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br> 之前還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馬王爺,見了江伯,竟然跪下了。</br> 搞什么鬼名堂。</br> 幾秒后。</br> 藍毛們也受到了感染,一個個紛紛跪在地上,頭埋得比馬王爺還要平,生怕一點動作不規范,會倒大霉似的。</br> 白峰們不知道內情是什么,作為馬王爺的貼身心腹,藍毛還是知道的。</br> 江伯。</br> 漢市大家族趙家的管家。</br> 馬王爺之所以能在城南橫行無忌,背后就是有趙家做后臺。</br> 而趙家,正是漢市九大家族之一。</br> 在漢市,是位列頂級的存在。</br> 跺跺腳,漢市都會大地震。</br> 馬王爺雖然身手不凡,手底下掌控了一大群混混。</br> 但江伯卻是趙家的管家啊。</br> 是趙家的代言人,他走到哪里,就代表著趙家的名號。</br> 手握趙家的尚方寶劍,一句話,就能讓馬王爺灰飛煙滅。</br> 馬王爺就算再怎么囂張,也不敢得罪。</br> 所以當他看清楚插手的人是江伯,而他還說江伯是阿貓阿狗時,他哪里還敢囂張,嚇得慌忙跪在地上。</br> “江伯,我,我沒想到是您來了!”</br> 好一會后,馬王爺才憋出了一句話來。</br> “沒想到?”</br> 江伯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br> “現在是法治社會,動刀動槍,成何體統?我跟你叮囑了多少遍,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是吧?”</br> “江,江伯,我,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您要怎么罰,您老隨意!”馬王爺顫顫聲聲的道。</br> “哼!”江伯衣袖一甩,“罰,肯定要罰。不過不是現在。”</br> “說,為什么跑到一品堂來鬧事?”</br> “回,回江伯的話,是,是那個姓白的小子動手在先,他,他打傷了我十幾個手下,我,我才——”</br> “你才召集三四十號人抄著家伙,浩浩蕩蕩的殺來了是吧?”江伯問道。</br> “是,是的!”馬王爺點點頭。</br> “你膽子還真不小啊。仗著有我趙家給你撐腰,無法無天,目空一切,你是生怕其他八大家族抓不到把柄整你是吧?”江伯冷冷的問。</br> “啊?”聽了這話,馬王爺嚇得差點沒有尿,“不,不,不是的。江,江伯,我——”</br> “我什么我?老夫告訴你,白醫生可是救過大小姐和少夫人的大恩人。你竟然敢帶人砸他的店鋪,你說你該當何罪?”江伯道。</br> “什么?”</br> 聞言,馬王爺差點要吐血。</br> 他怎么也沒想到白峰居然是趙家大小姐,還有少夫人的恩人。</br> 這下子,他是踢到鐵板上了。</br> 心里后悔莫及。</br> 急忙求饒,“江,江,江伯,我,我不知道啊。您,您說要怎么處罰我吧。我,我都愿意挨著!”</br> “我可沒權力處罰你。真要處罰,只有白醫生有權力!你去問白醫生!”江伯說。</br> “啊?”</br> 馬王爺一怔,立刻轉過身,跪著挪步到了白峰面前,不停的磕頭,“白,白醫生,我馬王爺有眼不識泰山,眼睛瞎了。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趕緊罰我吧!”</br> 白峰:“……”</br> 這踏馬還是之前目空一切的馬王爺嘛。</br> 完全是兩個人啊。</br> 很扯淡呃。</br> “白醫生,求求您了,罰我吧。趕緊罰我吧。我給您磕頭了!”</br> 砰砰,說著,馬王爺真的磕頭起來。</br> 白峰:“……”</br> 一頭霧水。</br> 哪有求別人處罰的。</br> 馬王爺這個家伙,到底哪根神經出錯了。</br> “江伯,他這是——”</br> “我趙家有個規矩,犯錯的人,如果不處罰,只有一條路——”瞥了眼馬王爺,江伯說,“死!”</br> 白峰:“……”</br> 張芳:“……”</br> 白晶晶:“……”</br> 藍毛,王洪,還有王五們渾身一下子濕透,尿都快嚇出來了,一個個瑟瑟發抖。</br> “所以,白醫生你如果不想他死的話,就處罰他吧。當然了,罰不罰,主動權在白醫生您手里。您說了算。”江伯說。</br> 白峰:“……”</br> 雖然他看馬王爺不爽。</br> 可殺人,他還做不到。</br> 因為他是一名醫生。</br> 醫生職責就是救死扶傷,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隨意亂殺人。</br> 沉默一會,“江伯覺得怎么罰合適?”</br> “我看……自斷一臂吧,或者打斷一條腿吧!”江伯說,“對于馬王爺來說,這樣子,是最大的恩賜了。”</br> 白峰沒的說了。</br> 搖搖頭,“行吧,自斷一臂,馬上從我視線里消失!”</br> “謝謝白醫生,謝謝江伯!”此話一出,馬王爺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賜,連磕幾個響頭感謝。</br> 然后咔的一聲,用手刀砍斷了他的左臂。</br> “白醫生,江伯,我,我斷了一臂。”</br> “嗯,走吧!別再來我棚戶區了。”白峰揮揮手。</br> “是是是。”馬王爺連忙起身。</br> “至于你們嘛——”</br> 聽了江伯的話,藍毛們大汗淋漓,心都快從嗓子上跳了出來。</br> “每人自斷一臂,算是懲戒!”</br> “謝謝江伯,謝謝江伯!”</br> 話落,不停的聽見咔嚓咔嚓自斷胳膊的聲音。</br> 然后一個個都灰溜溜的離去。</br> 眨眼間,一品堂店內,又復原。</br> 江伯朝白峰拱手,“不好意思,讓白醫生您受驚了。老夫在此,替我家家主給您道歉。還望白醫生您見諒!”</br> “沒事,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不要再提了。”</br> 擺擺手,白峰從抽屜里拿出幾瓶藥膏,遞給江伯,“這幾瓶,就是給少夫人熬制的熬藥,一天三次,早中晚分別一次。”</br> “謝謝白醫生!”江伯從白峰手里接過了藥膏,放進口袋,微微一笑,“白醫生,老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br> “江伯直說便是。”</br> “今天周六,我有個朋友正好在家。他的家人得了一種怪病,一直無法治愈,昨天我給他提起了您,他同意讓你試試,拜托老夫一定要把您請回去,不知白醫生您能不能——”</br> “行,我跟江伯去一趟便是。芳嫂,小妹,店鋪你們看著。掛出歇業半日的牌子!我去去就回!”</br> “嗯!”兩女點點頭。</br> “白醫生請!”</br> “江伯請!”</br> 不一會,白峰和江伯坐上了勞斯萊斯幻影離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