他的國人大名一般都是使用的二間和二間半槍,毛利軍使用的多是二間半槍,到了戰(zhàn)國時代后期由于織田信長的發(fā)揚光大,促使后期使用的都是三間槍為主,在關(guān)原合戰(zhàn)的時候就是一片三間槍林。
手持的三間槍都是抗在身上的,一旦敵陣到來便紛紛撐起來。長時間手持三間槍對于體質(zhì)羸弱的倭國足輕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負擔,就算是身體再強壯的戰(zhàn)士也無法一直手持三間槍。為了解決重心問題。政衡在長槍槍底安裝布條制成的布把手穩(wěn)定重心。
很快,陶山真兵衛(wèi)的命令傳達了下去,隨著一名名足輕隊長的號令,立即五百名黃色備足輕扛起長槍直刺前方,排列成三排,他們的隊形相當?shù)乃缮?,不過間隔卻相差不多,多是相間一人左右的間隔。他們仗著手中的三間槍死死瞪著快要沖鋒過來的敵騎。
對于手中的三間槍,一開始的時候伊達家的足輕相當?shù)碾y以適應,可是在演練對抗的時候,仗著手中的超長長槍,在還沒有近身肉搏的時候就能夠擊敗同等數(shù)量的手持短槍的對手讓他們占據(jù)有明顯的心理優(yōu)勢。
再加上用竹枝構(gòu)建成的數(shù)道路障,布滿了尖刺,望之臨人生畏。為了加強阻滯力和殺傷力,在布置路障的時候特意加厚加高,要跳躍路障,對于肩高不過一米二的矮馬來說實在是一件不敢恭維的事情。
憑借著肉身沖破路障,你實在是高倭國的矮馬了,矮馬體重也就是幾百斤。一個人要是穿著重一點的鎧甲再坐上去直接給壓垮了,更別說沖鋒了,要是想要學習天朝一般組建重騎兵,呵呵,還不如殺了吃肉來得現(xiàn)實。
倭國戰(zhàn)國時代的騎馬隊的馬一般都是裸馬。頂天了加一件馬鞍,披一件光彩奪目的布衣。聽聞山內(nèi)一豐就是別出心裁才獲得了織田信長的親睞,就這樣的如同驢子一樣的矮馬,讓它憑借著毫無防護的肉身沖破路障,只能夠說明騎著它的家伙是一個瘋子,還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在政衡戰(zhàn)前的軍事會議重認為敵人沖到路障前的剎那將是大量殺傷他們的好機會,同時也能夠蓄養(yǎng)己方戰(zhàn)兵的士氣和肉搏能力,只有在生死搏斗中,走出去與其他大名大規(guī)模作戰(zhàn),自己的這些在備中國內(nèi)稱雄稱霸欺負弱小的戰(zhàn)兵才會快速成長起來。一支常勝的軍隊,說白了勝就勝在一場場的勝利來建立無敵的自信心,養(yǎng)成所謂的軍魂。例如武田信玄的赤備就是一戰(zhàn)又一戰(zhàn)打出來的,就算是敗家子武田勝賴的揮霍也使得當時已經(jīng)極盛的織田信長不得不避其鋒芒,使用地利優(yōu)勢耗光赤備的元氣。
雙方距離迅速拉近,三波投槍遲滯了騎馬隊的進攻速度,吉川元春再是悍勇也無法再如此接近的距離下再次發(fā)揮速度優(yōu)勢沖過路障直接傷害站在路障后的黃色備戰(zhàn)兵,只能夠使用朱柄長槍劈砍遲滯前進的路障,企圖沖開一道缺口,直接殺將進去,只有沖進了陣中,憑借著騎兵的沖擊劈砍定然能夠沖垮陣型,一旦沖垮陣型,左右兩翼的足輕就能夠分割包圍取得最后的勝利。顯然他的打算是不錯,可是黃色備是不會如他的意愿讓他從容不迫的劈砍路障,沖進陣型胡亂殺戮的。
陶山真兵衛(wèi)望著敵騎沖殺到了路障前紛紛劈砍著,低沉的聲音再一次喝叫了出來:“朝左前刺!”瞬間,前排的一百五十名黃色備戰(zhàn)兵立刻跨前一步,同時三間槍狠狠地向著左前方刺出,槍頭的破空之聲異常的尖銳撕裂長空。
吉川元春的鎧甲明顯比其他的騎兵要華麗的許多,單單憑借著他手持朱柄長槍就出他的不凡來,更何況黃色備中還有一員侍大將眼睛通紅的注視著他,顯然得到了特殊照顧,臨近的三支長槍全都刺向了他和他的坐騎。
吉川元春甚是了得,右手朱柄長槍重重敲打了一支最右邊的三間槍讓長槍方向偏移,是的,就是敲打,倭國戰(zhàn)國時代足輕長槍最為常見的攻擊方式就是把槍高高舉起再將長槍向著正前方敲擊,借助離心力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他顯然不是想殺傷對手僅僅只是不想要被刺中,敲開最右邊的長槍,左手拉過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閃過一支長槍,但是最后一支沒有聽從號令的向著右邊直刺的三間槍狠狠的刺中了矮馬的脖頸。
剎那,矮馬發(fā)出了“咧咧”的嘶鳴聲,鮮血隨著刺中的傷口噴濺了出來,倭國槍頭上一般都刻有被稱呼為鎬的血槽,鎬的作用在保持槍頭堅固程度的同時能減輕一下重量而不是起到放血的作用,伊達家的三間槍也不例外。
吉川元春還好只是坐騎受了重傷怕是活不了了,他剛剛跳下就難以置信的望著左右,由于伊達家的黃色備遲滯了一會出擊使得他麾下的騎馬隊全都認為敵人害怕了,沖到了路障前劈砍打開缺口爭取戰(zhàn)功,使得原本整齊的陣型一下子亂了。斜刺的一百五十支長槍殺傷力太強大了,凄厲到了極點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和吉川元春一般失去坐騎的人更多。
陶山真兵衛(wèi)異常興奮的望著敵人,要不是路障阻擋,他們怕是就要沖鋒出去了,路障成為了他們最大的勇氣來源,也成為了他們沖鋒出去的障礙,太強大了,三間槍的威力太強大了,其實此刻如果勇氣足夠的話使用二間槍的威力更大,不過卻要更加直面敵騎,心理壓力將會更大。
眼得刺倒了上百騎,陶山真兵衛(wèi)瘋狂的大聲喊道:“拔槍!”
一百五十人用力將三間槍一抽,血如泉涌,噴灑的鮮血,近百騎倒在了路障前面,有些還掛在了路障上,路障前的土地全都染紅了,上百騎如同敗絮一般陸續(xù)倒在了路障前沿,鮮血從傷口汩汩而出,大多數(shù)沒有直接斷氣,痛苦的掙扎著哀號著期望同伴能夠給他一個痛快,他的同伴們?nèi)即翥兜耐胺剑劬χ性缫呀?jīng)沒有了光芒,誰都沒有想到會如此簡單直接的死了。
死了,全都死了。近百騎倒在了血泊中,整個戰(zhàn)場上剎那停滯。陶山真兵衛(wèi)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第一排退,第二排上!”他的命令很快執(zhí)行了下去,良好的訓練素養(yǎng),第一排的長槍隊向后退開一大步,錯開身的位置上第二排的生力軍再次站定。
陶山真兵衛(wèi)低沉喝道:“向前,刺!”早已經(jīng)沒有了膽怯的第二排黃色備刺出了三間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騎兵瞬間被刺中了四五十騎,上百匹好不容易得到的矮馬已經(jīng)慘嘶著倒在了血泊中,身上的傷口血不停的流出來。
此刻戰(zhàn)局已經(jīng)完全倒向了伊達這邊,要不是左右兩翼的毛利軍絲毫不亂,身后助戰(zhàn)的備后國聯(lián)軍也都沒有退卻的意思,再加上湯野方向再次趕來了一支五百足輕組成的生力軍的話,遲滯在斷崖上的政衡都有意放棄原先的打算出擊了。
吉川元春麾下部將二宮春久不敢相信自己所到的一切,一向自視甚高的吉川騎兵敗了,慘敗于敵手,他到吉川元春站在最前面險象環(huán)生,急忙拉過一匹落單的矮馬沖了上去,大聲吼道:“上馬!”說著劈開了一支突如其來的三間槍,兵器碰撞的聲音震醒了還在混亂中的吉川元春。
二宮春久乃是吉川元春麾下將領(lǐng),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沒有進入大眾視線漸漸隱沒在歷史洪流中,貌似名聲不顯,可是在現(xiàn)在卻是毛利家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將,毛利元就甚至還將自己的小妾矢田氏許配給了他以作拉攏。
哦,說到二宮春久難有人相識,說到他的便宜兒子二宮就辰,想必大家都有影響了,不錯,就是毛利元就的私生子。二宮春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心甘情愿的擔當二宮就辰的父親,借此他也如愿以償?shù)膹囊粋€外來戶得到了一門眾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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