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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銀河系星際網絡為您服務”
“接通蘇嵐電話。”mark一字一句的說。
“好的,請稍后”
“喂?”女人溫柔的聲音響起,帶著一些隱約的顫抖。
“把那個東西拿回去。”mark冷冷的說。
蘇嵐設想過很多狀況,包括這個最壞的結果。她聽著電話那邊男人冰冷又憤怒的聲音,幾乎可以想象到那張年輕的俊美的臉上會有什么樣的表情。這種時候,蘇嵐反而平靜下來。
“那個不是東西,是你的親生兒子,我懷孕八個多月生下來的孩子。”她神情安然的說:“你可以再去做一次親子鑒定,但是結果是不會變的。”
“什么時候的事情?”男人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怒火,語氣僵硬的問:“我們什么時候發生的?”
“去年你走的半個月前。”蘇嵐深吸口氣,低聲說:“還記得那杯酒嗎我在里面下了藥,然后取走了你的精.子。”
“你、很、好!”mark的臉扭曲的就像惡鬼。自從他離開那個該死的愚蠢的部隊,還從沒有人可以這樣耍他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怎么辦呢?”蘇嵐微笑起來:“如果你不想照顧他,那就丟掉他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從哪里來。阿皓。”
“閉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mark一字一句咬牙說道,猛地掛斷電話。
蘇嵐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通訊終端,一張紙一樣薄的手機,慢慢的低笑起來。
還有誰能比我還要了解你呢,阿皓。我們都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現在你會做自己父母曾經做過的事嗎?
安娜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小睡袋,警惕的看著面前那個剛剛摔掉通訊終端滿臉殺氣的男人。
她后悔了,這個人這個人根本就不會接受糖糖,不但不會接受,他很可能會殺掉自己的孩子!也許她現在應該立刻把糖糖帶回去,無論蘇嵐怎么說也不能交給他安娜瞥了一眼縮在門邊的女傭,想要開口讓她開門突然手上一空!
“糖糖!”安娜猛的一驚,轉頭就看見mark沉著臉,手上拎著那個小小的粉藍色睡袋。她嚇得差點尖叫,拼命克制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mark!你要干什么?!”她聲音尖利的喊道。
男人臉色陰郁的瞥了她一眼,移開視線繼續盯著手里的袋子。
睡袋已經打開,小小的孩子露著圓滾滾的腦袋,垂著頭睡得正香,就像一個小蠶蛹。mark就這樣一直殺氣四溢,毫不掩飾的看著孩子,微微瞇起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這一幕讓不遠處的安娜冒了一身的冷汗,她簡直想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奪回糖糖,甚至打電話報警但是那男人的眼神,表情,還有周圍的氣氛都在告訴她,別動,謹慎。
要小心。
某嬰兒渾然不覺外界的緊張氣氛。他昨晚睡得太遲,又做了大半夜的噩夢,早上的時候簡直困的睜不開眼。剛才車子在路上行駛了最少半個時辰,害得他甚至都顧不上暈車,就直接睡過去了,按說這車子底下連輪子都沒有,又不挨著地,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要這么遠啊
某嬰兒在夢中抱怨著。(親愛的,這個鬼地方就是你今后大半年要住的地方啊,祖宗。)
不過今天這一覺有那么點奇怪。
首先,安娜的水準大失。明明一開始很平穩的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就開始不斷的顛簸,身體不斷的騰空。難道是在做夢嗎?第二點,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總是感覺,有什么灼熱的東西掠過皮膚,充滿了讓人難受的審視。
到底是什么東西?
終于,在又一次感受到那道灼熱的視線之后,某嬰兒皺起眉,慢吞吞的睜開瞇瞇眼。
‘喝!’這一看生生把他嚇到了!怎么會是他?!猛的清醒過來的某嬰兒瞪圓了自己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他發現自己竟然在半空中晃蕩,拎著他的男人因為臉離他有點遠看不太清,但是他可以肯定,絕對就是那個人!!
看看,高大健碩的身材,黑沉的臉色,充滿煞氣的五官,可不就是高爺高宏盛!新仇舊恨頓時浮上心間,這一刻,某嬰兒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重生的事實,還有他的五短身材,十分的利落的大喝一聲,然后上腳就踹!
“啊啊!”一聲響亮的軟糯的嬰啼,伴隨著小睡袋明顯的一晃。
屋子里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啊啊啊!”怎么會踢不動!?某嬰兒惱怒的伸長脖子往下瞅,頓時被打擊到了。踢不動那是自然,一雙肉肉腿早就被妥帖的塞進睡袋里,裹得嚴嚴實實的,哪里能動彈啊。
mark抬眼瞥了下已經驚呆的安娜,嘴角猙獰的微微勾起,在安娜擔憂的視線里,把睡袋拎到自己跟前細細打量。
早就等著機會的某嬰兒奮力的拔出小肉手,啊嗚一聲“狠狠”拍在了男人的臉上連一點紅痕都沒有留下。
安娜看著這一幕,突然有種快要暈倒的感覺。
這對于mark來說是一個新奇的感受。因為一向討厭嬰兒,所處的環境也很少見到,自然也就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所謂的“新生命”。他還真不知道,原來,嬰兒的手腳的這么的軟看起來像是用力打上來的,實際臉上卻只感覺到一陣柔嫩的觸摸,軟乎的不可思議。
他皺著濃眉瞪著小東西,看著他溜圓溜圓的黑眼珠子轉啊轉的,原本一臉不忿的瞪著自己,最后竟然心虛的挪開了。當然,這肯定是錯覺,因為一個這么點大的小東西,怎么可能會有成人的情緒?
“你可以走了。”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里面沒有怒火,卻帶著一絲詭異的情緒。
“什、什么?”安娜愣住了。
“我說,你可以離開了。”mark不耐的重復,把小睡袋又拎遠了一點。
安娜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接受糖糖?”
糖糖?那是什么東西?mark皺著眉遲疑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東西,眉頭更緊。一個男人怎么能起這種娘娘腔的名字?
“我不想重復第三遍,順便,把東西帶走。”他用眼神虛指遠處的那堆行李。
“那是糖糖每天都要用的東西,沒有那些怎么行!”安娜一臉你瘋了的表情看著男人。
他漠然的哼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不斷在睡袋里扭動的小東西,勉強說道:“我兒子用不著這些。”
“你真的接受糖糖了?”安娜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明明剛才還是苦大仇深,現在怎么
“我會帶他去做親子鑒定,如果他是我的種,我自然會接受。”蘇嵐畢竟了解他,就算再怎么厭惡,他也不會做出拋棄這種事。畢竟,他就是被拋棄的人。
一聽到那句話,理智就全部回來了。
“好吧,你能接受糖糖我很高興,”安娜勉強笑了笑:“但是這些東西必須要留下,除非你根本不是真的想撫養糖糖。”
mark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克制著把手里的東西甩出去的沖動,大步走向安娜。
三分鐘之后,安娜和那一堆行李箱被扔出了別墅的大門。
“混蛋!!你給我開門!!”安娜憤怒的捶著門,嘴里咒罵著。怎么會有這樣的男人?!沒有那些日常用品糖糖要怎么生活!!
“喀嚓”門再次打開,mark眼神冰冷的看著她,迅速把發著抖的女傭一并扔了出來。然后砰,門被大力的甩上。
在這一系列的過程中,一直被mark拎在手里的某嬰兒理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男人,不是高宏盛非但不是高宏盛,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這個男人,就是他的新任老爹,這一世叫做爸爸。
人生
蠶蛹不斷的晃啊晃啊的,最后猛地想起一件事,整張小臉都變了。
“啊啊啊啊”他被拎著一路到了客廳的沙發,然后被男人隨手放到一邊。剛一觸到沙發柔軟的墊子上,某嬰兒迅速的開始行動。雙手抓住男人短褲的邊邊,然后用力拽拽
mark仰面躺在沙發上疲憊的蓋著臉,忽然感到褲子上有一陣微弱的拉力。他不耐煩的伸手去摸,
結果摸到什么溫溫熱熱軟綿綿嫩乎乎的東西,小饅頭大小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他咒罵著彈坐起來看過去,正對上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再低頭看一下,自己的手握著的,正是小東西的肥嘟嘟爪子,頓時抖一下立刻放開。
“干嘛!”他惡狠狠的低聲問。(你問一個四月大的嬰兒)
“啊啊!!”某嬰兒激動的用兩只手抱住他的手指,“啊啊啊啊!!”你快一點去開門啊,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你在說什么?”mark越來越煩躁,他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指,但又克制住了。實在是那兩只手太軟太小了,誰知道會不會一用力就斷掉!天,他是惹了一個什么樣的麻煩回家?!
我的金項圈!!還有我滿月的時候客人們送得禮物那都是很值錢的!!小爺都準備慢慢攢著以后花銷那都是我的!!某嬰兒越焦急越不知道怎么表達,尤其是小嬰兒只能依依啊啊的時候還不快點安娜就回家了,到時候他去哪里找她們,還有他的私房錢啊啊啊啊
“嗚嗚嗚哇”白白胖胖軟軟的糖糖童鞋在反復表達哀求打滾之后,發現男人還是一臉不耐煩外加困惑的看著他,頓時受不了了,嗓子一癢,放聲大哭。
私房錢沒了這輩子好不容易有點私房錢,竟然這樣就丟了全都是這個家伙的錯!!
mark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小的孩子。下半身還在粉藍色的小睡袋里,兩只肥嫩的小爪子胡亂的抓住他的手指,圓滾滾的大腦門仰著,胎發微微汗濕的貼在上面,白里透紅的小臉蛋上全都是狼狽的淚痕和鼻涕,那雙黑色的大眼睛汪著水,一眼一眼的瞅著他,嫩紅的小嘴兒張開,發出聲嘶力竭的哭泣。
“閉嘴!”他呵斥道,結果看見小東西噎住一般猛地安靜了,怔怔的看著他,然后嘴巴一癟哭得更加凄慘。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啊?某嬰兒一邊哭一邊想,長得像那個萬惡的高宏盛他都可以原諒了,但是怎么可以這么不溫柔不體貼?自從成為嬰兒,這四個月他無不是在眾人的呵護下生活的,不要說是呵斥了,連聲音大一點都怕驚著他這個對比實在太強烈了,他接受不了!!
他又想起前世那對讓他印象深刻的父子,那個爹雖然也是高高大大的,但是他就對那個孩子那么的溫柔為什么他不能有那樣的爹?
mark忍耐了幾分鐘,發現身邊的這個小東西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額角青筋頓時蹦了出來。他立刻抽出手指,頭也不回的上二樓去了。
某嬰兒搓了搓自己泛紅的小手指,淚眼蒙蒙的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哭聲摻上了幾分真實的凄涼。
就這樣走了啊
尖銳的哭聲慢慢變小,最后變成一陣陣的微弱的嗚咽。客廳里氣溫調的很低,這樣安靜下來,上半身開始覺得有點冷,小衣服在這么長時間的折騰下,已經汗濕了。小小的身影就那樣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mark打開書房的門,直接上網預約去醫院進行親子鑒定的時間。做完這些,他向后靠坐在椅子上,抽起煙。難以控制的,想起在客廳的那個孩子。
竟然會是他的兒子?濃眉不由的再次皺起。該怎么對待那個孩子明明由衷的厭惡,但是又絕對不能拋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生命意味著什么,在他手上消失的人命越多,就越清楚這一點。
他也知道,沒有親人的感覺。雖然現在他可以不在乎的說,什么親人,只是累贅。但是曾經,他默默的站在孤兒院的大門里側,看著玩伴們被領走,臉上都帶著笑容。
不知不覺抽了三四根煙,當他驚覺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書房里煙霧繚繞,只有電腦屏幕的光還亮著。這個世界天黑的越來越早,也許有一天,不會再有白天。
四點了,那個小鬼現在應該不在哭了吧。mark呼出一口氣,有些不知所措的揉亂了頭發。他隨手拈滅煙頭走了出去。去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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