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了?”
顧立東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煩付霜,可事情擺在眼前,他一籌莫展,除了付霜,真不知道該跟誰商量。
“哥,你嘆什么氣啊?有話直說唄,咱們兄妹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付霜有些急了,掙扎著想坐起來。
顧立東連忙把她按住:“我說,我說,你好好躺著,別亂動。”
他嘆了口氣,這才打開話匣子。
“他還是不肯交出公司,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立東嘆了口長氣,“六成的員工都開始輪休了,連基本工資都發(fā)不出,不少老職員離職,再這樣下去,公司就徹底沒救了。”
付霜一怔,好一會兒才喃喃道:“都這樣了,他還是不肯放手?他這是存心要拿公司給他陪葬啊!”
“他篤定了你不會袖手旁觀的。”顧立東連連搖頭,既惱怒又無奈,“如果他不交出公司,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公司倒閉,他一無所有;如果他交出公司,他還是一無所有。”
“但是至少不交出公司,不到最后一刻,他就還有一線生機(jī)。”
顧立東絮絮叨叨的說,一邊說一邊嘆氣,右手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十分頹喪。
“他不會交出公司的,公司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不管能不能救得了命,他都會牢牢地抓著,要死一起死。”
付霜默默地聽著,這時冷笑道:“那就一起死好了!”
“霜霜!”顧立東吃了一驚,“可是……那可是媽媽的畢生心血,你真忍心?”
付霜冷漠的道:“他就是篤定了我們不忍心,才敢拼個魚死網(wǎng)破。拼就拼唄,我又不是拼不起,區(qū)區(qū)一個顧氏,已經(jīng)成了爛攤子,再爛點(diǎn)又能怎樣?”
顧立東怔怔地看著她,他知道她說的是事實(shí),可他真的不忍心。
“可是……”
“哥,除了魚死網(wǎng)破,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付霜苦笑,攤了攤手,“難道真要救活顧氏,讓顧正峰仗著顧氏再次走上巔峰,然后再多玩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搞一堆私生子出來?”
“我想,媽媽在天有靈,也是寧可顧氏就此消失,而不是讓顧正峰拿著她的畢生心血去揮霍,而我還要當(dāng)一把幫兇,替他左擁右抱風(fēng).流瀟灑鋪路。”
顧立東頓時啞口無言,雖然不甘心,但卻無可奈何。
赫顯在一邊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fā)。
這場談話,最終也沒結(jié)果。
顧立東一籌莫展,付霜現(xiàn)在自顧不暇,哪有心情去管顧氏的事情?
下午,李可欣她們?nèi)齻€來了,帶來兩副撲克牌。
“霜霜,怎么樣?要不要來玩一把?”張楚楚揚(yáng)了揚(yáng)牌,“斗地主。”
付霜在病床上躺著,都快憋瘋了,能打個牌消遣一下,再好不過了。
“那你們玩,我出去透透氣。”
顧立東打了聲照顧,出門抽了根煙,下樓去買些零食水果之類的,給幾個女孩子備著。
晚上,許暮洲過來了,見病房里圍滿了人,熱鬧的不行,不禁皺了皺眉頭。
付霜雖然解釋過,是她要求許暮洲去公司的,但顧立東仍舊很不爽,壓根沒給他好臉色,連個招呼都沒打。
許暮洲也不理旁人,跟顧立東打過招呼,直直走向付霜。
“今天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不那么疼了,應(yīng)該可以出院了。”
“再多住幾天吧,家里到底比不上醫(yī)院,沒那么多專業(yè)儀器監(jiān)測。”
付霜反對,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要!我現(xiàn)在又不需要什么儀器監(jiān)測,在醫(yī)院待著好壓抑的,我想回家。”
“可家里只有劉媽,我怕照顧不好你。”
顧立東忍不住插話:“劉媽照顧不好,那你呢?你要是沒時間照顧霜霜,那我就把霜霜接走親自照顧。”
許暮洲抬眼一瞥,見顧立東臉色冷沉,心口頓時打了個突。
“立冬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那你什么意思?”顧立東冷冰冰的打斷他的話。
付霜連忙打圓場:“哎呀,哥,你別這樣。我這都好的差不多了,沒事的啦!”
顧立東瞪她一眼,有那么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這傻妹妹,沒過門呢就向著男人,她倒是挺為許暮洲考慮,可姓許的呢?根本就沒保護(hù)好她!
赫顯忽然提議:“出院也好,在醫(yī)院確實(shí)心情壓抑,不利于養(yǎng)病。至于家里人手不夠,那不要緊,回學(xué)校吧,赫赫有名那邊什么都有,楚楚帶來的補(bǔ)品也都在那邊。下課后我們幾個也能去陪陪霜霜,也不會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