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姿冷汗淋漓,沒想到這事兒明明都已經翻篇了,赫顯卻忽然重新提起,還是當著程野的面。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更不敢跟程野噴火的眼神對視。
程野心里一“咯噔”,這情形,已經很明顯了。
李少胸膛一挺,不緊不慢道:“是不是真的,做個親子鑒定不就知道了?剛好孩子保不住了,流下來之后拿去鑒定,看看到底是誰的種。”
頓了頓,又揶揄道:“程少,你也跟著瞧瞧,這要是你的種呢,那只能算你倒霉;要不是你的種啊,那可真是你們老程家祖宗保佑,沒讓你替哥兒幾個養孩子?!?br/>
程野惱羞成怒,揮拳要去打李少。
王少和張二少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笑嘻嘻道:“別動手啊,出來玩圖的就是一個樂呵,動手多傷和氣??!”
程野氣得直發抖,拼盡全力掙開王少和張二少,一個箭步沖到顧清姿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領口,劈手就是兩巴掌。
“我打死你個賤人!你個不要臉的浪貨!你他.媽把老子的臉面都丟光了!”
顧清姿昨天才剛剛大出血,身子本就虛弱,被程野兩巴掌扇下去,頓時口鼻竄血,緊接著是好幾拳沒頭沒臉的落下,打得她哭爹喊娘,抱頭鼠竄。
赫顯這才不緊不慢的上前拉開程野,李少和王少一邊一個架著他。
“走吧,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赫顯嘻嘻一笑,打了個響指,張二少一把拎起顧清姿,拎小雞似的,扯著她就往外走。
幾人嬉笑打鬧著找到醫生,說要做流產手術,把胎囊拿去驗DNA。
醫生被驚得三觀盡碎,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個……流產手術需要家屬簽字,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五個男人不約而同看向程野:“他是病人的未婚夫。”
程野的臉刷的一下燒紅了,仿佛被人拿鞋底子狠狠抽了一通,火辣辣的疼。
“誰是她未婚夫?婚還沒定呢,這個表子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還想進我程家的門?做夢!”程野嫌惡的瞪一眼顧清姿,狠狠呸了一口。
顧清姿瑟瑟發抖,喃喃叫著:“姐……姐救我……姐……救我……”
赫顯臉一沉,怒斥道:“你姐都被你氣暈過去了,半死不活的,你還有臉叫她?自己簽字,簽完字趕緊進去做手術!”
顧清姿被逼的沒辦法,只能顫抖著手,自己簽了字,被推進了手術室。
等候手術的空檔,哥兒幾個采了血,用于DNA鑒定。
程野死活不愿意采血,搞了這一出,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不可能娶顧清姿,再說孩子保不住,是誰的也都不重要了。
赫顯他們卻不依,說什么都要讓程野采血。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懟得程野又羞又惱,簡直恨不得給他們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最終,程野沒頂得住激,揣著滿肚子怒火采了血。
采完血,哥兒幾個就逍遙快活去了,誰也沒管程野的去留,至于顧清姿的死活,那就更沒人在乎了。
做完流產手術的顧清姿,一個人扶著墻踉踉蹌蹌的回到病房。
萬幸,病房里已經沒人了。
她虛弱的爬上病床,呆呆地躺著,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淚如雨下,卻哭不出聲。
下午,DNA鑒定的結果出來了,卻令人大跌眼鏡,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孩子居然不是他們六人中任何一個人的!
程野呆呆地看著鑒定書,半天才咬著牙憋出一句:“那個賤人,居然還有別的男人!”
赫顯也惱了,滿以為孩子就算不是他們五個人的,也應該是程野的,沒想到顧清姿居然玩的那么開,短短幾天就跟那么多人睡了。
果然,不放過她是對的。
程野抓著鑒定證書沖進病房,一把揪住顧清姿的頭發,氣急敗壞的質問:“說!那個野種到底是誰的!”
顧清姿抖著手撿起鑒定證書一看,頓時明白了。
孩子不是他們六個人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剛回到深城時,陳浩然找人綁了她,孩子一定是那三個混混之一的。
陳浩然!
他害她懷了野種,害她失去孩子,害她眼看著即將嫁入豪門,卻功虧一簣。
都是陳浩然!
程野沒得到回答,暴跳如雷,把顧清姿結結實實的揍了一頓,打得她癱倒在地,一動不動,沒了聲息,他才狠狠的呸上一口,掉頭就走。
其他幾人本來就是玩顧清姿的,結果雖然挺讓人郁悶,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有赫顯,去病房看了一眼,叫護士過來把顧清姿帶走,就腳步一轉,蹦跶蹦跶的去付霜那邊。
付霜午睡剛醒,許暮洲坐在一邊辦公。
赫顯笑嘻嘻道:“霜姐,你猜猜看,顧清姿的孩子是誰的?”
“笑得這么開心,一定是你的吧。”付霜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臭小子,人沒多大點,怎么做事這么離經叛道?
赫顯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豎起右手食指左右晃了晃:“No!No!No!孩子既不是我們五個人的,也不是程野的,顧清姿她居然還有其他男人!”
付霜頓時傻眼了。
知道顧清姿褲腰帶松,但沒想到,居然會松到這種地步。
赫顯長吁短嘆,一臉遺憾:“這個賭局沒有贏家,真可惜!要是我贏了,能贏上千萬呢!太可惜了!”
付霜想問一聲,程野知道情況后怎么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任何男人碰到這種事,都不可能忍下去的。
尤其程野那個渣男,本來就不是心甘情愿娶顧清姿的,現在孩子不是他的,他巴不得甩掉這個包袱呢。
赫顯湊近付霜,眨巴眨巴圓眼睛,笑嘻嘻道:“霜姐,你猜,那孩子會是誰的?”
付霜瞪他一眼,剛要開懟,赫顯又說:“你說,會不會是你那個前男友的???”
付霜:“……”
赫顯得意洋洋,搖頭晃腦:“我知道你有個前男友,愛的死去活來的,不過你這個人吧,挺潔身自好的,不愛玩,你那個好妹妹就替你送溫暖去了,沒少替你盡女朋友的義務。”
付霜啞口無言。
許暮洲眉頭一皺,敲鍵盤的手不由自主的頓住了。
片刻,敲出一行字,按下發送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