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崢嶸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哥?就他那塊材料,吃喝嫖賭抽,他能管得好付氏?別開玩笑了!”
付霜一噎,無話可說。
的確,現(xiàn)在的顧立東就是個游手好閑的敗家子,除了燒錢闖禍,什么都不會。
“可是爺爺,我哥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他以后會上進的。”付霜不肯輕易放棄,努力勸說。
付崢嶸輕蔑的笑了:“姓顧的能養(yǎng)出來像樣的材料?我的付氏集團是給你的,其他人誰都別想打付氏的主意!”
頓了頓,又咬著后槽牙加了一句:“哪怕是立冬也不行!”
付霜這才明白,原來付崢嶸不單單是對顧正峰滿懷恨意,對顧立東,他也是有很深心結的。
說到底,顧立東畢竟姓顧,是在顧正峰跟前長大的,沒經(jīng)付崢嶸的手照顧,感情自然比不得付霜那么深。
付霜嘆了口氣,只好暫時作罷。
還是先把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哥哥料理妥當了吧,到時候爺爺看到哥哥的進步,興許就改變主意了呢。
“爺爺,您也別太擔心了,我現(xiàn)在跟孩子們在一起,感覺心情好多了,也沒那么大的壓力了,我相信只要一直保持良好的狀態(tài),我的病一定能好。”
付崢嶸對此憂心忡忡,長吁短嘆,愁的白頭發(fā)都多了幾根。
他精心養(yǎng)育了二十年的孩子,怎么會得那種怪病呢?
“好了,爺爺,您也別愁眉苦臉的了,瞧著您這副模樣,我心里很難受的。”
付霜抱著付崢嶸的手臂,軟綿綿的撒嬌。
付崢嶸縱然有千萬個憤懣憂傷,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不敢在付霜面前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以免加重她的心理負擔。
“好好好,爺爺放寬心,你也放寬心,別老想著這回事。回頭爺爺就給你請心理醫(yī)生,你乖乖配合治療。你還年輕,一定能好的。”
“好,我聽爺爺?shù)摹!?br/>
頓了頓,付霜眼珠子一轉,換了個話題:“爺爺,其實我覺得吧,許暮洲這人真的挺好的,他對我真的是好的沒話說。”
“好的沒話說,還能讓他.媽說出那種話?”付崢嶸一聽,頓時氣炸了。
他雖然沒聽到沈素芳的原話,但想想也知道,一定是類似于“你爸收了我們家的聘禮,你就是我們家買來的,你就得聽我的”這種。
“嗨,我是跟許暮洲在一起,又不是跟他.媽在一起,他.媽看我不順眼,那就別看好了。”付霜聳了聳肩,滿不在乎,“許暮洲自個兒都不樂意回老宅呢,他.媽能見到我?guī)谆兀吭僬f了,我什么性子您還能不知道么?我哪兒會讓自己受氣啊!”
付崢嶸想說她現(xiàn)在就在讓自己受氣,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如果說付霜沒病,那許暮洲一個精神病患者,的的確確配不上她。
可她偏偏有著身為女人最致命的缺陷,這一點幾乎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得了。
許暮洲能全盤接受,毫無怨言,甚至對她視若珍寶,愛逾性命,付崢嶸都不得不佩服他。
“唉,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爺爺也管不了你了。”付崢嶸連連嘆氣,擺著手一臉灰敗,“算了,只要你過得開心,爺爺也不管那么多了。”
付霜心知,付崢嶸這是向她妥協(xié)了。
她心里滿是愧疚,覺得很對不起爺爺,可有些事,她也是沒辦法。
“爺爺,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答應您,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讓自己開開心心的。”
付崢嶸摩挲著她的后腦勺,嘴唇直打哆嗦,眼圈濕潤。
付霜心里一酸,差點掉淚,連忙跟付崢嶸道了晚安,低著頭跑出去了。
一出門,眼淚就落下了。
這世上真心對她好的人,也就只剩下爺爺、哥哥和許暮洲了。
她一定要保護好他們,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再難再苦都要咬著牙關扛下去。
付恒之在走廊里踱了無數(shù)圈步子,一看見付霜出來,連忙迎上去詢問。
“霜霜,你哭什么?二爺爺罵你了?”
付霜抽抽鼻子,抬起手臂拿袖子抹了下眼睛,強笑道:“沒啊,我沒事,孩子們在等我,我先回屋了。”
“哎,霜霜……”
瞧著付霜快步離去的背影,付恒之的臉上漸漸爬上一片陰云。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付霜再也不是那個追在他屁.股后頭要好吃的好玩的小奶娃了。
她長大了,有秘密了,不再圍著他轉,有什么心事都告訴他了。
那種感覺,就像親手養(yǎng)了一盆花,從一粒小小的種子,一路精心呵護到含苞待放,卻被人連盆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