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夜總會的其他人:“……”</br> 一個個張大了嘴,不可思議。</br> 恐龍是誰?</br> 城西地下世界的霸主。</br> 土皇帝啊。</br> 在城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話,彷如圣旨。</br> 平日里只能仰望的存在。</br> 此刻,竟然跪下了。</br> 這……</br> “跪了?”</br> 看著這一幕,白峰一步一步走去。</br> 每走一步,恐龍的心,都會跳的更快一些。</br> 此時此刻。</br> 他的內心,算是徹底被恐懼占據,生不出一點勇氣。</br> 很快,白峰來到近前。</br> 居高臨下,俯視著昔日高高在上的城西霸主恐龍哥。</br> 道,“不是叫你繼續叫人的嗎?你跪下干嘛?”</br> “我,我——”恐龍緊張的話也說不利索起來。</br> “你不是城西霸主嗎?怎么現在說話,還結巴了?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城西霸主恐龍哥呢?”白峰問。</br> 砰!砰!砰!</br> 聞言,恐龍直接磕頭了。</br> 白峰的聲音很冷很冷,每一句聽在他耳朵里,耳膜都要凍破。</br> “磕頭干嘛?還是接著叫人吧。我最近很久沒打沙包了,正好今晚找回點手感!”白峰道。</br> 恐龍:“……”</br> 心里想著。</br> 靠。</br> 你丫為了找回手感,一腳震塌了二樓樓梯。</br> 兩拳把地面打出了兩個巨坑。</br> 你這手感,未免也忒炸天了吧。</br> 誰還敢讓你試啊,是嫌命太長么?</br> “不,不叫了,不叫了。放過我,可以嗎?”</br> 恐龍慌忙擺手,懇求。</br> “放過你?”白峰一腳把恐龍踹在地上,踩在恐龍臉上,道,“給我一個可以放過你的理由?!?lt;/br> “理由?”聽了這話,恐龍先是一楞,隨即仿佛想到了什么,道,“你,你不是要我去涂彪媳婦墳前磕頭認錯嗎?我去,我真的去。這個理由,可,可以不?”</br> “可以!”白峰說。</br> “真的?”恐龍一聽,總算是長舒一口氣。</br> 只要不虐他,磕頭而已,不算什么。</br> “不過這個理由,放在之前,還行?,F在嘛——”白峰俯著身子看著恐龍,“還不夠!”</br> “???不,不夠?”聽了這些,恐龍又一下子慌了,結結巴巴的問,“那,那你說,到,到底要我咋樣嘛?”</br> “把你近些年來,在城西的惡行,全給我交代出來!否則——”</br> 白峰的腳用力旋轉了一圈,直到恐龍感覺到臉頰骨幾乎要裂開喊疼時,才冷冷道,“我不介意先把你這張臉皮踩碎,露出臉頰骨來!恐龍哥,你想試試嗎?”</br> “啊?”</br> 一聽這話,恐龍急了。</br> “別,別,我交,我全交,千萬別亂來,別啊!”</br> “那你還不趕緊的?”白峰吼了起來。</br> “馬上,馬上!”</br> 片刻后。</br> 白峰把恐龍帶到了二樓。</br> 原來二樓里有一個暗室。</br> 白峰,涂彪跟著恐龍走了進去。</br> 里頭有一個保險箱。</br> 恐龍打開后,露出了里面的真容。</br> 漂亮國鈔有五百萬。</br> 金條有三十根。</br> 剩下的全是文件和賬本。</br> 白峰隨手翻閱了下。</br> 賬本里記載了恐龍稱霸城西以來,和城西的一些不法商人們做的一些不正當的生意。</br> 其中,竟然還有販賣小孩的勾當。</br> 這些,全都足矣讓恐龍坐一輩子的牢。</br> 不過最讓白峰感興趣的卻是一份和韓家有關的資料。</br> 隨著韓家事業的日益擴大。</br> 房地產業務,向全漢市飛速擴張。</br> 很快就擴展到了城西。</br> 可這個時候,恐龍早已在城西站穩腳跟,成了城西的霸主。</br> 韓家要想在城西扎穩根基,就必須和恐龍打交道。</br> 于是韓國平找到了恐龍。</br> 和恐龍達成了協議。</br> 讓恐龍在韓家有干股。</br> 當然,這些干股,并非恐龍直接持有,而是掛在恐龍一個親戚名下。</br> 從此有了恐龍的幫助,韓家在城西的生意順風順水。</br> 恐龍也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br> “韓國平?”</br> 看到這個名字,白峰想起了韓沖。</br> 前段時間,韓沖就一直找自己麻煩。</br> 結果被自己整的再也沒出現過。</br> 沒想到今晚,竟然又看到了韓這個姓。</br> 有點意思。</br> 白峰特意把和韓家合作的相關資料單獨抽了出來。</br> “彪子,這些現鈔和金條,別動,交給警方!”白峰說。</br> “嗯。我懂?!蓖勘朦c頭。</br> “另外,恐龍麾下的固定資產和股份等等,你也不能要。也如數交給警方!”白峰想了下,又提議。</br> “行!”涂彪沒有反對。</br> “好?!卑追蹇聪蚩铸?,“你,我可以饒你。但,認罪,還是不能少的!彪子,帶著他,我們去你父親,還有你媳婦的墳前去吧!”</br> “嗯!”涂彪激動起來。</br> 二個多小時后。</br> 城西南。</br> 某山。</br> 公墓。</br> 恐龍被白峰和涂彪帶到了兩座墳墓前。</br> 左邊一座寫著‘家父涂偉之墓’,右邊寫著的是‘愛妻張圓圓之墓’。</br> 白峰抓著恐龍,把他先按的跪在了涂偉之墓面前。</br> “彪子,開始吧!”白峰道。</br> “嗯!”涂彪點點頭,拿出了一瓶白云邊酒。</br> 擰開了蓋子。</br> 倒在了涂偉的墓前。</br> 然后又點了三根煙,放在了墓碑前。</br> 接著,他也跪在了墓前。</br> 連磕了三個響頭,方才站起。</br> “爸,四年前,孩兒無能。害得您離開人世!”</br> “這事兒,四年來,一直在孩兒心中難以磨滅。讓孩兒徹夜難眠。”</br> “可孩兒無能,無法為您報仇?!?lt;/br> “本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望了。只求將來下去見到您后,跟您老道歉,求您老懲罰!”</br> “沒想到蒼天有眼?。 ?lt;/br> 涂彪抬頭看了看天空,道,“讓我又遇到了高中時代的老同學白峰!”</br> “在他的幫助下,孩兒終于把當年害死您的罪魁禍首恐龍給您帶來了!”</br> “對,就是他!”</br> 涂彪一腳把恐龍踹得趴在了墳前。</br> 道,“爸,您看清楚了。就是這個混蛋!”</br> “當年,他為了一個叫曹柳的女人,設局陷害我,還害得您丟了性命!”</br> “今天,孩兒在白峰的幫助下,給您帶來了!”</br> “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仔細看清楚了!一定要啊!”</br> “爸爸,您看清楚了沒?”</br> “如果看清楚了的話,接下來,就輪到恐龍給您認罪了!”</br> 說完,涂彪抓起了恐龍的頭,吼著,“還愣著干嘛?趕緊給我爸磕頭,認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