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臟怎么沒出血?”女子滿臉愕然。</br> 白峰忽然笑了。</br> 不是他的心臟不出血。</br> 是因為他給女子把脈時,腦海里出現的信息中有一條——職業:職業殺手。</br> 當白峰看見這幾個字時,他十分詫異。</br> 作為一名殺手。</br> 居然也會哭的像一個小女人一般的嗎?</br> 事出反常必有妖。</br> 白峰心里多了一個心眼。</br> 只是一直沒表現出來。</br> 直到女子說出人渣男是自己時,白峰更加確定女子來者不善。</br> 于是早已運轉了天宮訣以防不測。</br> 果然不出他所料。</br> 女子話音剛落,就整出一把軍刀朝他刺來。</br> 還好他早有準備。</br> 當軍刀刺來時,他邊運轉真氣護體,邊出手緊緊地抓住了女子手里的軍刀。</br> 而此時,女子出手太快。</br> 加上距離又近,以為白峰沒有防備。</br> 突然出手,白峰一定來不及防御。</br> 認為得手了。</br> 直到她要把軍刀拔掉時,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br> 不可思議的盯著白峰。詢問答案。</br> 白峰淡淡一笑,“一個職業殺手,扮演一個小姑娘哭哭戚戚的,你覺得我會沒防備嗎?”</br> “什么?”一聽這話,女子面色大驚,“你,你早就知道了?”</br> “呵呵,你說呢?”白峰笑著反問過去。</br> “阿依,身份泄露,快跑!”女子郝飛燕大聲嚷嚷。</br> 摩托車上的司機阿依滿臉詫異,眼神里有點不忍,可又無可奈何,猛地一踩油門,擰動啟動器,便要逃去。</br>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留下吧。”</br> 話音未落,只看見白峰隨手一扔。</br> 七根銀針,如一顆一顆彗星一般飛了出去。</br> 然后——</br> 砰!</br> 剛剛飛出去的摩托車后輪輪胎癟了。</br> 接著,摩托車猛地往后一沉。</br> 車上的阿依來不及反應,就被甩了出去。</br> 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躺在地上抽搐了下,隨即沒了動靜。</br> “阿依!!!”</br> 一切都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中。</br> 太快了。</br> 快得郝飛燕都沒來得及看清楚整個過程,阿依就昏迷不醒了。</br> 頓時,她扯著嗓門呼喊起來。</br> 但昏過去的阿依一點反應都沒。</br> 回應郝飛燕的只有寂靜,還是寂靜。</br> “別喊了,她中了我的銀針,已經暈過去了。”白峰道。</br> “銀針?”</br> 聽了這話,郝飛燕瞪著白峰,“你,你趕緊把銀針收回去。”</br> “收回來?”白峰瞇著雙眼,一手掐住郝飛燕的喉嚨,“行。先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我的。”</br> “休想知道。”郝飛燕怒道。</br> “哦,不想說是吧?也行。”白峰吹了一個口哨,“阿黃,來妞了,你踏馬還睡什么覺?還不快過來泡妞!”</br> “泡妞?”</br> 此話一出,郝飛燕還沒反應過來,她看見不知從哪冒出一條狗,閃電般的飛奔到了阿依面前。</br> 伸長鼻子聞了聞,歡快的汪汪起來。</br> 然后——</br> 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個狗爪子朝阿姨的頭盔拍去。</br> 咔嚓!</br> 頓時,頭盔四分五裂。</br> 郝飛燕:“……”</br> 街坊們:“……”</br> 一個個這一刻全看呆了眼。</br> 頭盔的材料是啥,眾人皆知。</br> 一個成年人,要想一拳頭打碎,也不一定能做到。</br> 阿黃,只是一條狗而已。</br> 忽然一個狗巴掌拍下去,就拍碎了。</br> 那得多大力氣?</br> 一時間,有人想起了去年東北某市出現的完達山一號。</br> 當時也是一個虎巴掌拍在小汽車的玻璃上,把玻璃拍碎。</br> 和現在的阿黃相比,如出一轍啊。</br> 靠。</br> 牛畢。</br> “那,那條狗——”</br> “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我就跟你講講阿黃的故事。”白峰道。</br> “休想!”郝飛燕拒絕。</br> “哦?是嗎?阿黃,繼續!”</br> 隨著白峰話音落下,阿黃用他的狗爪子把碎裂開來的頭盔掀飛了。</br> 露出了一張漂亮的臉蛋。</br> 那張臉,和郝飛燕幾乎一模一樣。</br> 如果不是頭發是短的,一定會以為是同一個人。</br> “孿生姐妹?”白峰有點訝然。</br> “你,你的狗,到底,到底想干什么?”郝飛燕有點急了。</br> “呵呵,待會你就知道了。”白峰沒有搭理,“阿黃,做事。”</br> “汪汪!”</br> 隨著阿黃一聲長吼。</br> 汪汪!</br> 汪汪!</br> 汪汪!</br> 一剎那間,有數十條狗,從四面八方飛奔而來。</br> 一瞬間就跑到了阿黃和阿依面前,把阿依團團圍住。</br> “汪汪!”</br> 隨著阿黃又一聲犬吠。</br> 數十條狗的眼珠子里,都露出了色瞇瞇的狗目光。</br> 隨后——</br> 有一條色狗把阿依的鞋子咬掉了。</br> 接著,又一條色狗朝阿依的脖子咬去。</br> “什么?”</br> 看到這一幕,郝飛燕慌了神。</br> “住手,快叫你的狗住手!”</br> “告訴我是誰,我就叫它們住手!”白峰道。</br> “休想!”郝飛燕又一次拒絕。</br> “那我只能讓它們繼續了!”白峰聳聳肩。</br> 郝飛燕聽后,更加慌亂。</br> 阿依和她可是孿生姐妹。</br> 從小到大,都在一塊。</br> 今天,難道就要被一條狗給咬死嗎?</br> 死的未免也太窩囊了吧。</br> 可讓郝飛燕更沒想到的是,有狗居然在咬爛阿依的衣衫。</br> 還有的狗在舔阿依的腳心。</br> 更有甚者,有的狗居然咬破了阿依的褲子,把狗口水都滴落在了上頭,看起來十分齷齪,明顯不懷好意。</br> “那些狗,那些狗難道要——”</br> “我可什么都沒說。”白峰道。</br> “你——無恥!卑鄙!下流!不是人。人渣!渣男!”</br> 郝飛燕各種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br> 可無濟于事。</br> 白峰左耳進,右耳出。</br> 當什么都沒聽見似的。</br> 任由那幫狗胡來。</br> 在他看來,郝飛燕和阿依這對孿生姐妹來殺他,該有什么悲慘下場,都是應該的。</br> 因為他能活到現在,得虧他得到了傳承,早已提前做了防備。</br> 如果換成別人,這一會兒,早已變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體。</br> 讓阿黃們小做懲戒,在白峰看來,不算什么。</br> “讓那些狗停下!”</br> “我叫你讓它們停下,你聽不懂的嗎?”</br> “阿依是人,不是畜生啊!”</br> “你個人渣,畜生,渣男。你到底玩夠了沒啊?”</br> 郝飛燕咆哮的怒吼起來。</br> 但——</br> “抱歉,我覺得還沒玩夠。阿黃,你丫磨蹭什么?趕緊下令,把速度加快點。磨磨蹭蹭的,哪里有一點公狗的樣子?還不如全閹了做母狗去?”</br> 阿黃:“……”</br> 其他狗:“……”</br> 一個個都打了個寒顫。</br> 讓它們做母狗?</br> 別介。</br> 做公狗夜夜做新郎。</br> 一旦做母狗,豈不是夜夜要反被囸。</br> 想想都可怕。</br> 還是趕緊完成主人的任務吧。</br> 叮叮!</br> 卻就在此刻,白峰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